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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澤回答:“意外,道具倒了。”
“哦,王老師一向很小心的,應該是場務太粗心了。聽說你被送到醫院去了,沒什麼事吧?”
“多謝州哥關心,我沒什麼大事。”
“……我說你怎麼今天對我態度這般冷淡,我都忘了景同就是這副性格哈哈哈。”成方州靠著旁邊飾演侍女的女演員,讓對方餵自己吃東西。
賀謙靜靜聽了一會兒,等成方州問完了他才說:“腳好了?”
“嗯,你呢。”
“多虧你把我推倒壓著,傷害都被你吸收了,我怎麼會有事。”賀謙說完側過臉看著李成澤,他勾起嘴角,李成澤還是盯著自己眼前的酒杯,接著他知道賀謙把手伸過來,將他散落在右側臉頰的頭髮撩起別在耳後。
李成澤的側臉輪廓分明,鼻樑的高度和嘴唇的厚薄程度都恰到好處,或許是因為他的血統原因,他的唇色很淡,哪怕是狀態不佳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是膚色暗沉的索命鬼模樣,李成澤拍戲很認真,他沒有抬手把賀謙的手拿掉,賀謙就得寸進尺的捏著李成澤的耳垂,然後是下頜骨,他摸到一點沒刮乾淨的胡茬,用手背在上面蹭了蹭,接著手指游移到李成澤的嘴角,李成澤嘴角上揚,賀謙便覺得自己的手指隨之蕩漾。
作者有話要說:喵~
☆、第二十六章
隨著王涌的一聲“卡”,李成澤站起來舒展筋骨,剛才賀謙對他上下其手他並沒有太大反應,人都是視覺動物,去酒店找鴨子的男人女人分明都知道這些年輕漂亮的男人跟許多人上過床,不也是甘之如飴。
當然,把賀謙跟他們比,對賀謙還是過分了點。
李成澤走到自己的椅子坐下,蘇瑞趕過來給他遞水,賀朋義突然從旁邊冒出來,手上抱著一個挎包。
“成澤哥,我能坐這嗎?”他雖然開口詢問,但是早就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有事嗎?”
“有啊,我聽說你前幾天拍戲的時候出事了,特意趕過來看你,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賀朋義說著打開挎包,拿出一個保溫瓶,“我問了劇組的工作人員,他們說你腳受傷了,我特意找了我家的家庭醫生,熬了這些藥給你,可以消炎的,你怕苦的話,我還幫你帶了糖過來,我從加拿大帶回來的糖果,你看。”說著他又從包里拿出一個鐵盒子,用手晃了晃,盒子裡面發出撞擊聲。
李成澤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可以肯定自己並不是萬人迷氣場,事實上他太冷淡並不吸引人,“謝謝,不過我沒事了。”
“人都會對自己的問題太過鬆懈,你一定要好好關心自己的身體,我倒給你喝吧。”賀朋義不由分說的把保溫瓶里的藥水倒在瓶蓋里,遞給李成澤,“快喝吧。”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李成澤。
李成澤拒絕不過,拿過藥水喝了一口,賀朋義打開糖盒剝開糖紙遞給他一顆糖,“吃吧。”
“我不吃糖。”
“那好吧。”賀朋義拿出記事本寫下一行字:不吃糖。
李成澤突然想起來,這個人是賀謙的堂弟,也就是賀星波那個“放蕩”的兒子,目前看來放蕩倒不至於,不過如果神經質會遺傳,那麼賀朋義的所作所為也可以理解了。
賀謙也走向休息間,他問賀朋義:“你又曠課了?”
賀朋義抬起頭,笑著說:“是啊,我來找成澤哥的。”
哦?又有什麼新玩法,他應該不喜歡李成澤這種類型的才對,最近換口味了?
蘇瑞走到李成澤身側,將手機遞給他,小聲說:“花都的倪老闆。”
李成澤拿起手機,叫了一聲“倪老闆”,就聽到聽筒里傳來倪音極富女人味的聲音, “成澤啊,我幫你接了個通告,雖然我已經答應對方了,不過還是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啊,你對網絡直播節目感不感興趣?”
網絡直播節目的觀眾比傳統媒體的觀眾少一些,但是特別圈粉,而且作為一個新人,要頻繁刷好感度,以前李成澤看不上這些節目,不過現在,他好像也沒什麼好挑的,他抬頭和賀謙對視一眼,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他問倪音:“是不是跟賀謙兩個人一起上?”
倪音在手機那頭很吃驚,她暗自思忖果然聰明的藝人特別好帶,她直覺李成澤有壓力,於是寬慰道:“我知道賀謙呢名氣是比較大,你跟他一起上節目有壓力,不過我看好你的前景,再說了以後你還要跟其他巨星同台,提前鍛鍊一下也不錯。”
“我又沒說不去。”李成澤這逗弄的語氣讓倪音也是呆了一會兒,現在的年輕男孩子啊,真是……一個比一個淘氣。
李成澤掛了電話,隨口問賀謙,“照片那個事還沒完事嗎?”以賀謙在娛樂圈的地位,似乎沒必要上這種節目,如果沒有猜錯,這個節目估計就是張浩祥用來給賀謙刷好感度用的,作為經紀人,他確實盡心盡職。
賀謙聳聳肩,“每發生一個污點事件,就會流失部分粉絲,我之前那件破事雖然掩蓋過去了,不過日後我的黑點就多了一個,隨時會被人挖出來鞭屍,所以張浩祥想轉移觀眾注意力,再幫我搞些良好的新聞。”不過張浩祥萬萬沒想到,照片裡的另一個主角就是李成澤,不然他也不會要求節目組邀請李成澤上節目了。
賀朋義聽到賀謙這麼說,他興奮地插嘴,“謙哥,你抱著的那個男人究竟是你什麼人?”
賀謙伸出手拍拍賀朋義的臉頰,“是我老朋友,記住了嗎,別人問你也必須這麼說。”
賀朋義說:“切,你老是搞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次是跟男人抱在一起,這次是害成澤哥受傷,虧我爸爸還以為你是個乖乖仔。”
賀謙瞳孔收縮了一下,他這段時間心情很穩定,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之前那種焦躁的感覺,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賀朋義過長的頭髮,賀朋義覺得頭皮刺痛,但是李成澤的手快速的抓住了賀謙的手腕,對他搖搖頭。
賀朋義本能的縮了一下身體,不過預期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降臨。
他從小就吃夠了賀謙的拳頭,那時候賀謙的爸爸賀月其是星皇的董事長,賀謙可比現在囂張多了,一直到賀月其成了植物人,自己的親爹當了星皇老闆,賀謙的行為才有所收斂。賀朋義緊張地抬起頭,看見賀謙被李成澤攔在身後,頂著一張表情焦躁的臉。
呵呵,果然不錯,這個叫李成澤的,就是賀謙的死穴吧,終於找到了,你害怕的東西……賀朋義伸手抱住李成澤的腰,低聲說:“成澤哥,謙哥老是打我。”
什麼情況?李成澤用力將賀朋義的手從自己腰上拿下來,賀朋義看見了賀謙眼裡攀升的怒意,他又抓住李成澤的手,“成澤哥,謙哥回去後一定會揍我的,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你可以報警。”
“家務事警察不會管的,要不你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吧,一出事我就給你打電話。”
李成澤將賀朋義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他雙手擋住賀朋義讓對方停住,“這麼著吧,你讓我經紀人蘇瑞記一下你的號碼,你可以隨時跟她聯繫。”
賀朋義張口想說點什麼,蘇瑞突然站到他跟前,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賀朋義說:“賀先生,如果不介意,請留下你的電話號碼吧,我每天早上7點至晚上12點處於開機狀態,其餘時間你聯繫不到我請不要太著急,我收到訊息後會立刻回復的。”
賀朋義低罵了一聲,眼看著李成澤走出休息間,他手忙腳亂的在蘇瑞的手機里輸入自己的號碼,再看著蘇瑞跟著李成澤出去,他剛站起來想追上去,賀謙突然走過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賀朋義身材瘦削,賀謙的手用力的攥緊他的手臂,他痛得直哼,但還是挑釁道:“怎麼,著急了?你也有今天啊賀謙。”
賀謙冷笑,“你皮癢了,想死?”
“你能弄死我早特麼把我搞死了,我怕你,你怕我爸,不過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李成澤,你捨不得這個玩具是吧,謙哥,我跟你說,我想跟你分享這個玩具。”
“就憑你?”
“我怎麼了?我比你年輕比你聽話,李成澤這種半彎不直的,如果讓他知道你愛搞性^虐,有暴力傾向,你覺得他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嗎?”
賀謙的手從賀朋義的手臂上移到脖子上,他掐住賀朋義的脖子把他按在牆壁上,賀朋義咳不出聲,只能用手指抓著賀謙的手臂。
賀謙只覺得一股氣血湧上了腦袋,一直到看到自己的手被賀朋義抓的都是血跡,這才緩緩地鬆開手。他一鬆開手,賀朋義立馬用手護住自己的脖子,躲到一邊。
李成澤剛才把手機落在休息間了,他折回來之後看到賀朋義躲在牆角喘著粗氣,又看到賀謙兩隻手鮮血淋漓,他大吃一驚,走過去抓住賀謙的手,問:“怎麼了?”
賀謙牙齒咬得嘎吱響,他開始興奮了,咧開嘴,舌頭舔過牙齒,李成澤直覺不妙,他沖門外叫:“蘇瑞!”
蘇瑞衝進來,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的賀朋義和滿手是血的賀謙,誰在發動攻擊?躲在牆角的那個,那麼瘦不可能,成澤就更不可能了,她當機立斷,拿起桌上的保溫瓶,朝賀謙潑去。
☆、第二十七章
李成澤和賀朋義看著賀謙被蘇瑞迎頭潑了一瓶子藥水,只見棕色的藥水順著賀謙的頭髮和臉頰滴落,他們兩個一時愣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賀謙閉上眼,水溫有點高,他的臉部皮膚有些發紅,他用手抹了一把正在滴水的臉,藥水從他手背上的傷口侵入,他疼的稍微皺住眉頭,然後睜開眼睛對蘇瑞說:“你要毀我容?”
蘇瑞睜大眼睛,她抿著嘴把保溫瓶放下,解釋道:“不好意思賀先生,因為三人之中你的攻擊力看起來最高。”
賀謙眉毛糾結,“我這張臉,你弄壞了打算怎麼賠?”他還穿著劇中的服裝,原本白色的衣袍被藥水染出棕色的圖案。
蘇瑞心想,要趕緊降溫,於是她理所當然的拿起桌上其他人喝剩的礦泉水,一股腦潑到賀謙臉上,“賀先生你忍忍,我怕你被燙傷。”
賀謙站著,猶如落湯雞,他聽到身後有人憋笑的聲音,然後蘇瑞衝上來,麻利地抓著他的頭套用力的扯下來,又抓住他的衣袍腰帶,把寬大的袍子解開了,扔在地上。
即使頭髮被拉扯的很疼,賀謙仍覺得輕鬆不少,他舉起手,看著自己的手背,見鬼了,賀朋義的指甲留的那麼長,每在他手背上一抓,都可以帶去一片皮肉。他扭頭看了一眼正站在牆角的賀朋義,對方朝他露出一個純真的笑。
賀謙朝賀朋義邁出一步,李成澤走出來攔在他們兄弟中間,溫和地對賀謙說:“先處理你的手,不然會留疤的。”他的手搭在賀謙肩上,把賀謙往門口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