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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糙的中間樹立著一間茅糙屋,上面有一個牌匾,像是有些年頭了,漆面掉下大半,依稀可以分辨出有個“一”字,子木怕這裡是人家修身養性之地,不便讓這麼多人打擾,便叮囑大家,不要破壞人家種下的花糙,在這裡等候,他一人朝糙屋的木門處走去,快到門前時,木門“吱扭”一聲打開了,一個駝背,拄著個木杖的白鬍子老翁仙風道骨的站在那裡,他不等子木開口,就伸手指了指屋裡,讓他進來。
子木聽從老翁意思,探頭行了個禮,便走進糙屋,卻又瞬間石化了,糙屋正中間就是床榻,上面躺著兩個人,他們不是別人,正事自己苦苦尋找多日的父母。
瞬間多日的思念之情湧上心頭,我們這位堅強的男孩,也有掉淚的時候,子木跑到床前,跪到地下,大喊:“爸,媽,我終於找到你們了。”雙手緊緊握住床邊父親的手,範疇聽到聲音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是子木時,不禁有些顫抖。
“沒想到,我和你母親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你,知足啦,知足啦!”範疇老淚縱橫,對於現在的自己,每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的恩賜,因為要不是這個老翁的救治,他二人早已經給野獸果腹了。
子木的母親也醒了,喚著子木的名字,手想抬起來,卻微微動了下,便沒了動靜,子木忙上前也握住了母親的手。看到此時的父母,百感交集。
這時老翁走到床前說道,“我已經盡力了,我一直驚訝,二人的意志力如此的頑強,原來他們是在等你呀。”
“老先生,謝謝您救了我父母,我這就叫人把他們送去醫院吧。”子木說道。
“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二人勁脈盡斷,內臟受損嚴重,恐怕你還沒把他們救上懸崖,便已經……,哎,你們一家好好說會話吧,我去給他們倆熬藥。”說完拄著木杖走了。
范父大致敘述了下從霍河市出逃到現在的情況,子木聽的恨不得拔了劉華的皮,要不是他,父母怎麼會成現在這樣,範疇又接著說道:“我和你母親從崖上摔下,雖得四象神功護住心脈,無奈其他器官依然受損嚴重,幸虧後來又遇到鶴翁救治,不然早已經不在人世了。”簡單的幾句話,範疇卻咳喘不停的說了很久,子木看了,著實心疼,示意父親不要說了,自己則通知外面的人,父母已經找到,請大家回營地匯報,因為父母不能過多移動,順便請安家制定好計劃。怎樣將二老運上懸崖。
天色已晚,子木寸步不離的守著父母,期間鶴翁送過兩次藥,子木卻對他有所戒備,因為他想起了安婧跟她提起過鶴家,心腸歹毒,以製毒文明,怎麼會好心救人。
大概快到午夜,敲門聲驚動了屋裡人,子木上前開門,原來是安婧,安婧進屋後向屋主行了個禮,便陪子木一起照看父母。她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安家找到政府熟人,向軍隊借了架直升機,明一早就直接擔架接人飛就近醫院。這無疑是雪中送炭,子木心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事與願違,二人還未說完,就聽見範疇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裡還有鮮血噴出,鶴翁一手扔掉木杖,在柜子里拿出針灸包,大步走到床前就要施針,子木欲上前攔阻,鶴翁早已經看出子木有所戒備,大聲喝退:“我鶴靈行醫數載只有一味藥,救人之藥。”他簡單的行了幾針,範疇便止住咳嗽,他手突然能動了,於是拉住子木和安婧的手,意味深長的說:“子木,我和你母親恐怕不能看著你娶妻生子了,以後你要好……好……”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出,鶴翁忙又施針,可是已經來不急了,範疇不舍的盯著兒子,慢慢的合上了雙眼,李文看著自己的愛人離開了自己,用盡全部的力氣挪動身體,更貼近範疇,與他十指相扣,又抬頭慈祥的看了看子木,也閉上了雙眼。
一時間父母都離開了自己,這種打擊,足夠擊破鋼鐵,子木放聲大哭,身體因為過度傷心,顫抖不止,安婧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的子木哥哥了,只好緊緊抱著他,用自己的溫度告訴他,這個世界還有她願意陪伴他一起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崖底再相聚,生死永別離,知鶴翁身份,得其傳書。
☆、鶴靈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亮了,子木在悲痛中稍作歇息,為父母整理好衣服妝容,便聽見外面稀稀疏疏像是有大隊的人朝糙屋走來,他看了看鶴翁,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便自己迎了出去。
打開陳舊的木門,來人已經快要走到近前了,沒錯,他們正是安家爺倆,原本安福知道範疇夫婦病危,急於早點送醫,但無奈,政府里就是這樣,做什麼都要有個字據,走個流程,調用直升機亦是如此,他一聽說領導批准了,立刻便出發了,可是……
“哎,沒想到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對不起呀,子木,沒能救了你的父母。”安福滿懷歉意的說道,他到門前就看到了子木悲痛欲絕的樣子,又看見安婧跪在床前默默流淚,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爺爺,您別這樣說,安家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如果沒有您,我恐怕連父母最後一眼也看不見了。”子木上前握住安老爺子的手,表示感謝,在這個冰冷的世道,子木是真把安家當成親人了,把安福當做自己的親爺爺一樣,安福兩個手緊緊的握住子木,男人之間沒有摟摟抱抱,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隨後安家人走到床前對死者行了個禮,安福交待安穆跟子木商量下後續事宜,看有什麼能幫這孩子的,自己則向屋子的主人走去。
安福拱手說道:“多謝先生出手相救,這夫婦早已勁脈盡斷,內臟碎裂,還能夠維持到見到他們的孩子,多虧了您的醫術。”
此時細看鶴翁,一個蒼老的小老頭,眼中包含淚水,強忍著,還是有一滴從眼角流下,他用衣袖拭去這滴淚水說:“是我鶴靈沒用,救不了他們,我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就像我師弟說的那樣……”
“您就是鶴谷醫仙鶴靈?”安福驚訝的問道,因為鶴靈的名字在三五十年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鶴靈當初救的人,何止千萬,安福還曾一心想讓安穆拜在其門下學習醫術,誰知突然之間便沒了他的任何音訊,曾去鶴谷拜訪,偏偏又遇見了鶴頂紅那個老毒物和鶴艷那個小毒物,這一老一小只會煉毒,要不是安家也世代行醫,安福深通醫術,看出膳食里有文章,藉故逃走,不然早就被他爺倆試毒了。
鶴靈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有人記得我!”
這鶴靈是鶴谷鶴頂紅的師哥,倆人拜同一人為師,卻一個解毒救人,一個專門製毒害人,師父古稀之年,想到將谷主之位傳予何人呢?有好事之徒便出了個絕頂聰明的餿主意,讓二人比試醫術,一個投毒,一個解,但是拿誰做實驗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應試了,他叫嚴實,莊家漢,正是大好年華,身體應該能承受住□□的猛烈攻擊,只要解毒迅速,想必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於是選了一天,鶴谷掌事的全部到齊,二人的比試便正式開始了,三局兩勝的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