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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含笑,知道她應該是猜出自己真正的來歷。出乎他自己的意外,原本以為根本不可能和別人分享的事情,此時被她知道卻是分外的平靜。
似乎還有一絲歡喜。
他們之間,應該算得上是花前月下,互訴衷腸了吧。
她收起驚訝,把所有事情串連在一起,好像全部都能解釋得通。他周身的氣派,他軍人的作風,他對匡家的在意,對庭生的栽培。
一切的一切,都只因為他是匡家的那位戰神。
戰神…
別人口中成神的男人,居然還活在這世間。恐怕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想到,不知他上次在武神祠看到那麼多拜自己時,是什麼樣的感受。
論輩分,他是匡家的曾祖。庭生要喚他一聲曾叔祖父,便是那頭髮花白的匡老夫人,也得稱呼他為五叔。
她暈乎乎地想著,這麼一算,自己輩分徒然增高。只是不能向外人道,若不然,自己這個年紀就人圍著喊曾叔祖母,老祖宗之類的。
他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將她臉上的變化盡收眼底。那崇拜和欣喜,在她的眼神中流轉,最後眨了一下,盡顯俏皮,千言萬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其中的意思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理解。
死後重生,他們都一樣。
「侯爺,您以前一定特別的威風!」
匡家的主帥,英姿雄武,能不威風嘛。
「我現在也很威風。」
「那是。」她贊同,又笑了一下,爛若桃花。比起盛開的曇花,多了一份嬌艷。
站在不遠處的下人們,不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他們是那麼的般配,說是天上的金童玉女都不為過。侯爺一臉的溫柔,低聲細語,許是在呢喃情人間才有的私話。
主子們情意綿綿,下人們非禮勿視,全部別過臉,暗道一聲主子們的感情真好。
「回去吧。」
「嗯。」
兩人起身,她蹲得腿稍微有些發麻,靠在他的身上才能站穩。略緩了一會兒,兩人相攜離開。一路漫步,看月色星光,看彼此眼中的情意。
回到屋子,自是屏退下人。
上榻之際,她猛然想起那天情濃時他說的送子二字。不由得俏臉一紅,眼波流轉白了他一眼。虧他大言不慚,原來他是武神本人,怪不得敢說只要她求子,一定能心想事成。
「侯爺好生狡猾。」
她莫名奇妙來一句,收到他詢問的眼神。
「侯爺說但凡是我向武神求子,一定能成,原來卻是如此。」
「難不成我說錯了?」
「您當然沒有說錯。」她一把拉著他的衣袖,往床上帶,「侯爺,您可得要努力,若不然豈不是砸了你武神的招牌。」
要是親自送子都沒有送成…
她話里的意思,他立刻明了,頎長的身體欺上去,一把扯下床帳的紗幔,遮住裡面一帳的溫香春意。
三天後,她應宮裡的傳召進宮。
召她的人是程皇后,她進宮後先是去給兩宮太后請安。成太后賞了她一個玉鐲子,方太后不甘示弱,也賞了她一個玉鐲子。
兩個玉鐲子,成分相當。
這兩宮太后,可真有意思。
當然,玉鐲子不白得,是她喊皇祖母的改口費。
然後她被引到皇后的宮殿,除了皇后,還有德妃及德妃所出的嘉和公主。嘉和公主大約十來歲的模樣,聽說德妃是陛下太子裡的側妃。
由此可見,德妃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能忍到皇后和良妃都產子後再懷孕,應是個有城府又通透的女子。
「臣婦給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請安。」
「你看你這個孩子,幾日不見,又與母后生分。」皇后假裝嗔怒著,讓人賜了座。
「雲孝姐姐。」嘉和公主喚著,親親熱熱地與她坐一起。嘉和公主長得像德妃多些,是個小美人。看性子,不是活潑好動的。
郁雲慈笑笑。
德妃一臉欣慰,「以前宮裡就嘉和一個公主,現在多了雲孝,姐妹倆以後時常在一起說說話,臣妾想想都覺得開心。」
「可不是,宮裡的孩子還是太少了些。」皇后感嘆著。
宮裡的孩子為何少,其中緣故不能深究。皇后嘴裡可惜,心裡必是另外的想法,甚至希望除了自己,宮裡沒有人為陛下誕下皇嗣。
「母后,以後兒臣和雲孝姐姐會常來陪你說話的。」
嘉和公主出聲,喜得皇后一勁地誇讚著,目露慈愛,「還是嘉和懂事,你有這份心,母后就覺得很是高興。」
「女兒就是貼心,依臣妾看哪,合該娘娘和雲孝公主是母女。細一打量,雲孝公主還有一兩分似皇后娘娘。」
德妃說完,程皇后臉上閃過驚愕,立馬歡喜起來。
「你這麼一說,本宮瞧著雲孝和太子還有一些像。」
郁雲慈裝作害羞地低頭,任由她們評頭論足。這些女子,做戲做慣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夠高的。
她哪裡有一絲像皇后的地方,分明是長得與安妃極似。要說她和太子有一點像還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們可能同父。
「母后在說誰和太子像?」話音一落,殿內進來一位宮裝麗人。
麗人像是才看到郁雲慈,驚奇出聲,「這位想來便是雲孝妹妹吧,長得真夠俊的。母后說得沒錯,兒臣覺得,她眉宇間確實有些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