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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得人可以問輸的人一個秘密。"公孫奕道。

    顧水月唇抿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晦暗。

    顧水月身披白色的長袍,一伸手,便露出嫩白的手臂,素白的手指間捏著一支羽箭,一用力,箭便直接落在了壺中。

    兩人比試,第一局,顧水月贏。

    顧水月本來完全可以投中十支的,她卻投中九支,本來就是試探,沒想到公孫奕只投中八支。公孫奕給了顧水月一個問話的機會。

    "王爺身上中了一種毒,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王爺完全可以解掉這種毒,為何一直放任毒素在自己體內蔓延呢?"顧水月問道。

    燈燭下,公孫奕的臉色有些晦暗莫名:"因為這種毒是十分親密的人下的,本王不解毒,是為了如她的願。"

    第二局,顧水月依舊是九支,公孫奕十支。公孫奕贏。

    公孫奕問:"你不是顧水月。"

    剛剛投壺的姿態,顧水月刻意笨拙,卻依舊難掩熟練。她姿態窈窕中帶著風流,一舉一動十分豪慡,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雲王爺兒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想問自己這件事嗎?

    這件事十分難答。

    她現在的行為完全超出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行為模式,但是若說自己是顧天瀾,那刻刻鐘被公孫奕砍了。

    顧水月道:"莊生夢蝶,不知是莊生化蝶,還是蝶化莊生。妾是顧水月,又不是顧水月。"

    "蝶是顧水月,莊生又是何人?"

    "王爺,您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

    點到為止,最好。

    公孫奕便不再問了。

    顧水月躺在床上,公孫奕沒有離去,而逝脫下了外袍,鑽進了被窩裡。

    他將顧水月摟進了懷裡。顧水月的身體不由得僵硬了。

    "在你心甘情願前,本王不會做什麼的。"

    公孫奕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

    或許是太累了,顧水月竟消失了警惕心,在堪稱死對頭的懷裡,沉沉睡去。

    本來還為顧天瀾的她,在戰場上與公孫奕殊死搏鬥的她,是絕對不會想到這麼一天的。

    第二日,顧水月醒來,公孫奕已經梳洗完畢。他穿著玄色金絲滾邊的長袍,挺拔峻挺地站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公孫奕看著滿眼疲累的她,昨夜裡的溫柔已經消失不見,臉上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地嘲諷:"愛妃若是覺得辦壽宴太累,本王便去與母妃說。"

    "不累。"顧水月堅定地搖了搖頭,"妾不累,若是連壽宴都辦不好,妾怎麼做雲王妃,又如何配與王爺站在一起?"

    公孫奕臉上的嘲諷消失,本來冰封的心漸漸融化,臉上復又夜裡的柔情,深深地看了顧水月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顧水月匆匆梳洗一番,便陷入了忙碌里。

    顧水月的忙碌並沒有白費,經過半個多月的辛苦,壽宴終於初具雛形。

    該採買的已經採買了,該布置的已經布置了,該送的請帖也已經送了出去。

    而孟惜玉,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顧水月的成果了。她已經等不到壽宴那一日了。

    孟惜玉由一個老婆子和丫鬟綠蘿陪著,來到了西院宴會所設地。

    這裡本來是一片荒地,孟惜玉掌家的時候,只踏足過一次。她本來想將這裡開闢出來做王爺練功的地方的,但是這裡溪流太多,竹林太密,開闢的難度太大,孟惜玉便任由其荒廢了。

    "娘娘,這裡溪流太多了,夜裡又暗,一不小心就踩在坑裡了。王妃將晚宴設在這樣的地方,是不是瘋了?"綠蘿道。

    老婆子拍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莫要胡說,王妃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復又露出幸災樂禍的笑,"雖然奴婢也猜不到她的道理。"

    孟惜玉的臉上也帶著笑。

    道理還不簡單嗎?不就是顧水月瘋了?

    當她們踏入那片荒地時,三個人都驚呆了。

    那片竹林依舊在,只是被休整過了,上面掛著一些紅色的燈籠,喜氣洋洋。而那坑坑窪窪的地早就填上了,小的溪流匯聚成大的溪流,從竹林中央淌過。溪流旁邊用石子鋪出一條石子路,擺放著一些桌椅。

    茂林修竹,曲水流觴。

    文雅中不失喜氣。

    老王妃出生名門世家,最好雅事,這比請個名角給老夫人唱戲更能討好她千百倍。

    孟惜玉一臉喜氣地走進西院,卻臉色十分難看得離開。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水月竟然有這麼一招。她不僅沒有慌亂,還在短短的時間裡建立了這麼一塊適合辦晚宴的地方。

    老夫人是她的姑母,但是她也是愛才之人,見了這樣一幕,難免對顧水月刮目相看。

    她已經失去了王爺的寵愛,能依靠的唯有姑母了。

    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顧水月將這樁壽宴辦砸了!

    第四十五章 心生一計

    王府正為老夫人的壽宴準備地熱火朝天的時候,一些陰謀也在暗自滋生著。

    "娘娘,顧水月從酒莊採買了許多酒,都擺放在庫里。那酒都是陳年的好酒,酒香撲鼻,所以從外面過,也能聞到陣陣酒香。"

    孟惜玉聞著那酒香不由得有些煩躁,她匆匆走出了一段距離,再回頭時,眼睛突然一亮。

    孟惜玉對著身邊的老婆子道:"你去城東的藥鋪買一種藥,然後將這種藥下在酒里去。"

    "娘娘!"老婆子有些不贊同地看著她。

    來的都是達官貴人,要是這些達官貴人有個好歹,必定會深究,深究到她們頭上,那她老婆子和側妃娘娘都得完蛋。

    "這種藥不會危及身體,只能讓人拉肚子。若是參加晚宴的眾人都拉了肚子,只能說明飯菜不乾淨,辦晚宴的人不盡心罷了。"孟惜玉道。

    聽她這般說,老婆子才安下心來,看來側妃娘娘並沒有被顧水月氣得昏了頭腦。

    "娘娘,這件事就交給老奴了。"老婆子打了包票,便離去了。

    她們不知道的是,她們這一段對話都落入了身周的小丫鬟耳里。

    待孟惜玉離去了,小丫鬟連忙扔了自己手中的掃帚,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安閒正在帳房裡算著帳,一個小丫頭的腦袋便伸了進來:"安管家,奴婢有事要稟報。"

    這小丫鬟是安閒安插在孟惜玉那裡的眼線。安掌柜變成了安管家,但是一些本性並沒有變,他善於鑽營,稍微有了點權勢便開始布線。他不想主子和自己處於被動的境地。

    安閒連忙招了招手,小丫頭便溜了進來,將門合上了,低聲將剛剛聽到的話一字一句匯報給了安閒。

    安閒的臉色也變得冷凝起來。

    主子在這王府之中確實是步步驚心啊。

    就拿這壽宴來說,只要有人稍微做點手腳,便可能讓他們半月來的努力付之一炬。

    安閒思索了一下,便去將這件事稟報給了顧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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