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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描繪過的眉眼,那欲語還羞的風情萬種,足以令男人瘋狂。
「公子,請憐惜奴家。」
寧王一收摺扇,用扇子勾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不遠處的郁雲慈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憑他的做派還有那把扇子,已經猜出他的身份。
今日倒是熱鬧,一個青樓女子招親,不光是惹來程八,還把寧王給招來。看來那小香玉長相確實絕色,可惜無法一睹真容。
寧王似有所感,亦朝他們這邊看來,待看到兩人緊握的手,眼神閃了閃。很快眼波流轉,一派風流,只把小香玉羞得心肝亂顫,無比期待今日是的洞房花燭。
郁雲慈邊舔著糖畫,邊嘖嘖出聲,「他可真有意思,一個堂堂王爺,居然不學無術地逛花樓。就不怕陛下知道,雷霆大怒。」
在她看來,皇家的子弟沒有一個簡單的。寧王成天裝出風流的模樣,整日無所事事,誰知道暗地底做過什麼。
但凡是皇子,就沒有人渴望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何況寧王是方家的外孫,背後有方太后。
寧王這樣的出身,若說對皇位沒有想法,她都不信。裝成紈絝的模樣,讓別人放鬆戒心的策略是好的。可現在看來,他有些裝過了頭。
萬一他以後得償所願,曾經的混帳事被人翻出來,如何面對滿朝的文武,以及天下的子民。或許他只重結果,不看過程。
史書工筆,皆是勝者所書。
「走吧。」
「嗯。」
一對璧人相攜離開,閣樓上的寧王桃花眼收回視線,在眾人的護擁下牽著小香玉的手,進了閣樓中布置好的新房。
景修玄和郁雲慈沿河岸走著,河邊上,三五成群的人都在放河燈。水中間,各種形狀的花燈蕩漾在水中,倒映出燈火。
兩人的手一直沒有分開,有面具掩護,沒人能窺得見他們的真容。
待走到人少的河段,兩人走到水邊。
從采青手中接過剛買的花燈,燈是普通的荷花形,中間有一小截紅燭。點燃紅燭,再小心地把花燈放入水中。
按照風俗,中秋節放的河燈是許願燈。
花燈之中,寫有人的願望。
她的花燈中,內有折成小花的紙條,上面寫著願盛世安穩,攜手白頭。
花燈承載著人的願意,慢慢朝河中間盪去。
身邊高大的男人,一直默默地看著她的動作。
上游的花燈往下游飄來,恰有一盞卡在岸邊的水草中。
「侯爺,您猜,別人會許什麼願望?」
她回頭問著,笑意嫣然。
他目光微動,看著那擱在水草中的花燈。燈中的紅燭快要燃盡,想來再過一會兒,那燈就要沉入河底。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伸手把那花燈撈過來,取出裡面的小紙鶴,拆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願做野鶴,看盡閒雲。
字跡勁秀,筆力不俗。
景修玄看著上面的字跡,眸色微沉,抬頭望向河流的上游,那裡歡聲笑語,似有許多人在嬉鬧。人影之中,一人在邊上立著,身形單薄,卻體態風流。
「侯爺,這是一個想做隱士的人。」
她說著,把紙條恢復成紙鶴的模樣,重新放進花燈中。
俗世之中,有許多的無奈。或迎難前行,或避世而居,都是人的選擇。這個花燈的主人許是厭倦了世間的紛爭,卻又逃不脫。
「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說著,站起身來。
景修玄的眼眸一冷,可憐人?未必見得。
但可以肯定,寧王趙干是一個聰明人。
第85章 甜蜜
河中的畫舫悠悠地盪著,陣陣婉轉的歌聲飄來,五分嬌媚五分哀愁。絲絲地聽入耳,撓過人的心窩,勾起無邊的遐想。待想去抓住點什麼,又隨風散在江月中。
月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花燈在水中飄著,漸漸遠去。
郁雲慈想了想,再次蹲下。把那擱在水草中的花燈推向水中,用手在河邊劃著名,讓那花燈重新啟航,與其它的花燈一起,隨流水而向東去。
希望河燈的主人能如願,逃開世俗的束縛,做一個閒雲野鶴的逍遙隱士。
回望那毓秀樓,只看到高閣尖頂。
良辰美景,那布置一新的新房之中,哪裡有寧王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喜的程六,以及臉色白了幾白的小香玉。
「那位公子呢?」
方才那俊美的公子說去去就來,怎麼換成了眼前的男人?
六公子長得不差,可是比起與她牽手進洞房的那位,生生差了一大截。且她自小見慣各色男子,是貴是賤一眼能分出。
之前的那位公子通身貴氣,肯定是京中了不得的人物。
她認識六公子,以前天天來捧她的場。聽說是大官家的公子,身世不俗。但是哪個少女不愛俏郎君,何況是肌膚相親春宵一度。
「娘子說的那位公子是為夫的朋友,他出價買下娘子的初夜,就是要送給為夫。來吧,小美人兒,春宵苦短,我們安置吧。」
程六說著,去摟床上的美人。
小香玉咬著唇,一臉的失望。再是失望,卻知身不由己。六公子雖然不如那公子,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人選。她擠出一抹嬌笑,柔弱無骨地倒在程六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