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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陸小姐對廣昌侯府的事情了如指掌,開口就是什麼侯府世子,原來早就與侯府的庶子相識。」
「你…」
郁雲慈看著她們,笑得意味深長。
二老夫人見杜氏被懟,心裡像喝了蜜一樣。這個姨夫人管著侯府,天天擺著架子,不把他們二房的人看在眼裡。平日裡她沒少巴結杜氏,還想讓自己的兒子娶陸環佩,誰知杜氏居然看不上他們二房。
她心裡高興著,嘴上卻假意規勸,「侄媳婦,方才姨夫人是一時情急失言,你莫要與她計較。她還不是擔心你,怕你受了委屈。她一人打理著偌大的侯府,兢兢業業的,難免會有疏忽。」
侄媳婦?
郁雲慈聽到對方的稱呼,猜出對方的身份。這位應該就是侯爺的二嬸,當年侯爺的二叔可是為了搶爵位,差點翻臉了的。
這可真是好,她屋子裡一有異動,不光是客居的姨夫人第一時間能趕到,就連二房都能及時出現。
在原書中,二房可是一直覬覦大房的爵位。當初大房出了事,老侯爺和老侯夫人先後病逝,大房只剩不到十歲的景修玄。
偏生陛下不知怎麼想的,把老侯爺生前請旨讓兒子襲爵的聖旨壓著不發。那時候,二房成天上竄下跳的,就想把爵位弄到手。
還是原主的生母親自進宮,在成太后那裡求了情,陛下這才批了摺子。
所謂將軍府對景修玄的恩情,就是此事。可笑的是,那方氏和郁將軍都把恩情劃為己有,口口聲聲指責景修玄忘恩負義。
原主是個傻的,根本就看不清這些利害關係。
郁雲慈眼皮一抬,似笑非笑地看著二房的老夫人。與其和這些居心不良人在此扯皮,還不如去尋那冷臉的侯爺。
畢竟她的身家性命,全系在那男人的身上。
她腳一抬,在幾人驚訝的眼神中,來到了門外。一出門,一股熱浪襲來,陽光刺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
等她出了院門,杜氏才反應過來,心道不好,急忙追上來。
書中說侯爺住在府里的東南邊,她估摸著方位,朝那邊走去。
走了很長一段路,回頭一看,杜氏和陸環佩還跟著,「姨夫人,我好歹是侯府正經的主母。難不成去到哪裡姨夫人都要跟著不成?」
杜氏支吾著,解釋道:「我是擔心夫人。」
「擔心我?擔心我讓侯爺把你們母女趕出去,打破了你們的富貴夢,對嗎?你放心,我一定會的,誰敢害我,我必加倍奉還!」
她眼角的餘光掃到不遠處的男子,飛奔上前。
陸環佩也想跟過去,被杜氏給一把拉住。
「娘,她會胡說的,你為何要攔著我?」
「環佩,她現在還是侯夫人。」杜氏說著,拉著她拐進了另一條小路。
郁雲慈看到的人正是景修玄,景修玄一身的墨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她跑到他的面前,已是香汗如雨下。
而他,明明身著吸熱的深色袍子,卻是神清氣爽。
「何事?」冰冷又疏離的聲音。
「咕…咕…」
她的肚子響起來,叫聲分外的清晰。她略有些尷尬,這才想起來,好似從早上到現在自己粒米未進。
「侯爺,我餓了。」
第12章 鼻血
景修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女子方才提裙跑著,頗有些不成體統。可偏生他卻覺得跑起來的樣子生機勃勃,並不惹人厭。
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他並沒有怎麼注意過。他娶她,僅是因為成氏所託。若真是如她所說,過去多年在將軍府里都是裝的,倒還不算太蠢。
郁雲慈被他盯著頭皮發麻,肚子又不爭氣地叫喚兩聲。好大一會兒,才聽到一聲極淡的話。
「進來吧。」
他轉身進院子,院門口守著兩個黑臉侍衛,兩個侍衛朝她行禮,她心道,認得她就好,免得她下次再來,還要自我介紹一番。
一進院門便見兩排綠樹成蔭,看粗細不下幾十年。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行走其間,涼爽中夾雜著樹木獨有的清香。
走出林蔭路,入目處是一片空地。看樣子是個校場,正中一架大鼓,紅漆牛皮,兩邊銅提環處垂著長長的紅布條。
校場的兩邊,各有兩排兵器架,上面插滿各種兵器。
她小心地瞄著前面的男子,身姿如松,步履閒適中透著規律,分明就像是在軍中呆過的男子。難怪她覺得他身上有股沙場之氣,原來是常年習武所致。
在書中,男主是一個處處被人稱讚滿腹經綸的男子,溫潤如玉。論氣質,兩人截然不同,有著根本的區別。
他很高,從背後看去,寬肩窄腰,說不定衣服底下就是那傳聞中的公狗腰。他行走有力,恐怕連腿上都是結實的肌肉。
慢慢地她的腦海中現出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剎都剎不住。
真是見鬼了,她想的是什麼鬼東西?
她忙搖著頭,揮去那腦中的畫面。猛然覺得天氣更加的燥熱,鼻子有些發癢。心道不好,莫不是自己剛才胡思亂想,引起血氣噴發?
忙停下來,捂著鼻子仰著頭。灼烈的陽光直愣愣地照在她的臉上,她眯著眼,心裡念著,可千萬不能流下來。
但事與願違,前面的男子回頭時,正好看到她鼻子下的兩管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