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頁
公孫奕滿不在乎的語氣,與顧天瀾對視了一眼,兩人沒有話,但是都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出了意。
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顧天晴很快就可以藏到她種下的惡果了。
“這一次,顧天晴沒有翻身之地了。”
皇宮。
李鄴謹派出所有的侍衛,將整個鄴城翻了一個遍,依舊未尋到顧天瀾和李諺的身影。
他們就像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還是已經離開了鄴城?
不可能的,顧天瀾的目的是來找他報仇,未達目的前,顧天瀾是不會離去的。
所以顧天瀾還在鄴城。
明知道她在鄴城,卻絲毫尋不到她的痕跡,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李鄴謹心中暴躁,這凡是涉及顧天瀾的事,他都冷靜不下來。恰在這時,趙隸突然來匯報,查到了顧天瀾的蹤跡。
“陛下,顧天瀾在永安巷一帶出沒。”趙隸道。
永安巷裡魚龍混雜,是商市的聚集地,也是整個鄴城最繁華的地方。這裡面尋人也格外困難。
趙隸匯報完,李鄴謹騰地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三千侍衛,跟隨朕去永安巷搜尋。”李鄴謹想了想,又道,“所有侍衛換上尋常人的衣物,不可暴露身份。”
當夜,皇帝便帶著三千侍衛,悄無聲息地混跡於永安巷中。
夜愈加深了,卻有許多人無法入眠。
顧天晴便是其一。
可以依靠的舅父一家被連根拔起,失去皇帝的寵愛和信任,殺死真正效忠自己的人,被自己的心腹背叛……
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都是拜顧天瀾所賜。
顧天瀾回來了,她要報仇,且絲毫不心慈手軟。
顧天晴心中有憤恨、嫉妒,還有不安。
接下來,顧天瀾會用什麼手段對付她呢?
想到這些,顧天晴根本無法入眠。
空氣中無端的燥熱,一股熟悉卻又不合時宜的感覺自她的體內騰起。顧天晴惹得難受,便脫下了身上的外袍,只留下了褻衣。但是身上的熱依舊沒有得到緩解。
她格外地想李鄴謹。
她對李鄴謹是懷有獨特的感情的,這個男人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而這唯一的男人卻又這般對他,顧天晴又恨。
在這憤恨與思念的煎熬間,顧天晴覺得更加熱了。
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了。
顧天晴的神智有些渙散,沒有想太多,起身便將門打開了。
一開門,季英韶便見到自己喜歡多年的人衣著單薄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她那漂亮的臉上微微泛著紅光,像是引人採擷的水蜜桃。
鬼使神差的,季英韶便踏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了。
“天晴……”
季英韶剛喚了一句,那具令他神魂顛倒的身體突然貼近了他,滾滾熱意從接觸的皮膚傳到他的身上,他的理智瞬間炸開了。
這裡是他的一處產業,安靜且安全,懷裡又是自己喜歡的人不停地蹭著。季英韶雖然自制力很強,但是面對此情此景,也情不自禁起來。
季英韶將懷裡的人攔腰抱了起來,放在床上,放下了紅紗帳。
兩人情正濃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李鄴謹追著顧天瀾,卻沒想到竟然撞到了人家裡,還撞著家的主人正在做私密事。
他明明看到顧天瀾的身影閃了進來,為何到此處便不見蹤影呢?
李鄴謹目光閃過床上的兩人。那被裡番紅浪,兩具身體印在簾帳上,對於外人的到來竟是毫無所覺,可見這對夫妻也是十分投入。
李鄴謹面無表情,他身後的侍衛卻是表情各異。有期待的,想要一探究竟,也有尷尬的,想要退出去。
李鄴謹剛想從房間裡退出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郎……”女子甜膩動情的聲音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
李鄴謹臉上的冷卻是從心底透出來的。
李鄴謹本來退出去的腳又踏了進來,快步朝著那張床走去,然後猛地掀開了帘子,一張熟悉的臉便躍入了他的眼帘。
那躺在男人身下,表情**且享受的,不是他的皇后又是何人?
季英韶先是反應過來,看到來人時先是一詫,下意識地想要護住身下的人,卻沒想到李鄴謹突然伸出手,便將她從床上拉了下去。
顧天晴未著寸縷、狠狠地摔在地上,迷亂的理智終於恢復了一些,她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李鄴謹,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李郎,你終於來尋我了。”顧天晴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開心的笑。
她沒想到迎來的是李鄴謹狠狠地一巴掌以及一聲鄙夷的辱罵——
“賤婦!”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掉孩子
()李鄴謹的這一巴掌令顧天晴徹底清醒過來。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她稀里糊塗地與季英韶在一起,然後恰好被李鄴謹抓jian在床。
無數雙眼睛盯著她,而她未著寸縷。顧天晴感到無比的羞恥,她縮成一團,試圖遮羞。她是望月的皇后,何曾這般狼狽過,成為別人眼的笑柄。
“賤婦,你身為望月皇后,竟敢私會外男,還做出這樣的事!”李鄴謹已經失去理智,聲音里全是殺氣,暴怒道。
這一切太巧合了,明顯是被人算計了,然而眼見為實,她根本無從辯駁。
見她不答,李鄴謹的怒氣更盛,突然伸出,掐住顧天晴的脖子,強迫她站了起來。
“賤婦,你說話啊!朕是如何對你的?朕讓你做皇后。朕相信你會比她做得更好。但是你又做了些什麼?朕後悔了,這皇后的位置唯有她能坐,你根本不配坐。你坐上皇后的位置,唯一的用處便是羞辱她!”坐上皇后的位置,唯一的用處便是羞辱她!”
顧天晴呼吸越來越苦難,臉由白轉紅,又發青:“陛下,你如今便要將一切罪責推到臣妾的身上來嗎?您可別忘了,當年的許多事都是您授意臣妾的。你才是害死她的真兇!”
李鄴謹的像是被什麼燙了一般,他猛地鬆開,後退了兩步。他轉頭,朝著趙隸使了使眼色。趙隸便令人將季英韶帶了出去,然後關上門,房裡便只剩下李鄴謹和顧天晴兩人了。
顧天晴跪著,李鄴謹坐著。他冷著臉,指的骨節敲擊著椅子的扶,聲音顯得十分焦躁。
顧天晴漸漸冷靜下來,拉了床上的床單遮羞。
顧天瀾太狠了。
一般男人都很難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何況帝皇。顧天瀾這樣做便是斷絕了所有的可能。但是她仍舊不甘心,不想這樣認輸。
李鄴謹將一切罪責都推在她身上,顧天晴才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誅心之言。待冷靜下來,顧天晴柔聲道:“陛下,她還活著,安然無恙,臣妾沒有害她,陛下也沒有害她。”
“顧家軍功高蓋主,她沒有意識到顧家對陛下的威脅,一意孤行,陛下不過要給她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