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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雲慈身體實在是撐不住,索性坐下來。她神色冷淡,先是看著老白蓮母女,再看向如晴和如翠。
「侯爺說了,不會休我,我為何要跟你們回去?」
「慈妹妹,你也不想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侯爺還能善待你嗎?表哥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念著你。你怎麼能忍心讓他失望?你放心,這次回去後,我一定會向父親求情,說服父親將你嫁給表哥。你看可好?」
「不好。」郁雲慈盯著郁霜清的眼,「那樣噁心的男人,我怎麼會嫁?實話告訴你,之前若不是侯爺攔著,或許剛才我已經殺了他。你說,我還會和你們回去嗎?」
「慈姐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這樣的胡話?」方氏神情一怔,忙掩面擦淚,「你可是嫌母親以前沒有成全你們?母親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在你沒嫁進侯府時,就不應該攔著你們。省得到現在,你對紹陵由情生恨。」
方氏是真的後悔,早知道會橫生波折,真不如直接毀掉親事,或是讓自己的女兒替嫁。那樣雖然傳出去名聲難聽些,總好過現在雞飛蛋打。
事到如今,這母女倆還想著哄騙她。或許不是原主太傻,而是白蓮花們演技太好,令人無法分辨真情假意。
她站起來,與她們平視著,「你當然會後悔,我沒按你的計劃走,你的女兒就不能嫁進侯府。可憐我和我的親娘,都是原配,活該被你們這樣的女人算計。」
她話一落音,方氏臉色大變,郁霜清的臉色也變了。
「慈妹妹,你在說什麼?」
「我娘生前必定很是後悔,後悔替自己的夫君納了一個妾室。」
「慈姐兒,你……」
方氏像是要暈倒的樣子,到底城府深,居然並沒有變臉。之前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果然,這死丫頭果然什麼都知道了。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婦人之仁,顧忌名聲。
「你是想問我何時知道的吧?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們想的要早。我還知道你讓姓沈的擄我出府後,是想弄死我。因為你這不知廉恥的好女兒,看中了她的妹夫。想取代自己的妹妹,嫁給侯爺。你們不光是要搶我的東西,還想落個好名聲。所以千方百計地毀我的名節,好給你的女兒讓路。」
她說著,看著門口的杜氏等人,嘴角露出一個笑意。
「你事事謀算在前,在將軍府時,我無法與你對抗。我一直忍著,直到嫁進侯府。為了消除你的戒心,我由著如晴和如翠慫恿,與侯爺鬧過幾回。果然,你耐不住,覺得時機已到,迫不急待地出手。讓我來猜猜,當年我娘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你一步步地逼到病倒在床。我娘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方氏看著她步步緊逼過來,是真的要暈倒了。心裡後悔不迭,這死丫頭是成氏生的,果然與成氏一樣心機深沉。
早知如此,真該聽紹哥兒的,在將軍府就讓他們成事。
郁雲慈從她臉上看到悔意,知道她是後悔沒有早點弄死自己。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經成功了,那可憐的原主已經死去。
而這一刻的自己,仿佛真的成了原主。那股由心裡生出來的恨意,差點將她淹沒。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娘死去多年,所有的事情都死無對證。但你想再害我,想讓自己的女兒取代我的位置,恕我不能再忍。真該讓天下人都好好瞧瞧,你們這對無恥的母女倆,一樣的犯賤,肖想別人的男人!」
在門口的杜氏捂著嘴,眼裡卻是閃著興奮之光。她真沒想到郁雲慈什麼都敢講,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有心人猜出來,也不敢講的。
畢竟方氏的背後可是方太后。
郁雲慈才不管這些,照書中來看。陛下雖然偏心生母,但對養育自己的嫡母一樣的敬重有加。她也不是完全沒有靠山的人,至少她還有成國公府可以依靠。
就是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想的,放著這樣的大靠山不用,偏對包藏禍心的繼母言聽計從。
「你…滿口胡言…」
方氏抖著手指,眼一翻,暈過去。
以弱態博同情,一直是方氏制勝的法寶。
「娘!慈妹妹,你竟然把娘氣暈了。」郁霜清正待要罵郁雲慈,猛然看到門口的人。一想到剛才死丫頭的話被人給聽去,只覺得自己像被人當眾剝衣一般,羞愧難當。她到底年輕,沒有方氏那樣的城府。
她的臉青白交加著,喝斥如晴和如翠一起扶著方氏,羞憤地離去。
經過杜氏她們身邊時,聽到陸環佩的嗤笑聲,越發覺得難堪。青白的臉被臊得通紅,恨不得和自己母親那樣暈過去。
偏生杜氏還在問,「親家小姐,親家夫人這是怎麼了?」
第10章 挑唆
郁霜清臊紅的臉像滴血般,恨不得什麼都聽不到。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不識趣到這個地步,幾乎是立刻,她就把杜氏給恨上了。
「郁小姐,我娘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
陸環佩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對於任何肖想表哥的女人,她都視為仇敵。郁雲慈還罷了,畢竟是長輩們訂下的親事,又是正室。但這個郁霜清算什麼東西,天天端著世家貴女的派頭,眼高於頂,沒想到也是這樣的下賤貨。
景湘扯了一下她的衣服,「陸小姐,郁夫人暈過去了。郁小姐心中焦急,哪顧得上回答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