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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想到蕭琛的生母,說道:“家世簡單一些的。”
繼皇后微微皺眉,語氣里有些為難:“琛兒那孩子如今在宮外也是不容易,我想著他的妻子要不要家世好些,但是關係比較簡單的。”
這還是繼皇后第一次提出要求。
文帝愣了下。
繼皇后溫言道:“家世好些的,嫁妝也會好些,不僅如此多少也能幫襯著點琛兒。”
文帝明白過來,這是繼皇后心疼蕭琛沒有個母親:“好。”
繼皇后這才不再說話。
文帝握著繼皇后的手:“有你處理這些事情,朕才能放心,朕本來以為你不太喜歡琛兒。”
“孩子總歸是無辜的。”繼皇后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我親近不起來卻也不會故意為難他。”
如果繼皇后說她對所有孩子一視同仁,文帝怕是會懷疑,可是繼皇后如今說的,文帝倒是覺得繼皇后再說真話。
繼皇后明顯不願意再談:“陛下,早些歇著吧。”
文帝嗯了一聲。
五皇子府里,蕭靖本想和蕭琛秉燭夜談的,只是兩人臨時被太子抓壯丁安排了一堆事情,蕭靖只能和蕭琛約了明日再去,回自己府上住。
蕭琛雖然嘴上嫌棄蕭靖,可還是吩咐人準備了明日的吃食,都是蕭靖喜歡的。
只是蕭琛沒想到,夜裡的時候,竟然有人摸進了他的房中。
蕭琛是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醒的,他看到床上的人影猛的坐起來,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別怕。”站在床邊的婆子開口道:“殿下,我沒有害你的意思。”
蕭琛也知道,如果這人真的想害他,怕是剛才他就已經死了,可就算如此,蕭琛也覺得心中又驚又怒的,而這番動靜屋中守夜的人一點聲音都沒有……怕是屋中被人下了藥,剛才那個奇怪味道是解藥。
婆子說道:“我是殿下舅舅派來的。”
蕭琛握緊拳頭:“不可能。”
婆子像是知道蕭琛不會相信,當即說道:“主子說若是殿下不信,就讓我告訴殿下,當年答應殿下的小木馬其實他早已準備好,就是沒機會送與殿下。而且那小木馬完全是按照殿下想要的汗血寶馬模樣做的,都漆成了紅色。”
小木馬?
蕭琛心猛地跳了幾下,這是他與舅舅當初的約定,只是他沒能等到,舅舅就出了事情。
“不僅如此,因為殿下喜歡汗血寶馬,主子還特意為殿下去尋了小馬駒。”婆子說道:“本想給殿下當做生辰禮的,可惜……”
蕭琛動了動唇,許久說道:“舅舅沒死?”沒等婆子回答,蕭琛自己就否認了:“不可能,舅舅不可能活著。”
雖然蕭琛沒有見到舅舅的屍體,可是那樣的情況下,舅舅是絕對不可能活著的。
婆子恭聲道:“是殿下的小舅舅,因為一些原因,他並沒有被養在殿下外祖家,外人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這才保住了性命。”
蕭琛質問道:“那他怎麼知道我和舅舅的約定?”
“因為是殿下的舅舅讓人告訴主子的,為的就是能讓主子與殿下相認。”
蕭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可是那些事情只有他和舅舅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所以只能是舅舅說的。
婆子沉聲說道:“殿下,主子讓我告訴您,貴妃是無辜的,當年皇后的死根本不是貴妃下的手,而且殿下的舅舅也沒有動那些賑災的銀兩,殿下想想那個時候府上並不缺錢,殿下的舅舅根本不用鋌而走險做這些事情。”
蕭琛看著婆子,沒有說話。
那婆子也不在意,接著說道:“這些都是文帝的栽贓陷害,文帝當年登基靠的是殿下外祖父的幫助,文帝忌諱殿下外祖,才會這般,殿下若是不信,主子那裡有證據,殿下只要明日去醉香居一趟,就知道真假了。”
蕭琛還想再問,卻忽然聞到一股香味,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竟分不清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蕭琛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剛想喊人就看到枕邊的紅色木雕。
那是一個雕刻精緻的木馬,只有巴掌大,蕭琛伸手拿起呆呆看了許久,猛的握緊。
蕭琛竟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深吸了幾口氣卻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去。
蕭靖算著時辰來找蕭琛的,準備到蕭琛這裡吃頓午飯,然後約著他一併去天牢詢問一下審問的情況。
只是蕭靖來後,才知道蕭琛出去了,府上的人並不知道蕭琛去了哪裡,更不知道蕭琛什麼時候回來。
蕭靖皺了下眉,倒是沒有離開,他在蕭琛這裡住了很久,對於府里的人也都熟悉了,直接吩咐人準備了午膳,吃完後還去睡了個午覺。
蕭琛回來後,聽到下人的回稟才想起和蕭靖約好的事情,他現在並不想見蕭靖,直接吩咐道:“不要讓四哥知道我回來,我去……”
“為什麼?”蕭靖正好聽到蕭琛的話,問道:“難不成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
蕭琛嚇了一跳,轉身才看見靠著柱子站的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