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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雲慈又何償不是在計劃著,如何把方氏打得再無還手之力,再也不敢出來作妖。
她回到侯府後,問了一下檀錦今日的情況,小人兒奶聲奶氣地說著,自己都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掰著小指頭,一個一個地數著,煞是可愛。
她捏著他的小臉,「錦兒可真棒!」
檀錦有些靦腆,略有些不好意思。
高氏見她有些累,忙抱起檀錦,「夫人,您累了一天,奴婢先把表少爺抱下去吧。」
她看了一眼小人兒,檀錦懂事地由高氏抱著,「舅母,錦兒明日再來給您請安。」
真是個讓人疼的孩子,她深感欣慰,覺得其它的那些破事都不重要。她願意歲月靜好,養著錦兒過自在的日子。
所以方氏母女一定要解決掉。
她點點頭,「好,以後舅母不忙,天天陪錦兒玩耍。」
等高氏把檀錦抱出去後,她拿出那本兵書,靠在榻上看起來。翻到侯爺所說的十五和十六頁,凝著神逐字地看過去。
這兩頁講的是一個小故事,說是兩軍交戰,一方設置七道障礙,阻撓另一方破城。另一方軍中呈兩派,一派主張圍困,讓城中人糧盡,他們自會投降。但另一派認為遲則生變,對方雖設七道障礙,然內在空虛,宜長驅直入,不讓他們有片刻喘息。
最後主將認為,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城池,是上策。
於是同意圍困。
豈料正中對方的緩兵之計,增緩的人從外面包圍。圍城的一方被人夾在中間,內外夾攻,最後一敗塗地。
她捏著眉心,兩頁看下來,不光是眼睛疼,腦仁也疼。
真是太費勁了。
合上書,細思著。侯爺的意思莫非是讓自己不給方氏母女緩神的時間,應該直接與她們對上,把嫁妝討回來?
想著,下榻穿鞋。
她有些拿不準,還是問過他較為妥當,於是帶著采青便去了景修玄的院子。
因為樹木的遮擋,她看不清院內的景象。但能聽到劍舞的聲音,想必他又在練劍,或是在教匡庭生練劍。
想到匡庭生,不由得會心一笑。
侯爺對這個徒弟倒是上心,對於其他的人,他似乎都是一個態度。她猛然想起,身為一個侯爺,好像他的院子裡是沒有丫頭侍候的。
除了左三左四幾個侍衛,就沒有看到其它的下人。
他是醉心事業,還是壓根就不近女色?依他的年紀,看起來要比自己大上六七歲。在古代這樣姨娘通房普遍的情況下,他居然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還真是有些不太正常。
想想他情商低到注孤生的性子,也就有些明白了。
左三進去通報過,不大一會兒就請她進去,采青照舊被留在外面。
院子裡只有景修玄一人,玄衣墨發,手中提著銀劍,斜睨她一眼。
此時正逢日落,晚霞漫天,顏色絢麗。映在他的身上,像鍍著一層金光。這個男人長得是真好,他的長相帶著侵略性,冷峻又強勢。
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想嫁給他。
「何事?」
又是這樣問?她在心裡吐糟,就不能換個問法。
「侯爺,我遵您的指點,方才讀了兵書的第十五至十六頁,略有些不明之處…」
他劍眉一挑,那兩頁不過是個故事,應該不難理解。才覺得她有些聰明,又犯蠢了?這麼簡單的計策都看不明白,還有臉來問!
他臉冷著,轉了一個身。
稜角分明的俊臉在她視線中一閃而過,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鄙視了。
早知道就不來問他了。
好歹她現在還是他的妻子,竟然半點面子不給。
在他的心裡,是不是世間就沒有女人這種生物?他是不是視世間女人都為紅粉骷髏,所以自己是人是鬼也好,在他眼裡,跟其他的女人沒有區別。
她翻了一個白眼,忙跟上去。
哪知他腳步一停,轉身面向她。
「你跟著幹什麼?你要跟我去哪?」
她跟著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要得到他的準話,她才有底氣去將軍府大鬧一場。
「侯爺,您去哪我去哪,您還沒有明確的指示,我不敢輕舉妄動。」
他睇著她,突然勾起嘴角,略帶痞氣,「哦?我去哪你就去哪?爺現在要去沐浴,你要跟來嗎?」
她一愣,聽出他話里的譏諷。練劍過後一身的汗氣,確實是應該先洗個澡。他這樣明晃晃地說出來,不會以為自己是想藉機自薦枕席吧?
這男人,不光是情商低,性子還有些惡劣。
她想著,忙擺著手,往後退了一步。
「侯爺,您請…我已經明白要怎麼做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他眯著眼看著她跟後面有鬼似地逃離,嘴角扯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最終垂下眼眸,遮住那滿目的犀利。
第35章 歡喜
翌日,將軍府的門外又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們看著跪在府門外的郁雲慈,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起來。
郁雲慈身著素白的衣服,脂粉未施,發上沒有一根首飾,僅用髮帶綁著。再讓傳畫用茱萸和薑汁泡了幾條帕子,敷著眼。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哭過許久。
辰時就出門,既沒有坐馬車,也沒有乘轎子。帶著采青和傳畫兩個人,讓采青在前面開路。她則讓傳畫扶著,一路走一路哭,一直哭到將軍府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