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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低著頭,若不是自己和如翠還有用,只怕夫人早就把她們賣了。夫人交待的事情,她不敢不辦好。
夫人交待過,一定要親手交到二小姐的手上。
她問過門房,得知二小姐去匡家做客,就一直守在門口。要是夫人知道二小姐不僅沒被侯爺厭棄,還能風風光光地出門,不知會不會一氣之下發賣自己?
「回夫人的話,二小姐臉色如常,什麼話都沒有說。奴婢看著她像是做客回來,奴婢打聽過…今日二小姐是去到匡家給匡二小姐的及笄禮做正賓。」
「什麼?」郁霜清驚呼出聲,怎麼可能?那樣德行有虧的女子,匡家怎麼會請去做正賓,會不會是弄錯了?
「你可打聽清楚了?」
「奴婢打聽得清清楚楚。」
方氏臉色很難看,她幾夜沒有睡好,眼下還有青影。雖用脂粉遮過,卻顯得很沒有精神,略有浮腫。
「你做得好,下去吧。」
如晴立馬被婆子帶下去,她一走,郁霜清再也忍不住,「娘,你說侯爺會不會對那死丫頭動心了?」
否則為何他明知死丫頭和紹陵表哥的事情,還要忍下來。別聽外面說什麼是侯府表小姐和紹陵表哥有私情,以景侯爺的為人,難道看不出來那是死丫頭用的障眼法?
那死丫頭除了長得好看些,其它的沒有一樣上得了台面。那樣庸俗的女子,景侯爺怎麼就能傾心?莫非他和別人一樣,只愛美色,不看內在?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郁霜清的腦子裡一團亂麻,她看上的男人,眼裡應該只有她一個人,怎麼能讓別的女子先占據他的心。
她不允許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來得及的,現在一切都來得及!
「娘,我們不能再等,一定要阻止他們在一起。若真讓他們日久生情,女兒怎麼辦?我不想再受這樣的煎熬,半刻都不想等,娘…」
「娘知道,你放心,她看到娘送的東西就知道怎麼辦了。若是她敢不從,休怪我不念母女之情!」
郁霜清不知道自己娘送的是什麼東西,但娘做事向來穩妥,她希望事情如娘說的那樣順順利利的。
她心裡期盼著,從方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宿沒怎麼合眼。
就連在夢中,她都夢到自己嫁進侯府。十里紅妝,人人羨艷。她坐在花轎中,想著將要共度一生的男人,聽著外面別人羨慕的議論聲,笑醒了。
醒來後,看著還在自己的閨房中,不免有些失望。
但夢是祥兆,說不定自己很快就能嫁進侯府。如此一想,重新歡喜起來,命丫頭給她梳了一下最時興的髮髻,穿上最好看鳳仙裙,在屋子裡轉了兩圈。
用過飯後,照例去方氏的院子。
不想迎面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婆子朝母親院子跑去,那婆子似乎還看了自己一眼,眼神落在自己的胸前。
難不成是自己今日穿的衣裙太好看,好看到令婆子忘記禮數,明目張胆地看自己?
她心裡一喜,論長相,她不比那死丫頭差。
自古男人皆愛美色,將來她成為侯夫人,那男人肯定會為自己傾倒,寵愛有加。就像爹對娘一樣,呵護備至二十年,恩愛不減。
那婆子跑到方氏的院子裡,來不急喘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夫人…門外來了許多乞丐…說是與大小姐…」
聽到乞丐兩個字時,方氏正想訓斥這不知禮數的婆子。不想接下來婆子說到清姐兒,她忙問道:「說大小姐什麼?」
「他們說…與大小姐…有情…」
「胡說八道!」
方氏氣得發抖,「呼」一下站起來,「快說,他們怎麼說的?你們是死人嗎?不知道把人趕走?」
那婆子被她一嚇,立馬跪下來,「夫人…府門外圍了許多人…那些人都說曾與大小姐…春風一度…」
趕過來的郁霜清聽到,整個人呆住。
她「啊」地叫一聲,上前就去踢那婆子,「快,拉出去打死!」
「你這孩子…她不過是來報信,你打死她做什麼!」方氏喝住女兒,看著倒在地上的婆子,按住心頭急怒,厲聲問道:「他們還說了什麼?」
婆子早知此事不落好,可是不來報,她只會更慘。
「夫人…他們說大小姐…胸前有一顆紅痣…」
郁霜清腦子裡「嗡」一下,接下來她什麼也聽不到。怪不得剛才這婆子看自己胸前,莫不是在想她到底有沒有長紅痣?她看著娘帶著下人們離開,屋子裡只剩她一個人。
就算是沒有一個人,她仍感覺自己像被人剝掉衣服般的難堪,身體動都動不了。而且四周好像有許多的嘲笑聲,不知從哪裡發出來的。
他們譏笑她,羞辱她。
「啊!」
她大叫一聲,人跟著沖了出去。
將軍府的大門處,已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十來個乞丐正口沫橫飛地向圍觀之人講述著他們與將軍府大小姐的風流艷事。
尤其是那顆紅痣,他們描述起來香艷無比,似乎極愛那美妙的雪中一點紅。
「張老六,你胡唚什麼呢?那日與郁大小姐共同的人明明是我。你們不知道,郁大小姐那顆紅痣長得妙啊…」
「胡說,明明是我…」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