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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事關面子的問題,如果不為其報仇,以後再也不會有弱者前來依附,那麼就沒有人伺候他為其做事了。
很快侍女就端了兩盤肉菜上來,很粗糙的製作,令艾斯特爾微微皺眉,卻見一個身體壯碩,有著牛鼻子的男人拉著一隻似人似鹿的東西上來,侍女站在旁邊說道,“客人,可滿意嗎?”
艾斯特爾不是很懂,看了一下旁邊,就見不遠處一桌和他一樣,只見那桌客人點了下頭,說了句什麼後,就有人在這半鹿半人的動物身上割出一個口子,侍女舉著杯子接滿,放在了客人桌子上。
客人扔了點錢給那個半鹿半人的動物,那動物臉色蒼白口吐人話道謝。
艾斯特爾心中略微驚訝,卻面色平靜的點點頭。
那有著牛鼻子的男人就照著半鹿半人的動作手腕上隔了一道深深地口子,血立馬涌了出來,侍女接滿一杯端給艾斯特爾後,才撒了點藥在那道口子上,血止住了,留下了一道疤痕。
只見那條胳膊上全是類似的疤痕,艾斯特爾扔了點錢給他,就見他面露感激,說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說完,就跟著牛鼻子的男人下去了。
“客人請慢用。”侍女欠身道。
桌子上連個叉子都沒有,其他人都是直接手抓著往嘴裡塞,一副滿足的樣子。
艾斯特爾看著這些東西,只覺反胃,終於知道為什麼魯斯風戽那麼執著於美食了,這些東西根本無法下咽。
晃動著杯子中的鮮血,這血有些腥味,卻又不是很腥,艾斯特爾知道自己必須適應這裡的生活,喝了一口血,皺眉咽下。
反胃的感覺讓艾斯特爾臉色有些蒼白,他只喝過曼諾和魯斯風戽的血,曼諾的血沒有腥味反而有著植物的清香,而魯斯風戽的血只是一小口,還是情濃的時候。
這次掏錢買血喝,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是還是無法接受,又喝了一口,硬咽下去,現在的他沒有改變環境的能力,只能適應環境。
強忍不適,用手捏了一塊肉放進嘴裡,艾斯特爾都不敢去想,這是什麼肉了,只有鹹味而且鹹的過分粗糙的肉虐待著艾斯特爾的味覺,艾斯特爾開始同情魯斯風戽並決定以後多給他做幾道好吃的菜,畢竟魯斯風戽忍受了這麼噁心的味道那麼多年。
逼著自己把所有東西吃完,艾斯特爾結帳離開,他的臉色蒼白,衣服被冷汗濕透。
強撐著精神出了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扶住牆根,艾斯特爾就開始吐了出來。
感覺所有東西都吐出來後,艾斯特爾才覺得好點,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壺水漱了漱口,又倒了點水洗了把臉,艾斯特爾才離開。
滿路都是荒山黃沙,見慣了森林的艾斯特爾有些煩躁,再加上精靈本就親近自然,這樣的路途更讓艾斯特爾難以忍受。
呼出一口氣,艾斯特爾閉眼休息了一下,才開始趕路。
走了許久,終於看見了人煙,卻讓艾斯特爾第一次意識到魔族之間的殘酷與血腥。
就見三個半人半妖摸樣的人正圍攻一個有著鱷魚尾巴和鱷魚臉的男人,三人合夥把其殺死後,直接分屍,每人捧著自己所得的那部分直接生吃,邊吃還邊戒備著身邊的人。
艾斯特爾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鮮血淋淋的場面,只是看著他們捧著人胳膊腿身子直接啃,血順著嘴角往下流的樣子,噁心萬分。
那三人也注意到艾斯特爾,只見他們都捧著一塊肉,手裡拿著武器盯著艾斯特爾,其中一人喊道,“這位兄弟,我們可以分給你一些食物。”
他們明顯感覺到艾斯特爾比他們強太多,在生命和食物之中選擇了生命,卻又不願意把所有食物放棄,好聲商量道。
艾斯特爾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朝著遠處走去,他雖逼著自己適應環境,可是卻也不願逼著自己去吃同類。
對艾斯特爾來說,只要有智慧的東西就能稱為同類了,可是殺,但是絕對不會去吃。
就連魔獸也是如此,有智慧的魔獸,艾斯特爾會殺死它們,取得魔晶,卻不會把它們的屍體吃掉。
那讓會讓他感覺,自己變成了牲畜。艾斯特爾會為了生存妥協,可是也有著自己的底線。
艾斯特爾忽然想到了魯斯風戽,現在的自己有實力也有資本讓他可以選擇不吃,可是當初的魯斯風戽呢?
還沒有這麼強大實力的魯斯風戽又是怎麼樣生存下來的呢?每天都在吃掉別人或者避免被別人吃掉嗎?
這種恐懼與掙扎,艾斯特爾自己沒有體會過,自己就算最無助和絕望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這種為了事情。
心微微發疼,卻也有點想笑,畢竟這樣逆境成長起來的魯斯風戽才是現在的魯斯風戽,驕傲張揚嗜血帶著一絲小小的可愛嬌懶。
現在的魯斯風戽才是讓艾斯特爾下定決心效忠的人,如果像是一般貴族那樣成長起來的魯斯風戽,怕是艾斯特爾也看不上眼吧。
行走在枯燥炎熱的路上,艾斯特爾第一次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魯斯風戽。
因為魯斯風戽不僅和自己是同一種人,最重要的是魯斯風戽的性格,他永遠知道對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會放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看了眼地圖,這附近並沒有可以住的地方,只是不遠處有一山洞,艾斯特爾收起地圖,朝著山洞走去。
等月亮高高升起的時候,艾斯特爾才走到山洞,微弱的月光下,隱隱能看出山洞裡已經有人。
他們都裹著厚厚的皮毛,見艾斯特爾穿著單衣進來,都面露驚恐,挪了位置,把一個背風的位置讓了出來。
艾斯特爾已經聖級,早已不受外界天氣影響,再加上一路都是黃沙,所以沒有發現溫度的變化。
走到位置上,艾斯特爾坐下,靠著石壁,打量了一下洞內的人,各式各樣的人,只有一個女人引起了艾斯特爾的興趣,那個女人明顯懷著孕,大大的肚子半躺在山洞裡。
有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頭頂上是一個貓耳朵,明顯實力很弱卻能在避風處休息,這就是魯斯風戽曾經說過的,魔族中人保護小孩吧,孕婦也是受保護的範圍吧。
看了一眼,艾斯特爾就沒有興趣了,開始閉眼休息,卻沒有放鬆,精神戒備著。
其他人看見艾斯特爾的表現,心裡都鬆了一口,雖然石洞這種休息的地方,是所有魔族默認的不能大開殺戮的地方,可是這也只是默認,有些強者根本根本不理會他們這種人的死活。
但是,他們也不敢出去,畢竟在山洞裡還有一絲活路,要是到外面了,不被凍死也會被野獸吃掉,那可就連一絲活路也沒有了。
到了後半夜,所有人都迷迷茫茫的睡去,艾斯特爾忽然聽見腳步聲,卻不似人的腳步,那腳步聲輕軟,仿佛有東西墊著一般,艾斯特爾感覺不對勁,站起身來,往洞門口走去。
因當初被魯斯風戽訓練了許久,雖非刻意,艾斯特爾走到洞門口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看著不遠處密密麻麻的綠色光點,艾斯特爾頭皮發麻,這些明明是狼,還都是來尋食的餓狼。
看著洞中睡的迷茫的眾人,終是不忍,開口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起來。”
眾人聽見艾斯特爾的話,都是一驚,立馬起身,眼中透著懼意看著艾斯特爾。
艾斯特爾也不理會眾人的誤會,直接說道,“外面來了群野狼。”
“啊……”那名孕婦抱著肚子,發出一聲驚叫,其他人也面露死寂,悲切萬分。
“媽,的,還沒有到絕路,拼了。”其中一個有著牛頭的男人握緊自己的大砍刀,咽了口唾液,說道。
“拼了。”其他人雖還有些驚恐,卻已好了太多,一個個握好武器看著艾斯特爾。
“自己保護好自己。”艾斯特爾終於開口道,匕首無聲無息出現在他手裡,“我可顧不了你們那麼多。”
眾人哪敢讓艾斯特爾照顧,聽見艾斯特爾不自己走開,就已經不錯了,幾個人開始布置起來,卻無人敢命令站在洞門口看著狼群的艾斯特爾。
孕婦被安置在山洞最深處,只要他們的人不死絕,狼群絕對傷害不到孕婦身上。
狼群一點點朝著山洞逼近,艾斯特爾往外走了幾步,站在山洞外面,裡面的魔族手握武器,當初山洞口,會些魔法的魔族站在後面,戰士型的魔族站在最前面。
見他們安排合理,艾斯特爾略放下心,這些個魔族雖是平民可是時常活在殺戮與爭鬥中,自是知道此時只有團結才能有活路。
艾斯特爾緩緩吐出一口氣,暗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狼群,不斷尋找,只有找到領頭的狼並殺死後,這場戰鬥才容易打下去。
忽然一頭有成人高的黑狼映入了艾斯特爾眼底,那頭狼也發現了艾斯特爾,大吼一聲,所有的狼開始朝著山洞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