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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要多少銀子,你開個價。」
「你們欺人太甚,害死我女兒,還如此張狂!」
太子聽到這裡,心裡隱約知道自己算計別人,反倒被別人將計就計。他看向二皇子的眼神越發的高深,表情卻是絲毫不變。
他朝身邊的人使個眼色,那人離開。很快來了十幾個侍衛,把圍觀的人全部驅散。人群散開,在外圍的景修玄夫婦現出身形。
「今夜倒是熱鬧,錦安侯也來此賞景。」
太子說著,看了一眼郁雲慈。
夫妻二人一起行禮,並未多言,便告辭離開。
「今夜這場,可是大戲。」坐到馬車中,郁雲慈悠悠地來一句。
只可惜那個叫小香玉的姑娘,本以為能憑著姿色傍上一位富家公子,誰能想到最後卻丟了性命。
景修玄勾起嘴角,連她都能看出來,可不就是一出大戲。
一出真正的大戲。
第86章 白首之約
侯府的門口,一個渾身酒氣的男子歪倒在石獅上,正在罵罵咧咧地借酒發瘋。侯府的大門緊閉著,門口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老三,你給我出來!都是姓景的子孫…憑什麼你們住著大宅子,而我們一家卻擠在一個偏宅…嗝…」
醉酒的男子是二房的景修武,今年秋闈已發榜。不出所料,他又落榜了,白天和幾個朋友喝酒泄憤,聽到有人替他不值。
說他堂弟是錦安侯,若真是對自家堂哥上心,隨便打點一下,他早已步入仕途。何必年年與一些後輩進出考場,受著年年落榜的打擊。
他越想越對,沒錯,都是老三不幫襯二房。
不說當年祖父在世時,便說之前沒有分家的時候。就算老三不怎么正眼看他,但在外人的眼中,他可是侯府出來的二爺。
現在哪個還會把他們二房和侯府放在一起。
老三的為人,也忒不地道了。
那幾個人早年也是讀書人,可是幾年都沒考上,逐漸歇了心思。他們不比景修武,有二老夫人全力支持,景修武便是一直考,景家也負擔得起。
說不眼熱,是不可能的。這不,故意說些酸話來堵景二的心。他們勸著酒,一副齊齊感嘆的模樣,實則心裡巴不得景二沒考上。
景二被他們勸來勸去,越發的心堵。氣悶得不停喝酒,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朋友說的那些話堵得難受,混著酒氣,一起衝上他的心頭。
酒仗人膽,他乾脆跑到侯府門口發酒瘋。罵了一陣子,裡面毫無動靜,心裡竊喜著。老三必是心虛,躲著不敢見人。
如此一想,自己越發的膽子大起來。
「老三,你若識相的,趟現在好好討好我們…我們定然大人不計小人過,念你以前不懂事…且饒過你。你且記得…以後一年三節禮,大小節氣都記得孝敬…我可告訴你,你是個短命相…要是哪天你兩腳一蹬,嘿嘿…念在你從前孝順的份的上,二哥我自會照顧好弟妹…」
想到那婦人,雖然名聲不怎麼好,可耐不住顏色好。一張小臉兒白里透粉,身段兒更是讓人心癢。
還有那性子,潑辣有味…
越想,他就越覺得身上燥熱得慌。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下,馬車內的郁雲慈臉色一變。小心地觀看著身邊男人的臉色,景二說侯爺是短命之相…
景修玄一掀車簾,利落地跳下馬車。
景修武正閉著眼睛,想著那接手侯府的美事,想著那嬌艷的美人兒。酒氣熏紅的臉上,盪起可憎的笑意。搖頭晃腦的,似乎沉醉其中。
「二哥是在盼著我死嗎?」
冰冷的聲音響起,一隻黑色的靴子抬起,踩在石獅上,正好踩在景二的手上。無情地加重力道,用腳前端碾壓著。
景二的酒瞬間醒了大半,手上吃痛,眼睛惶恐地睜開。
「三…弟…你回…來了。」
「我再不回來,二哥是不是打算接手我的侯府,鳩占鵲巢自立為侯?」
「哪敢…」景二眼珠子亂轉,眼神心虛地飄乎著,不敢與他對視。「我今天喝多了些,腦子暈沉沉的,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
景修玄冷冷一笑,「二哥真是健忘,不如我來提醒二哥。你剛才說我是短命鬼,還說要在我死後接手我的侯府。」
他邊說著,腳下邊使著勁,景二疼得齜牙咧嘴,哀哀地叫喚著。
「老三,二哥沒有說過,你肯定是聽岔了…你的腳踩錯地方了,快些放下吧。「
「哦?剛說過的話都能忘,怪不得二哥年年下場,年年落榜。依我看,你如此記性,倒不如窩在家裡,吃喝等死,何必出來丟人現眼。至於我的腳…?」景修玄說著,用三分力碾了兩下,只聽到景二嚎嚎的呼痛聲。
「侯府是我的,我愛踩哪裡就踩哪裡,怎麼可能會錯?錯的是有些人站錯了地方,活該被踩。二哥,你說是不是?」
景二哪裡還敢有之前的妄想,忙拼命地點著頭,「老三,你說的對…今日二哥喝醉了,走錯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二哥一般見識…」
「是嗎?」
景修玄腳再碾了碾,放下來。
景二心頭一松,趕緊把那痛到發麻的手縮進袖子裡。就算是看不清楚,也能猜到必是紅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