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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冰蘭輕蔑地看著眾女的神態,起身到香爐前,滅了香。重新放進另一種香料,再次燃燒起來。
過了約半個時辰,那彈琴的女子猛然一震,走了一個音。手指一滑,差點被琴弦割到。她忙站起來,口裡一直說著獻醜。
聽琴的姑娘們漸漸回過神,嘴中說著不在意。
再一看那神印,似乎尋常得很。
成冰蘭觀人臉色,忙請她們去外室。出了內室,有人發現不見郁雲慈她們,隨意過問一句。元貞仙姑解釋她們已先一步離開,讓大家不必在意。
眾人便沒有再說什麼,就著菊花茶,三兩地說著話。
元貞本是時常出入內宅之人,對於如何討別人的歡心很是在行。她侃侃而談,時不時引用幾句道經,愣是把一干姑娘們聽得入神,忘記世間光陰,今夕何夕。
待半個時辰後,眾人才意猶未盡地起身離開。
院子外面的賢王一直聽到屋子裡有女子說話的聲音,雖然覺得時間久了些,卻沒有往其它的地方想。
待院門一開,姑娘們依次出來。他一直都沒有看到郁雲慈和衛青英的身影。
「景夫人和衛小姐呢?」
他冷著臉問成冰蘭。
成冰蘭一愣,驚訝地回道:「她們不慣與我交談,早就告辭離開,想必已經回去了吧。」
「你撒謊,本王一直等在外面,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出來。」
成冰蘭嘲諷一笑,「殿下真是好雅興,居然一直躲在院子外面聽女人們說話。還專程等著景夫人和衛小姐,不知她們與殿下是何關係?」
賢王年紀小,身份又高,哪裡聽得了成冰蘭的譏諷。
他握緊拳頭,大喊一聲,「所有人都不許離開,全部到前廳等著。」
那些姑娘還沒有走遠,本來看到賢王出現已經夠吃驚,賢王還要把她們扣押,更是心驚不已。一個侍衛上前,引著她們去前廳呆著。
成冰蘭冷若冰霜,這死小子的眼睛長得極為討厭,特別那個她恨極的人。
賢王年紀雖小,然氣場不小。他指揮一個侍衛去查看侯府把車有沒有離開,再順便讓侍衛封鎖國公府所有能進出的門。
最後他朝侍衛們揮手,「把她們給本王綁起來!」
「你敢!」成冰蘭叫著,「你別以為自己是王爺就能為所欲為,你白當一個賢字。我既是你的長輩,又是待嫁之身,你此舉是在毀我的名節。我若是豁出去不顧,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狀,讓文武百官都看清你的為人。你說,還會不會有人擁護你,那個位置還輪不輪得到你?」
賢王眼一眯,危險地看著她。
這個小姨,當真是不知死活!
「堵嘴,綁起來!」
侍衛們上前,成冰蘭的罵聲還未出口,就被破布堵了嘴。那元貞仙姑同樣被綁起來,兩人被侍衛拎著,丟在賢王的面前。
賢王已經進屋,坐在正中,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成冰蘭嗚嗚出聲,滿眼的憤怒。
其他的侍衛則闖進成七的屋子,好一通翻找,不放過任何一處。完全不顧忌成冰蘭是未出閣的姑娘,衣物丟得到處都是。
成冰蘭眼裡冒著恨光,這些人,一個又一個,都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無情!
侍衛們查得仔細,卻根本就沒有發現要找的人。趙顯敢發誓,就算是自己曾有一時半會的失神,他的侍衛們好幾雙眼睛也不可能看不到活生生的兩個人出來。
所以人一定是被藏起來。
「再找!」
侍衛們又重新開始翻找一遍。
前去門口查看的侍衛回來,湊近賢王的衛邊,低語道:「侯府的馬車和衛府的轎子還在,屬下問過門房,沒有人出去過。」
賢王早知會是這種結果,看成冰蘭的眼神像看死人。
「你說,你把她們怎麼樣了?」他指著成冰蘭,眼裡冒著怒火。朝其中一個侍衛道:「你去把成國公府夫人及世子夫人請來。」
那侍衛領命而去。
另一個侍衛上前,扯掉成冰蘭口中的布。
成冰蘭臉色青白變幻著,突然面露委屈,捂著帕子哭起來,「殿下,您可不能如此誣衊臣女,臣女好歹是你的親姨,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她們是自行離開的,有玉纓作陪,我哪裡知道她們的去向?」
趙顯不想與她糾纏,她上次害衛姑娘時,手段極為陰毒。此次為達目的,居然連景夫人和成家表姐都可以犧牲。成表姐是她的親侄女,而景夫人則是她的外甥女。
她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便是後宮的那些女人,都沒有如此狠毒的心腸。
他簡直不想多看她一眼,極厭惡地朝侍衛揮手,「還是堵上吧,本王不想聽她狡辯。」
成冰蘭手僵住,帕子掉在手上,那剛才被遮住的眼睛露出來,哪裡有半滴淚水?趙顯越發的心塞,這到底是什麼人?
母妃怎麼會有這樣的妹妹!
師兄交待給自己的任務,他居然沒有看住人。若是衛姑娘再遇到什麼事,他怎麼跟師兄待?
范氏將將睡醒,看到柳氏在床前不停走來走去,撫著頭問,「你怎麼一直走動,晃得我眼都花了。」
「娘,你可醒了。」
柳氏趕緊上前,服侍她起身,「府里好像出了什麼事,我看到殿下的侍衛把客人都禁在前廳,還封了府里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