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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真的這麼狠心,恨不得讓我死?」
地上有碎片水漬,還有血跡,一片狼藉。郁雲慈還是跪著,手一直托舉著劍,現在才覺得手臂發酸。
沈紹陵的話,她聽到了,她已不想回答。
事到如今,沈紹陵還是拉著她不放,可見其人城府之深。她不過是個現代的女子,自小到大,生活簡單。哪裡碰到過這樣的角色?
其實無論沈紹陵說什麼,只要侯爺不信,她就有活命的機會。
「侯爺,我知道多說無益。若是侯爺不信我,那麼就請侯爺現在殺了我吧。我不怨侯爺,我只怨自己命苦。生母去得早,讓我長於妾室之手。妾室妒恨我娘,心心念念地要毀了我。好不容易熬到嫁人,本以為從此能擺脫惡人,誰知惡人心不死,設計毀我的名節。左右無路,倒不如死了乾淨。」
「表妹…」
故作深情之人,真令人噁心。
她恨不得自己現在是聾的,不用聽到這樣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景修玄取過她手中的劍,「起來吧。」
她手一軟,垂了下來。撐著發軟的身體,勉強起身,扶著桌子,靠站著。
緊接著,外面響起匆忙的腳步聲。
「侯爺,將軍夫人和郁大小姐來了。」
「讓她們進來。」
話音一落,方氏和郁霜清就進了屋。
不愧是原書中的女主,郁雲慈想著。郁霜清當得起白蓮花三個字。原主就是名字像白蓮花,實則是個傻缺。而這個郁霜清,無論是從名字,還是外貌上,都是個真正的白蓮花。
美麗、端莊,連眉宇間淡淡的擔憂,都恰當好處。
那個手段狠辣的繼母,完全看不出半點惡婦的樣子。長得嬌嬌艷艷的,美目含情,妥妥的一朵老白蓮。
老小兩朵白蓮花一進屋,看清屋內的情形,立馬變了臉色。
「侯爺,慈姐兒,這是怎麼回事?紹陵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請大夫看傷?侯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我教女無方,紹陵是個傻孩子。我求求侯爺派人請個大夫,先替紹陵包紮傷口。」方氏咬著唇,痛心地彎下身,淚水滴到沈紹陵的臉上。
「姑母,我無事,只要表妹開心,我死了又何妨?」
「你這個傻孩子,何苦呢?她已嫁人,你就忘掉她吧。姑母以後替你找個好姑娘,保證比慈姐兒好數倍。」
沈紹陵淒涼的眼神看向郁雲慈,一手捂著傷口,輕搖著頭,「姑母,世上的姑娘哪個都比得上表妹?再說我要為表妹負責,她只是一時被迷了心,我想她會回心轉意的。」
「夫人,表少爺是小姐刺傷的…」如晴忙說道,跟著哭起來。
「慈姐兒?」方氏抬起頭,美目盈淚,一臉不相信地望向郁雲慈,「不會的,慈姐兒怎麼會刺傷紹陵?他們可是…侯爺,你要怪就怪我,是我沒有教好女兒,才讓他們…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紹陵一片痴心,讓我把他帶走吧。」
老白蓮一開口就要替自己坐實偷人的名聲,可真是一個好繼母。那望過來的眼神,驚訝、痛心、還有失望,分毫不差。
怪不得原主會被她哄得團團轉,認她為母。
「侯爺,她說得沒錯,我娘去得早,沒來得及教我,也沒法子護著我。若是我娘還在,我哪有今日之禍?」
「慈姐兒,你在說什麼?」方氏心裡一驚,剛才她就覺得這個死丫頭有些不太對勁。平日裡千方百計地想纏著紹陵,怎麼會動手刺傷紹陵?
而現在,這死丫頭的眼神都變了,根本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慈姐兒,你怎麼能說那樣的話?雖然你親娘去得早,可這些年,我一直對你視如己出,掏心掏肺的…」方氏說著,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郁雲慈已經看明白老白蓮的招數,說穿了,就是男人都愛吃的那一套,柔情似水,以柔克剛。原主那好父親就是中了溫柔的毒,寵妾滅妻。
「娘…我們不妨聽聽侯爺的說法?」郁霜清上前一步,盈盈朝景修玄行禮,「侯爺,小女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相信我的妹妹,絕不會刺傷表哥的。就算她對任何人下手,也不可能對表哥下手。」
景修玄微側過頭,俊朗的五官,稜角分明,更顯得英氣逼人。他的眼神深似海,無法一探究竟。
郁霜清與他對視著,男的藏青衣袍,高大英俊。女的淺藍衣裙,美麗溫柔。
郁雲慈緊張地看著他們,這可是原書中的男女主。
第8章 人設
關於男女主,原書中是大概是這樣介紹的。
錦安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真摯的眼神如清澈的泉水。他平和的眉宇之間,始終帶著淡淡的郁色。便是笑,都是極為勉強,輕扯嘴角。
他輕輕地掀開蓋頭,蓋頭之下,是一張秀雅的臉。美麗大方,端莊得體,目光中透著聖潔的光芒,像是能洗滌一切世間的污濁。
而此時,郁雲慈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這對男女,覺得與書中描寫得有些出入。
女主倒是比較符合原文中的描寫,只不過聖潔的光,她沒有看到。她看到的是藏在美麗面孔下的算計。
男主則是看不出半點謙謙君子的模樣,原書中把他描寫成一塊玉般美好。但事實上,他像一把寶劍般,霸氣外露,暗藏鋒芒。
他的人設難道是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