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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賀愛財如命,燒了他的財就是要了他的命,齊公子,你覺得這份禮物如何?”

    齊重玉看著顧水月古靈精怪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好!很好!簡直太好了!”

    總而言之,顧水月的做法確實太解氣了!呂賀費盡心思斂的財就這樣被付之一炬,幾乎可以想像呂賀暴跳如雷的模樣了。

    齊重玉笑過之後,臉上的表情又變得陰鬱起來。

    “那幾個孩子還在呂賀的手裡。而且,呂賀為明州刺史的一日,便將繼續魚肉百姓。明州百姓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齊公子可快馬加鞭地到京都,向皇帝揭發明州刺史的罪行。”

    “陛下忙著對付望月,攘外需內安,此時是不會內部大臣動手的,尤其是明州刺史這樣重要的官。”齊重玉道。

    “那該怎麼辦呢?難道任由明州刺史這樣囂張嗎?”顧水月苦惱道。

    “顧水月,你有什麼辦法,快說。”齊重玉看向顧水月,眼睛裡含著一絲期待。不知從何起,他竟覺得這女子格外聰慧,肯定也能想出對付呂賀的主意來。

    顧水月眨了眨眼睛,湊到了齊重玉的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齊重玉聽完,不由得道:“你這個法子太胡作非為了。”頓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第一百三十章 天羅地網

    那場大火燒得尤為慘烈,傾盡整個刺史府的力量,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將那場火撲滅了。

    那原本真正意義上的金屋,如今成了一片廢墟。

    明州刺史呂賀站在那片廢墟前,背半佝僂著,像是被什麼壓著站不直身體,總是掛著笑意的臉上此時寫滿了痛苦與絕望。

    “老呂啊,別傷心了,金銀還在,就燒掉一些銀票和字畫罷了。”劉三爺拍了拍呂賀的肩膀,安慰道。

    “銀票和字畫?”呂賀瞪著劉三爺,“那你知不知道燒掉的每一幅字畫都價值連城?”

    “唉,這錢沒了可以再賺嘛。只要你是明州刺史一日,這些錢就賺得回來。我會幫你的。”劉三爺道。

    呂賀哪裡甘心,惡狠狠道:“這場火燒得蹊蹺。我在建這屋子的時候就考慮過防火,所以這火是輕易燒不起來的。有人朝著屋子上澆了油,才燒得這麼大。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放了這把火,我就將他碎屍萬段!”

    “大人,不好了!”一個士兵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噓噓道。

    “本官當然知道不好了,這還能好的了嗎?”呂賀瞪著那士兵,沒好氣道。

    “大……大人,地牢的犯人全都跑了!”士兵喘著氣道。

    呂賀一聽,愣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了:“也包括那個朝廷欽犯及那個逆賊?”

    “是啊,全跑了!”

    “千萬不能讓齊重玉離開明州城!”呂賀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封鎖明州城,任何人不得出入!另外,劉老三,幫我做件事。”

    “大人儘管吩咐。”劉三爺道。

    呂賀壓低了聲音,聲音裡帶著一絲狠絕:“你派一些人全城搜查齊重玉和那欽犯的下場,一旦發現,就地處決,無論用什麼方式。”

    “我知道了,老呂,你就放心吧。”劉三爺說完,便匆匆離去了。

    “呂刺史要將你碎屍萬段呢。”

    “呂刺史還要將你就地處決呢。”

    刺史府,兩個護衛穿著的男子,正坐在刺史府的某個角落裡,互相擠兌道。

    這兩人正是顧水月和齊重玉裝扮的。任由呂刺史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他恨不得碎屍萬段的人,竟然藏在刺史府中。

    “顧老弟啊,你這曬曬太陽的,是混日子啊,這日子該混到什麼時候啊?”齊重玉道。

    顧水月慵懶地靠在那裡,一身寬鬆的男裝,掩蓋住了窈窕的身形。她躺在那裡,頭枕著交叉的雙手,眼睛微微眯起,就像只慵懶的貓兒。

    “這才半天不到,齊兄就不耐煩了?這不耐煩的貓兒可是抓不住老鼠的。”顧水月慢悠悠道。

    齊重玉在她身邊的位置躺了下來,如法炮製了她的動作:“說得也對,而且,這次不是老鼠,而是老虎。”

    望月突然發起進攻,奪取了朔雲的三座城池。皇帝震怒,先是派了十萬大軍到邊境,與望月對陣。緊隨其後的,是二十萬大軍,由高太尉的得意門生殷敏達率領。皇帝這一次是下了決心要與望月一戰了,前後三十萬大軍,傾盡朔雲兵力,幾乎是背水一戰。

    第二日,那二十萬大軍剛好入明州城。

    這二十萬大軍是日夜兼程趕來的,所以要在明州城裡休息一宿,再繼續趕路。二十萬大軍駐紮在明州城郊,而明州刺史則宴請了幾位重要的將領,其中自然包括大將軍殷敏達。

    呂賀為官數十載,深喑這表面功夫怎麼做。

    殷敏達及幾位將領對呂賀的第一印象,便是這人面善、真誠,晚宴算不上奢華,但是卻很用心。

    晚宴上,賓主盡歡,幾杯酒下肚,眾人也就拉開了家常。

    殷敏達有一副將名曰王汝,性格耿直,有話便說。王汝和呂賀很快熟悉了起來,兩人已然稱兄道弟。

    王汝搭著呂賀的肩膀道:“之前還聽到一些閒話,說呂刺史貪財如命,魚肉百姓,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有多荒誕。”

    呂賀笑得雲淡風輕,大義凜然道:“我在明州為官,為百姓辦事,難免會得罪一些權貴,也就傳出一些不好的事來。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人父母官,又何懼人言!”

    “呂兄真性情,你一文臣竟然有這般氣度,我王汝今日就服你呂刺史!來,我敬呂刺史一杯!”

    “王將軍過獎了,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然而朔雲許多父母官已經忘了他們該做的是什麼了。”

    “也確實如此。”

    呂賀端起酒杯,與王汝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呂賀還真好意思受了這一杯!”不為人注意的角落裡,兩個守衛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齊重玉的聲音嘲諷至極。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眼裡只有錢,早沒了廉恥之心了。”顧水月語氣淡淡道。

    “他的那張面具戴得好,竟然騙過了殷敏達和他的親信。若是當初選擇向殷敏達揭露他的罪行,殷敏達根本不會相信我們。”齊重玉道。

    “武將嘛,腦子簡單,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只有將最簡單的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會相信。”顧水月道。

    “你的那位夫君可一點也不腦子簡單。”

    “齊兄,此時說這些作甚。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兩人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兩人之外,根本沒有第三人聽得到,也不會有人注意這邊的動靜。

    酒宴到了月上中天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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