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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君靈抬頭望天花板。
唉，回了觀里一定要告訴他們，為了人界，吾究竟在魔界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都不能還手，吾這種一心只為天下蒼生謀福利順便關注別人性生活和諧的人，真是不多了哇~
☆、第五章 情蠱
05
“恭喜啊，壯士。”趙君靈擺出一副正直嚴肅臉：“是喜脈。”
“……”鬼影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有“你再說下去我就抽你”的意思。
想到前兩天被暴揍的經歷，道士秒慫，狗腿地笑道：“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嘛~脈象穩健，氣血順暢，大人身體不錯。”道士的手指順著腕上去摸了兩下，又說：“大人從前受過重傷吧，差點死掉那種？”
如果鬼影的芯子沒換，大概會覺得趙君靈醫術很好。
但趙君靈不是醫術好到可以看出沉疴未愈或者血氣紊亂，他純粹是體質特殊，能望見妖鬼仙魔與人身上氣運種類顏色深淺，此時在趙君靈眼中，鬼影身上一片淡黃的暖光，青黑之氣夾雜其間，雖不明顯，但卻足夠他做出準確的判斷。
人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儒門出美人，道門出流氓，佛門盛產暴力狂……更不要說這貨還是個道士中的老油條，把人忽悠來忽悠去簡直是他的拿手好戲，真誠的表情往臉上一擺，拂塵往肩上一甩，衣袂飄飄，頗有點仙風道骨的高人樣子。
鬼影淡淡道：“摸夠了就把手拿開……”他抬眼望向趙君靈：“你直說會望氣，我也不會打你。”
……擦，我剛剛眼花了，我看到鬼影笑了笑了笑了……
趙君靈的表情有點驚悚。鬼影逗他逗得差不多了，也就開始說正事。
“你要去人界？”趙君靈一想，表情更慫了，指了指自己：“跟小道去？”
鬼影就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趙君靈低頭揪了兩下拂塵上的毛毛，過了一會，抬頭看著他，可憐兮兮地說：“那鏈子能解開嗎？”
他指的是魔尊給他系上的那四條將他氣海全部鎖住的鏈子，鬼影被這目光一望，總有一種面前是一條眼巴巴盼望著出去撒歡兒的小狗的感覺。
鬼影略想了一想，“兩條，”他頓了頓，“看你表現。”
“喔。”趙君靈突然說：“要是小道不同意呢？”
他問這句話時，面上神情淡然，氣勢突變，與這兩天嬉皮笑臉的模樣截然不同。
“你可以考慮。”鬼影說“魔宮內的紫芝閣中，你可以帶走三件你想要的東西。”
趙君靈突然鬱悶：“你怎麼知道小道要什麼？”
“……”鬼影起身，茶水仍然溫熱，他再飲了一杯，想到自己永遠回不去的可能，“你不知，”鬼影說：“茗煙是照大人安排將你帶來，而我知道道門會來人，不知來的是你罷了。”
鬼影身形消失之時，聽得耳邊一句輕聲呢喃：“你是誰？”
誰也不是。
他閉上眼，想道，一抹孤魂罷了。
那人伸手下來，抹去律殘聲唇邊血跡，聲音肆意而囂張：“才多久不見，堂堂魔尊境界竟跌至魔道先天，不丟人麼？”
毒發時閉關強行被打斷，原本好不容易被壓制的毒此時正在反噬，律殘聲受傷不輕。他在七魔尊中實力只排第三，位於他前面的一位便善於使毒用蠱，不入流的小把戲也能使得出神入化。律殘聲身上與他相鬥多年，光是劇毒便有七八種，但傷他最深的不是毒。
是蠱。情蠱。
一旦動心，便萬劫不復。
“誰准你動他。”伴隨此聲，虹光一閃，刀劍交錯間火花四濺，宛如金石相撞，片刻間已過不下百招，那使毒的魔尊被逼至殿內死角，鬼影仍不敢有絲毫鬆懈，忽覺握刀手腕一麻，那邊律殘聲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唇角流下黑血一縷。
“同命咒！你竟對他下了同命咒！甚至為他跌至如此境界！”那魔尊看向鬼影，手上劍頃刻發力，刀劍交叉抵力間，暗紅眼瞳中有一線妖異鮮紅：“他為你動了情，本可將你殺死保命，卻又對你下了同命咒，要跟你做一對同命鴛鴦，真是……”
一記金印凌空飛來壓下，那魔尊身形化為飛蟲消散，只是化身一具。趙君靈將用去的符紙收入袖中，揚眉看他：“沒有氣海也可發動，道門研製，防火防盜，居家必備。”
“……多謝。”
“屬下來遲，還請大人恕罪。”鬼影將律殘聲扶起，接著就發現他緊緊地黏在自己身上，像個橡皮糖一樣。
“大人……”
律殘聲半閉著眼睛，低聲說：“你都聽到了？”
“是。”
“藍錦瑟有喜了……”律殘聲悶悶地說：“你知道的，不是我的。”
……這條橡皮糖還挺可愛的……比以前可愛。
“屬下相信大人。”
“……最後一件事，鬼影，你知道情蠱的解法麼？”
鬼影默默搖頭，他雖然是作者，也不知道這個世界自動補全的這麼多細節。
然後發現橡皮糖鬱悶地別過了臉，不吭聲了。
……鬼影想到《挽天河》的同人文中，站魔尊攻受的大約各有百分之五十，但是明顯站他受的多一點，因為後期趙畫麟實力強大之後，一挑一甚至還要占上風，再加上魔尊還是魅惑體質……
不不不不不，他可是一個好作者，從來不開車。
但他覺得，以律殘聲那種性子，大概是死也不願意當下面那個的。
“大人知曉情蠱解法？”鬼影問道。
一直跟在後面裝背景板實際上是大燈泡的趙君靈作死，非常作死，十分作死地說：“其實很簡單的。”
“？”
他十分誠懇地說：“只要他讓你上一回就成了。”
……某年某月，道門大弟子趙君靈，卒——
鬱悶的橡皮糖分割線——
事實證明，情人眼裡出西施。好比在鬼影眼裡他家魔尊黏他身上就是一塊可愛的橡皮糖，趙君靈蹭過來就好似一塊甩不脫扯不下的狗皮膏藥。趙君靈對自己說出事實真相還被揍一事十分委屈，見鬼影不理他更委屈，躲到角落裡裝蘑菇，腦袋上飄起了黑色的小雲朵。
茗煙好奇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鬼影沉默片刻，覺得情況略複雜，一時說不清楚。他還沒思考好事情怎麼解決，小女王已經拎著鞭子去戳蘑菇了：“喂，問你呢，怎麼回事？”
趙君靈不知道想通什麼，腦袋上的燈泡“叮”地一亮，心情驟然轉好。鬼影見他又屁顛屁顛地湊過來，微微抬眼：“怎麼了？”
趙君靈一臉興奮地說：“來給你們做性生活和諧技術指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