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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涌一向固執,工作室出品的電影每個環節他都要監管,選角更是其中一件大事,要是起步不成功,後續便都毀了。
賀謙一臉欣賞,沒有想到李成澤這傢伙還挺出乎他的意料。
比起那張冷冰冰的臉蛋來說,他的演技很有爆發力,雖然某些台詞踩的節奏不對,但是那些傻逼觀眾有幾個能看出來?
他拍著手走出來,“不錯,真是大開眼界。”他這話是對眾人說的,眼睛卻盯著李成澤。
李成澤看著賀謙,回他一個淡漠的笑,賀謙不以為然,李成澤這人,在白天看起來,面容似乎不像夜裡那般陰冷,好看極了,賀謙玩味的笑。
他本以為李成澤不過是個想紅的人,說也奇怪,娛樂圈中不缺富二代,他們衣食無憂,卻偏偏要踏入這個圈子,賀謙明白他們想要受眾人矚目的心情,但是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給陌生人,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特別是像李成澤這樣的,賀謙可以從他眼裡看到渴望,但卻猜不出這渴望的源頭。
賀謙承認自己對李成澤越來越感興趣了。
王涌正在煩惱,一看到賀謙,大喜過望,連連招手,“賀謙,你看這個李成澤怎麼樣?”
王涌此前找過賀謙想和他談出演鴻采的事,只是賀謙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了,王涌本來還耿耿於懷,但是如今出現個李成澤,他對賀謙的成見先拋諸腦後了。
賀謙搖頭示意,“我可不敢幹擾王導做選擇。”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如果王導只是擔心他在片場上會怯場,你不介意的話,這些問題交給我就可以,我會教會李成澤所有東西。”
室外排隊等候的人群里傳來大聲的嘆息,賀謙這句話,對在外面等候試景同角色的人來說,無疑是欽定李成澤為男二號了。
程潔用眼神諮詢了一下王涌,王涌點點頭,程潔抬頭對李成澤說:“那關於後續的具體事宜,有工作人員會通知你的。”
李成澤摸不清賀謙的意圖,這個人總是在笑,但在人前他的笑容不知道有何深意,李成澤已經知道了賀謙的本性,所以即使賀謙向他示好,他也總覺得前面會有一個布好的局在等著自己。
“那就先謝謝賀先生了。”
“我和王導都是惜才之人,你應該感謝自己的天賦才對。”賀謙說著示意助理拿過一瓶水,伸手遞給李成澤,“演員的嗓子雖然不及歌手那麼珍貴,不過也要好好保護。”
李成澤伸手接過,不帶感情^色彩地說:“謝謝。”他謝過導演和主創人員,回頭走向試鏡廳大門。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陣議論,“也太沒禮貌了吧,賀謙遞給他的水啊!”
嘁,真實的賀謙你們有幾個人看過?
賀謙衝著眾人搖搖頭,示意大家不要惡意揣測,接著跟了上來,和李成澤擦肩而過,手指輕輕的摩擦他的掌心,然後從試鏡廳正門出去了,李成澤皺眉,然後發現手中多了一個摺疊的紙條。
作者有話要說:兄弟真萌【誤
☆、第八章
紙條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明天下午來看試鏡,冷翠和金建樹會來。
冷翠是電視劇大賽銀龍獎的視後,是星皇老牌演員,金建樹則是電視界的常青樹,經常客串王涌的電視劇,這兩個都是國民知民度極高的演員。
倪音看見李成澤從星皇大樓出來,隨口一問:“怎麼樣?”
“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倪音看著面容平靜的李成澤,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王涌啊,難不成王涌今天喝了酒老眼昏花?
按照字條約定的時間,第二天下午李成澤又去了一趟星皇,他看到許多熟悉的臉孔,有好幾個以前還跟自己拍過戲。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工作人員一看到李成澤走出電梯,就喊:“誒,李成澤,請過來這邊。”他領著李成澤從員工通道進入了攝影棚的後場工作間,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賀謙的助理,叫我小秦就好。”
秦一明早已在網上看到過不少關於李成澤的新聞,不過看到本人的時候還是有點意外,他也不是像傳聞中的那般高冷。
李成澤點頭,客氣地說:“秦先生。”
秦一明擺手,“那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叫秦一明。”他接著說:“賀謙說冷翠小姐晚點才會來,讓我帶你到休息室先休息一下。”
賀謙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他在業界風評很好卻沒有同行的朋友,昨晚賀謙跟他交代他要接待李成澤的時候,秦一明著實嚇了一跳。
秦一明將李成澤領到一間化妝間裡,他指著自己的手機說:“不好意思啊,老闆找我,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十來分鐘就回來。”說著急匆匆地離開。
在化妝間等人的期間,有化妝師領著幾個演員進來化妝,大家忙碌又井然有序,李成澤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起身走出化妝間。
化妝間外有一條的走廊,走廊兩側是工作室,每個房間上都標註著歸屬名牌:“化妝室”、“服裝間”“道具室”,又往前走了幾步,就到了演員的休息室區。
只有大牌演員有獨立休息室,一般的小演員只能跟別人擠在一起梳妝打扮。
李成澤一路走過去,他看到最後一間名牌寫著“賀謙”,他停住了,站了一小會兒,伸出手,旋開門鎖。
門並沒有上鎖,當李成澤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光景:賀謙正坐在椅子上,背靠著椅背,背對著門口。李成澤可以從賀謙前面的鏡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像,也自然可以看到雙眼緊閉的賀謙。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在賀謙前面的地上,跪著一個男人,頭正埋在賀謙的雙腿之間,賣力的幹著活。
李成澤的腦袋裡跟塞了棉花一樣,堵塞,又不知道作何表情,他緩緩的把門拉回來,打算當做沒看見。
賀謙突然揚起手,揪住那個男人的頭髮,把他的頭仰起來,罵道。
“廢物,牙齒磕到我了。”
那人露出一副求饒相,眼睛往門口看,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李成澤,他尖叫了一聲。他一尖叫,賀謙就把手移到他脖子上,用力掐住,把那個男人按在梳妝檯上,然後興奮地說:“早這麼叫我早上你了。”他正要伸手脫那個男人的褲子,就在鏡子裡面看到了李成澤,李成澤喉結動了動,“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頭也不回的往回走。
他剛走了幾步,賀謙那扇門就被打開了,賀謙上身衣服整齊,頭髮也一絲不苟,但是下身褲子凌亂,拉鏈也沒拉好。
賀謙快步走到李成澤身邊,露出一個得意地笑:“我是沒想到,你有偷窺的癖好。”
李成澤沒有停下步伐,他冷靜地說:“是你在不同的地方跟人打野戰,就算不是我,也總有其他人會發現的。”
賀謙哈哈大笑,一隻手勾住李成澤的脖子,很用力地把他往後拉,李成澤停住,賀謙把下巴枕在李成澤肩膀上,意味不明的笑,“別人會看到,但是絕對不是故意踹開廁所的門,推開我的私人休息室的門看到的,還是說,看到賀謙兩個字讓你蠢蠢欲動了。”
李成澤回過頭,盯著賀謙,李成澤個子算是很高的了,跟人講話都要稍微低頭,可是賀謙跟他別無二致,賀謙的眼神深邃,看起來有股魅惑的味道,只是對著這張臉,李成澤想起的只有賀謙在慈善晚宴的洗手間裡對一個小演員施暴以及剛才那個畫面。
跟有特殊愛好的人保持距離。
他們兩個互相盯著,誰也不肯退讓,李成澤抓住賀謙的手,想要掰下來,賀謙順著他的手的力度,把李成澤的手抓到自己跟前,他盯著李成澤的手腕,突然張開口,用力用力咬下去。
李成澤吃痛,他震驚,把手抽^回來,但是賀謙一把將他推到牆上,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抓住李成澤被咬出牙齒印的左手手腕,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口。
一股涼意從李成澤的腳底騰升而起,頭皮開始發麻,他伸出手推開賀謙,賀謙的力氣也不小,他整個人都靠過來,直接用軀體把李成澤壓在牆上。
一陣急促的雙手互博之後,賀謙氣喘吁吁地盯著李成澤,他說:“你很不錯,是我見過的外表最禁慾的人,我想,如果讓你在我的鞭子底下哭泣狂叫,那該是多麼讓人愉悅的一幅景象。”
“見鬼。”李成澤抓住賀謙的拇指,往後壓,手指關節可以說是人體十分薄弱的地方之一,賀謙痛悶哼,面容有些扭曲,但是不肯鬆手。
“李成澤你膽子可真大!”
賀謙的鼻息噴在李成澤的脖子上,他張口就想咬上去。
秦一明一路小跑過來,把李成澤晾在一邊太久了有點過意不去,他走到走廊拐角處,一眼就看到賀謙跟李成澤站在一起,他愣了一下,但是職業素養告訴他要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秦一明對賀謙喊:“賀謙,冷翠小姐來了。”
李成澤速度地把賀謙的手指鬆開,賀謙鬆了口氣,把褲子拉鏈拉好,回頭地對李成澤說:“走吧。”
李成澤舉起自己的手一看,手腕被咬破了皮,已經可以看到血絲了,他把袖口往下拉,蓋住齒痕,滿腦子臥槽,跟著賀謙和秦一明走出去。
從側門進入試鏡廳,賀謙抬眼示意,秦一明立刻搬了兩把椅子過來擺在王涌他們後面。賀謙拉著李成澤坐下,示意李成澤看著試鏡廳中央,“你看到沒有,冷翠的個人表現能力很差,不過她善於和別人搭戲,只要是和她有對手戲,基本不會太出戲。”
評審桌前面,冷翠跟金建樹正在詮釋角色,賀謙又補充,“看他們兩個的表現,如果不出意外,在戲裡面他們就是我們爸媽了,嘖。”
此時“王后”正在“帝王”懷中哭泣,痛斥他對待二子太過偏心。
李成澤看著金建樹的走步與說台詞的節奏,暗自在心中揣摩,這兩位演員演技無可爭議,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王涌倒是很滿意,他在名單上劃了勾,扭頭跟助理拿水喝,一下子看到坐在後面的李成澤跟賀謙,賀謙是個盡職盡責的前輩,他說了會帶李成澤學習,果然沒有說大話,王涌昨天旁敲側擊要賀謙試鴻采的角色,他也沒有拒絕,眼看著冷翠和金建樹表演完畢,王涌試著問:“賀謙,你要不要試一下鴻采?”
賀謙點點頭,他脫掉外衣走上大廳中央,原本還帶著謙遜的笑意的臉瞬間換上一個絕望的表情,覃香被害,鴻采站在懸崖邊,雙拳緊握,指甲要把掌心摳出血來。
李成澤的心揪住了,他知道賀謙入戲了。
三王子鴻采一向心高氣傲,不願意與兄長起爭端,但是景同卻步步緊逼,將他所愛之人害死,將他陷於這般絕望的境地!他對著懸崖跪地——試鏡廳的人只聽見“砰咚” 一聲,賀謙膝蓋上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上身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聽著都覺得疼,程潔不忍心地捂上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