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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站在方形的比武場上,看著對面那個倒霉的成為我對手的人,武鬥總共要進行三場,也就是說最後一千個人中只有一百二十五個能進入下一場比試。為什麼說他倒霉呢?因為她註定與天下第一美人這個稱號無緣。
“小女子乃是揚州人士,閨名李梅荏,請問公子貴姓?”我看著她表現的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她也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如果遇到別的男子,恐怕看見她是這麼一個弱女子根本不是和她動手了吧。可惜了,她遇見的是我,自從認識我那個單“蠢”的師姐後,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小看誰也不能小看女人,因為她們不比任何人弱,甚至有時候能勝過大多數男子。
“姑娘好,我聽說這次比賽有年齡規定的,好像是十六歲到二十六歲吧。請問您老人家今年貴庚了?”我一臉純真地問道,她不該耍小聰明的,最不該的是算計到我身上,她的右手雖拿著一方手帕,可是我還是看見了那下面的一絲銀光,應該是把小刀吧。而且,她那雙眼睛,絕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知,反而,她是個很聰明的,甚至可以說是狡猾的女人。
我看著她咬咬牙,陰狠從她臉上一閃而過,我笑得更開心了。“小女子今年才二十二而已,公子請問你貴姓?”
我挽起一縷頭髮上在手中把玩,“二十二了哦?你不能再稱為小女子了吧?畢竟,人家我才不到十八呢?”說完,我還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台下忽然響起了大笑聲,那個女的得臉更加黑了。她猛地朝我撲來,玩笑開過頭了,我吐吐舌頭。往左移了一步然後轉到她身後。
那女的也算是對敵豐富,眼見撲空馬上轉身,刀再次朝我刺來,我後仰避開刀鋒趁她收回再出刀的那一剎那玉笛已經指著她的喉嚨。看著傻愣了的她,輕拋個媚眼,“不好意思了哦。請這位嬸嬸把刀子放下,人家看見這種亮亮的東西會害怕的,一害怕,我恐怕手就會抖了,我們要不要試試這個笛子能不能戳透你的脖子呢?”我輕咬著下唇衝著她笑,她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把刀子扔在了地上。
“對哦,好女孩就不該這麼凶哦,看你這麼大還沒有人要,就是因為你太兇了,所以以後要溫柔一點哦。快點宣布結果,該死的,不知道這個姿勢很累人的嗎?”我朝站在一邊的主事大喊。我一邊要舉著笛子,一邊要保持著自己美美的笑容,嘴都快抽筋了。
“是,是,這場比賽這位公子獲勝,有資格進入下一輪。”主事快步走了上來,宣布結果。
我收回笛子,輕趴在那女人的耳邊,“其實,我真的沒有辦法把這笛子戳進你的脖子裡,因為我除了輕功外,根本不會其他打架的武功。”我只會殺人的招式,這句話我沒有告訴她,也沒有必要告訴她。不過,看著她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心裡還真舒服。
我開開心心地朝場外走去,“你等著,我記住你了,我一定報今日之仇的。”身後傳來那女人的大叫聲。
我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我才不要你呢,你趕緊找個人嫁了吧,可別記住我,賴上我,我不喜歡比我年紀大那麼多的女人。”走到殷如柳在賽場對麵茶樓定的雅間內,我換下了臉上的笑容。爹爹那裡到底有事沒有?暖霧也該到了,為什麼還沒有給我傳一點消息呢?難道,事情嚴重到連消息也傳不出來的地步了嗎?不可能呀,如果真出了什麼大事,江湖中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殷如柳那裡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商人的消息應該是最靈通的呀。
我皺眉,忽然聽見腳步聲,等我轉過身面對著門時,已和原來一樣滿臉笑容了,看著殷如柳推門而入,“柳師兄,決兒肚子好餓哦。”一臉撒嬌地道。
三日後,第二場無都開始了,據殷如柳的消息貌似好像可能我這回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對手,在他擔憂的眼神中我上了比武台。
站在我對面的人是一個穿了一身白衣的男子,他容貌俊秀,手拿一把白色摺扇看起來溫文爾雅,氣度不凡。我微笑地看著他站立的動作,看著他身體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仔細觀察他那穩若磐石的雙手。他也好風度的朝下面的人點頭示意,根本沒有注意到我似的。我也不在意,認真地看著他,認真的程度可比在山上時柳師兄做菜我在旁邊看著,以免被臭老頭偷吃的程度。
我認真的態度終於引起那個隨意一站,就自然散出一種傲然和溫文爾雅的奇怪氣質的人不得不的注意我的存在了。我圍著他不停地慢慢轉圈,直到成功吸引住他的目光,使他隨著我不停移動為止。
看著自己已經成引起這個人全部注意力後,看著下面人全部的目光也跟隨著我以後,我終於滿意地笑了一下,敢和我搶風光。
我帶著同情的表情輕拍了一下那人的肩,“可憐的孩子,你這個動作練了很久了吧?這個表情,這個動作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還能把耍帥這麼完美的融入你的攻防當中,沒少吃苦吧?”
“是呀,我從小就開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的人,哭笑不得看著我,“你……”
我撇撇嘴,看著他白衣,白鞋,白扇,“真可憐,你一定沒有童年,多可憐的孩子,才多大呀,就和死了丈夫的寡婦似的,只能穿一身白,你爹一定是個偏執狂……”
“你怎麼知道……”白衣人剛開口就馬上閉嘴了,發現自己竟然跟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的思路走了,剛想說什麼,可一看到這個少年滿目的真誠與憐惜,不自覺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反而有一種終於找到訴苦人的興奮。
“你肯定得老換衣服,這個衣服這麼不耐髒,你還能把它穿的這麼白,你老爹不會就這種連乞丐都不穿的衣服一下給你做了百八十件吧?”我不可思議的驚呼,在看到對方默認的眼光後,再次同情地拍拍對方的肩膀。
“這種衣服,真的……”白衣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終於小聲伏到我耳旁道,“真的連乞丐都不穿?”
我點點頭,雪緞呀,乞丐能穿的起嗎?真是的,這家人也太有錢了吧?不要告訴我,他家裡的摸布也是這種白到一碰就髒的雪緞做的。看著他一臉痛苦,恨不得馬上把身上的衣服碎屍萬斷的樣子,我摸摸下巴,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嗎?為什麼把自己的扇子扔到地上使勁踩呢?還有,他那個我怎麼也學不會的姿勢呢?怎麼不擺了?
我等他終於發泄完情緒了,他沖我一抱拳,“今聽君一席話,真是茅塞頓開,在下自愧不如。”說完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跳下比武台,消失了。我不知道這一舉動造就了以後盛名昭彰的天下第一採花賊,最恨穿白衣的男女,如果被他看到後,晚上絕對要小心關好門窗了。要是我知道,我一定會親自找到他,在拍拍他肩膀告訴別人,這孩子只是被他爹給壓制傻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我又勝出了,勝的連我自己都很莫名其妙,只是呆呆的任殷如柳把我拉回了家。直到坐到飯桌上,聞到菜香,看到滿桌的菜後才反應過來。“他人呢?”
“早就走了。”殷如柳寵膩地看著眼前的人,夾了一塊他最喜歡的獅子頭放到他碗裡道。
“真是的,走得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問他,他家到底是不是用雪緞當抹布的呀。”我懊惱得不停的吃著飯菜。這麼好玩的人,怎麼走的這麼快呢?我就因為忽然心裡不安失神了那麼一小會兒而已。
第九章
第九章
晚上,我坐在窗沿,天空一片漆黑,風吹著我的發,為什麼暖霧走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不禁有些擔心,下午的時候為什麼忽然心裡那麼難受呢?
手無意識地捲住發,“決兒?”敲門聲響起。
“進來。”我沒有回頭,這裡只有一個人會這樣叫我。
殷如柳推開門,靜靜地走到我身後,“怎麼了?”聲音是一貫的溫柔,一種讓人心碎的溫柔。我頭靠在窗沿上,回頭對他一笑。
“沒什麼,只是無聊而已。”說完,不再看他,再次看著窗外,天黑得有些沉重。
“是嗎?”他的聲音帶著嘆息傳入我的耳中,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當師兄弟不好嗎?”過了許久我才緩緩開口,聲音很輕,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他聽見了。“柳師兄。”我把師兄兩個字說得很慢,很清楚,我感覺身後的人身體一震,呼吸加重了許多。
“我……不行嗎?”殷如柳的聲音帶著痛苦,帶著無奈,帶著不甘,“我,為什麼……不可以?”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肩,雖然他的手抖得很厲害,可是,仍然沒有使勁,因為,他永遠不會弄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