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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的老婆是誰,孩子是誰,會不會還有後代?
「怎麼,睡不著?」身邊的景修玄感覺她翻了兩個身,勁瘦的身子壓過來,問道。
「沒,睡著了。」她趕緊閉上眼睛,努力裝死。萬一他還要再來一次怎麼辦,她可有些受不住。
他眼眸幽深,嘴角泛起笑意,「若是還有體力,就留到明天。明天我有空,早起教你幾招出其不意的招式。」
她骨碌地翻過身,貼著他的臉。
「侯爺,難不成您想將我培養成文武雙全的女子?」
又是教練字,還要教習武。她是找了一個丈夫,還是找了一個老師?居然還在兩人濃情密意那啥過後來這麼一句。
這男人真是太不解風情了。
她覺得,就他這性子,前世說不定是個光棍。
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梳撫著她的頭髮,「文武雙全不可能,以你的資質,便是練上二三十年,都達不到那個高度。」
「誰稀罕,我睡著了!」
她氣呼呼地側過身朝向裡面,誰願意當什麼文武全才。
他身體靠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眼眸黑如墨汁,濃到化不開。倒還有些孩子氣,他要她習武,是為她好。
她體寒,藥物調養固然有用,可若加上強身健體,豈不事半功倍。孩子他可以不要,但他要的是與她一起百年終老。
不到一刻種,聽到她的呼吸開始均勻綿長。他緩緩露出一個笑意,將她的身子輕輕轉過來,摟在懷中。
第二天,夫婦二人出現在校場。郁雲慈是頭一回正視這個地方。以前都是旁觀者,自是體會不到身在其中的感受。
那兩排擺放整齊的兵器,像兩列守衛的士兵,莊嚴肅穆。
不知不覺,她的手摸過那些兵器,感受到股冷蕭的寒氣。
身邊的男人眼眸一沉,道:「細劍比較適合你。」
兵器之中,算起來劍是最輕巧的。可是她記得再是輕巧的劍,對她來說,還是重了些。莫說是舞劍,便是拿著都有些吃力。
雖然昨天夜裡她有些賭氣,可她知道,習武對她來說,確實是好事。在這樣的時代,女子還是有些防身之術的好,若真是再遇到什麼事情,也可保命。
他腳一挑,挑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過來。」
她先是以為他開玩笑,不是說選劍嗎,怎麼弄一根木棍?見他神色認真,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木棍。
男人把著她的手,一招一試地教起來。一個認真的教,一個虛心地學,把左三采青等人看得面面相覷。
以樹為敵,練了一遍。當然與正經的傳統習武不同,他教她的是一些速成的技巧,全都是攻擊和防身的招式。
練了一會,由她一個人接著練習。她想起當日自己剛穿過來時,那種沒有生路的絕境,姓沈的步步緊逼,差點將她逼進死路。
手中的木棍朝樹上刺去,無奈沒控制好力道,木棍應聲而斷。
「……」
她回對看著抱胸而立的男人,臉露無辜。
男人一言不發,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柄細劍。
看到面前遞過來的劍,她愣了一下,伸手接過。比印象中的輕一些,想來他特意挑選了最細的。饒是輕了不少,她還是差點沒提起來,便是一個簡單的拔劍,都弄了半天。
景修玄站在她的背後,捉住她的手,手把手地指導。
然後讓她站在一邊,自己演示了一遍動作。
劍在他的手中,輕如樹枝。男人拿劍的姿勢很帥,那種帥不是耍出來的,而是刻在骨子裡,與生俱來的。
她的眼神有些發痴,有夫如此,自己何其有幸。雖然穿越之後頗多艱難,好在否極泰來,一直有驚無險。而且她看中的男人潔身自好,沒有通房,甚至連丫頭都沒有。
就算他重生之前有妻有子又如何,他現在是她一個人的。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毫不遮掩,教劍術的男子動作稍有停頓,眼眸沉了沉。
「你準頭不好,若想一擊即中,還要多加練習。待你能握穩劍,我再教你幾招,好讓你下次再看到不順眼的人,能一劍結果他們的性命。」
她點頭,重新從他手中接過劍。
此時,左四疾步走過來,道:「侯爺,公主,郁家來人了。」
郁雲慈立馬想到,這次撤掉所有封賞的不止程家,還有郁家。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對方眼神冷漠。
「侯爺,怎麼說他也是我父親,我去看看。」
「今日就到這裡吧!」
說完他伸手把劍拿過去插進劍鞘,隨手一飛,穩穩地落進兵器架中。
其實郁亮這個父親的身份她根本不在意,她對郁亮,唯存著一顆同情心。頂人軍功是有錯,但她更相信主謀是程司馬,而郁亮只是被動接受。
因為安妃,她覺得郁亮有些可憐。
景修玄默認,她便帶著采青去到前廳。
來的是郁亮的隨從,看到她現身,忙跪在地上請安。
「公主殿下,將軍府被查封了,老爺和姨娘還在大街上站著呢。」
郁亮本就是沒有根基的人,將軍府一查封,他連投靠的地方都沒有。除了來找自己這個女兒,她相信他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
她略一思忖,便命人套了馬車出門。
郁亮和桃姨娘就站在將軍府的角門處,連正門都不敢呆著,生怕別人指指點點。桃姨娘穿著平常的衣服,郁亮像是從剛起身的模樣,寢衣外罩是著一件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