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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采見過王父王母,轉身向兩位哥哥請安,到景同面前的時候,他叫了一聲,“王兄。”
“……”
“卡卡卡。”王涌在攝影機後面怒吼,“李成澤你在搞什麼,你的台詞呢?”
開拍第一天,早上李成澤的戲感還是很好的,第一場戲就一條過,等到了下午就連連出錯,NG了幾次。
李成澤也明白,他對著賀謙就容易出錯,一個是因為賀謙在查他,讓他有點緊張,另一個是賀謙本人太有壓迫感了,跟他演對手戲十分吃力。
“再來一條吧導演。”
“你今天浪費了多少時間。”
“先拍其他的。”
“有差別嗎,你這狀態拍什麼都是這鬼樣!”王涌吼得聲嘶力竭,之前的懷疑果然都實現了,新人缺乏臨場經驗,紙上談兵向來容易,試鏡就把重要角色給定了,他腸子都要悔青了。後悔是後悔,戲還是得拍。
“那先拍‘訓話’那場吧。”
小奴才踢踢踏踏跑進來,向景同稟報,“二王子,鴻采跟王后去了羅浮殿。”
景同一腳把小奴才踢翻在地,“你也配直呼王子的名字?”
“可是二王……您說過最討厭……”
“你也配與本王有相同的喜好?”這雙陰鷲的眼睛直直盯著眼前人,小奴才雙腿軟了,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奴才錯了。”
……
“卡,這條過了。”王涌站起來,“兩人都表現的不錯,下一條。”奇了怪了,剛才還沒辦法讀台詞的李成澤,現在口條突然又流利了。“賀謙跟冷翠小姐準備上場吧,其他人先休息一下。”
李成澤走到休息區坐下,一個高個子的女人走過來給他倒水。李成澤抬頭對她說了聲“謝謝”。
女人叫蘇瑞,身高在一米八上下,昨晚林榮陽聽說李成澤今天要進組,他死活要自己的私人秘書跟著過來,並單方面決定要讓蘇瑞給李成澤當經紀人。
李成澤邊喝水邊看著拍戲現場,鴻采正跟母后在聊天。
“母后,我看其他人都很恨我。”
王后挽著鴻采的手臂,“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的王兄整天嚷嚷著要見弟弟呢,特別是你二哥景同,總是向我提及你。”
鴻采的腦海中霎時閃現過景同一臉冷漠的模樣,他笑著搖搖頭。
……
賀謙拍完自己的戲份,他走到李成澤旁白的椅子坐下,秦一明拿扇子幫他扇風,攝影棚里溫度高,他身上穿著長袍,套著好幾層衣服,走兩步就快出汗。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間隔不到一米,賀謙一張乾淨的臉,沒有張狂的笑,看起來竟然挺乖。當然,“乖”只是暫時的,因為賀謙一說話,整個人的畫風就不一樣了,賀謙湊過來說:“你的經紀人不錯。”
“秦一明也不差。”
賀謙下流的笑,“你有沒有覺得,像她這樣禁慾的女人,最適合用來鞭打。”
李成澤突然對賀謙喜好搞施虐這件事覺得好笑,他看著賀謙那張乾淨的臉龐,低聲問:“用鞭子抽別人就那麼慡嗎?”
賀謙眼裡浮起一陣笑意,他抓住了李成澤的手腕,李成澤制止他,“人多。”賀謙沒辦法,只能緊緊握住李成澤的手腕,一直到對方的整個手掌因血液流通不暢而變成青紫色。
“不慡嗎?窒息的快感你應該沒試過吧,一旦你嘗試過之後,就會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李成澤甩開賀謙的手,但是賀謙揪住他的袖子不放,他低聲說:“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李成澤說:“不想知道。”
賀謙自顧自地說:“我、想、鞭、打、你。”他說著,左手輕輕在桌上敲打著,“用鞭子的手把,從你下面進入,再用力扯出來,我的這個,”他拍拍自己的褲襠,“在你口裡,手把在你後面,冰火兩重天。”
李成澤眉頭皺成一團。
賀謙想伸手撫平李成澤的眉頭,李成澤比了個stop的手勢,他說:“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想我?”
“想你去死。”
賀謙聳肩,“你想玩冰戀?我倒是沒有玩過冰戀,也不是很感興趣,更何況這算侮辱屍體罪吧。”
“你還知道什麼叫不正常?”
賀謙啞然失笑,“李成澤,你老實說你覺得異性戀正常嗎?同性戀正常嗎?老少配又正常嗎?如果你覺得這些都合理,那為什麼兩廂情願的性虐就不正常?”
“跟你說不通。”
“你沒有道理當然無話可說。”
“你可以離開了,不要影響我休息。”
“休息什麼,你下午還得和我搭戲,好好練習吧。”
李成澤突然低聲問:“景同真的適合我嗎?”
賀謙不以為然,“你很適合,演技和形象是相輔相成的,有什麼料幹什麼活。”他往後倒,靠在椅背上,“演戲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技巧是可以訓練的,熟能生巧,不要用力多度就行了,我這麼說你能懂嗎,Ri插rd?”
李成澤一愣。
“我似乎從沒有說過自己的英文名字。”
賀謙舔舔嘴唇,眼睛盯著李成澤的臉,仔細審視了一下,然後說:“人只要是活在世上,就一定會留下很多痕跡。”
李成澤說:“你不覺得你對我關注太多了?”
賀謙露出森白的牙齒,“耀眼的人總是引人注意。”
他查過李成澤的學歷跟簡歷,李成澤的簡歷十分豐富,簡直就是個全才,像他這種人才,應該去做生意,沒理由放棄那麼完美的學歷,從國外回來,踏入影視圈這個污流之中。
“為什麼在意我?”我刨了你家祖墳?
“因為征服一頭獅子遠比征服一隻小貓好玩。”
李成澤笑了,他快麻木了,賀謙也毫不客氣地笑,把站在一旁的秦一明和蘇瑞看的很糊塗。
等到晚上劇組放飯的時候,賀謙站起來對李成澤說:“陪我吃晚飯。”
李成澤想拒絕,但是賀謙朝他走過來,踉蹌了一下,突然腳軟了似的往前倒,李成澤衝上前去把他扶住。
“你幹嘛?”
賀謙無力地說:“沒事,老毛病,陪我去吃飯吧,不然我會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rinrin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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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安靜的西餐廳里,靠近窗戶這邊,可以看到深圳的夜景,桌上擺著二分熟的牛排,賀謙用刀叉扒拉開,狠狠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嘴角流出一點血漬。李成澤的胃口大失。
賀謙滿口血漬,他灌了一大口水,突然開始摸口袋,最後拿出一個小藥瓶子,從裡面倒出幾粒藥丸,和著水吞下去了,他剛才還很興奮的吃著桌上的生牛肉,現在他突然平靜了下來,用手緩慢的敲打著節奏,李成澤仔細數了,一分鐘93下,應該是賀謙自己的心跳。
賀謙數完,突然輕鬆了,看著窗外,李成澤也看著窗外,但是他從落地玻璃窗里看到賀謙的倒影,這西餐廳氣氛渲染的很好,昏暗的燈光,悠揚的小提琴曲,賀謙半邊臉被燈光打出一個柔和的邊緣,眼神沒有了往常的凌厲。
李成澤一直看著玻璃窗裡面的賀謙,看了有十分鐘之久,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終於賀謙露出白牙,“看夠了嗎?”
李成澤“嘁”了一聲。
“想看就看個夠,不要偷偷摸摸的。”賀謙回過頭來,對著李成澤微笑,他站起來,拍了拍手,餐廳里的小提琴曲戛然而止,賀謙走到窗邊,站立,十層樓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背對著李成澤說:“看我們這麼投緣,我跟你說一件事。”
李成澤突然有了緊迫感。
賀謙說:“王宇南你知道嗎?”
“王宇南?”李成澤當然知道這人,星皇在賀謙出現以前一直力捧的演員,影視歌三棲的全能型藝人,不過早在五年前爆出他要和星皇解約的消息之後,他突然就在自家公寓面前遭遇車禍,被一輛汽車從腿上碾過,後來截肢,漸漸退出了娛樂圈。
照賀謙這麼說,這就應該不是一件意外了,想當初,自己想要和星皇解約,也遇到了一樣的“意外”。
“你可以從王宇南入手查一下張浩祥。”
李成澤看著賀謙,他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賀謙反問:“你在翻張浩祥的辦公室,不就是想知道這些嗎?”
“為什麼?你不是星皇人嗎?”
賀謙坐下,眼睛直直盯著李成澤,李成澤克制住閃爍的眼神,與賀謙正面交鋒,隔了半分鐘賀謙才說:“張浩祥為人太囂張,很多人都想看到他摔跟頭,我也是普通人,也有這心思。”
李成澤笑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隻手抓住賀謙的手,一手把杯子塞進賀謙的手裡,“你在討好我?”
賀謙回他一個悠長的笑,將手覆在李成澤的手背上,“你是個憑空出現的人物,維吉尼亞的Ri插rd是你沒有錯,可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比方說你的……”賀謙的手突然摸上李成澤的肚皮,李成澤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賀謙哈哈大笑,“你究竟是遭遇怎樣的苦難,才會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由一個古銅色健康膚色的健碩男人,變成一個瘦削的男人,我實在是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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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王涌站起來,看著片場裡的人,“李成澤你表現的很可以啊,去跟誰取經了?”昨天還一副呆板木訥的模樣,怎麼今天跟賀謙的對手戲這麼順利,一日不見,好像換了一個人。
賀謙很自然地走過去把手放在李成澤腰上,對王涌說:“昨晚我們兩個連夜深入練習了一下,就為了王導你能滿意。”
王涌笑著說:“我就說嘛,還是賀謙你上心!那我們接著拍下一場。”
李成澤退到旁邊,看著其他人上場就位,到了鴻采和覃香的戲份,賀謙化身為一個完美溫柔的男人,對著旁邊的女子以禮相待,王涌看著鏡頭,對李成澤說:“你看到了嗎?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還沒定情,鴻采對覃香肢體接觸不能太過親密,他的手都是虛扶對方的手的,許多人都會忽略這點。”
李成澤隨著王涌的指示看向前面,賀謙正穿著一襲白袍,行為舉止瀟灑生動,面上表情柔和,真正是一個皇室王子的模樣,不張揚但又引人注目,重生以來,李成澤第一次覺得,除去他那些性^癖,賀謙或許是個還不錯的人。
這個想法一直到晚上就被他自己徹底否決了。
劇組的演員都住在影視城附近的小酒店裡,晚上李成澤洗完澡,聽見有人敲門,他開了門,發現賀謙站起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