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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侯爺,事到如今,小無話可說。表妹既然不認…那就依她所言吧…她不顧情義,小生卻不能不顧。無論小生是如何進的侯府,總歸是不合常理,侯爺要怎麼處置,小生都無怨。小生只求侯爺您以後善待表妹,莫要對她心生間隙…如此,小生便無所求了…」
這個男人真是個人才,能屈能伸,臉皮還厚。要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為他鼓掌。
「表哥,你口口聲聲對我有情。敢問你可知聘為妻,奔為妾的道理?你的情義就是想讓我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活著的時候不能光明正大,就連死亡,都是悄無聲息的,對嗎?若真是這樣,那你的情意真是可笑,試問天下哪個女子願意要這樣的感情?」
「表妹,你不願跟我走可以,別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侯爺…我什麼都不求了,只求表妹以後能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郁雲慈怒急反笑,碰到這樣油鹽不進的硬茬子,怪不得書中的原主傻乎乎地落入他們的陷進,一副被賣了還替人數錢的蠢樣。
「既然表哥說自己真心不容別人詆毀,不如表哥發個誓言來聽聽。如果方才你的話有違本心,則全族人,包括自己全部斷子絕孫,爛心爛肺而死。你敢嗎?」
她直直地看著沈紹陵,沈紹陵眼裡的陰狠聚集。
這個誓言不可謂不毒。
「表哥,既然你的真心不假,誓言再毒也不用怕,對嗎?」
景修玄此時,才用正眼看了她一下。她臉色嚴肅,根本就看不出來對沈紹陵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他冷著眉眼,若有所思。
第5章 遞劍
此時,門外響起嘈雜聲,像是有人朝這邊跑過來。
他臉色一變,「左三,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侯爺。」
「侯爺,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說府里進賊人了?」
問話的是杜氏,她帶著陸環佩匆忙趕來。在她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些人。居然是二房的二老夫人和她的女兒,景湘。
左三攔住她們,「二老夫人,三小姐,姨夫人,表小姐,侯爺有令,任何人不能入內。」
杜氏一跺腳,不讓人進去,那還怎麼揭穿那女人偷人的事情。她與自己的女兒對看一眼,陸環佩與她想的一樣。
二老夫人從她們的表情上已經猜出今天有大事。她就說這個姨夫人一直眼高於頂,不愛搭理他們二房。今天怎麼會有閒心請自己去說話,原來是想讓自己看一場好戲。
那門像是被人踹倒的樣子,想來侯爺已先到一步,好戲怕是看不成了。
「為什麼不能進去,真是急死個人?可是侯夫人有什麼事?」杜氏滿臉的焦急,不停地在門口走來走去,伸長脖子想看清裡面的情景。
左三塊頭大,正好擋在門口處,「屬下不知,姨夫人請回吧。」
杜氏哪裡會走,她拉著二老夫人的手,一臉的憂心,「你說說看,有什麼事也沒人出來說,這不是讓人干著急嘛。咱們就守在這裡,萬一有什麼需要幫襯的,還能搭把手。」
二老夫人哪裡不願意,她正巴不得看大房的笑話。
而屋內,沈紹陵還伏地跪著,如晴如翠也是跪著的。唯景修玄與郁雲慈兩人,是對面站著的。此時此刻,沉默是沒有用的。
郁雲慈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沈紹陵,「表哥,你不敢嗎?你怕什麼?怕自己連累了族人,害得全族都跟著你一起遭天遣?」
沈紹陵重新抬頭,表情沉痛,「表妹,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從前的你善良溫柔,體恤別人。而你看看你現在,尖酸刻毒。你不信我,那麼我發誓又有何用?」
「好城府,好口才。這份心計,令人佩服。」她說著,真的鼓了一下掌。
以退為進,臉皮厚心眼黑,這男人是個狠角色。
「除非心虛,否則不會忌諱報應之說。侯爺,他一口咬定與我有私情,我百口莫辯。世人都以為刀劍無眼,殺人最利,卻不知誅心的傳言才是真正的殺人無形。精於此道者,無往不利,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我的繼母與眼前的表哥都是箇中高手,敗在他們的手上,我倒不算冤枉。」
她表情帶著決絕與無奈。如果侯爺不信她,那麼她就算是拼死也不會與姓沈的離開。因為以姓沈的為人,只怕等待她的將是生不如死。
「表妹…」沈紹陵淒楚一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會永遠記得表妹的好,記得表妹的一切…」
他的表現得恰到好處,語氣和姿態無一不是一個痴情男人的樣子,一副被心上人傷痛心的無奈與痛苦。
這樣的男人,試問怎麼能擺脫得掉?
更讓她絕望的是,他接下來的話,他說:「表妹,別人常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為何你會如此對我…我願意擔起男人的責任,對你負責到底,為什麼你會為了富貴而否認我們的一切?」
郁雲慈只覺得寒氣從腳底竄出來,她不知道,原主已經與這男人有過苟且。那麼,再是任她如何辯解,都是徒勞無功的了。
不,不對。
若真是他們曾有過肌膚之親,他為何不一開始就提?
「侯爺,他胡說,我們沒有!」
「表妹,你非讓我說出來嗎?你不要怪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沈紹陵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對景修玄道:「侯爺,表妹的後背正中,有一塊圓形的胎記,你派人查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