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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弟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醋溜溜酸意。
怎麼余幸跟誰都這麼熟?
又是“余學長”又是“學長好”,他跟他日夜相伴、一起吃晚飯一起放學的,都沒那麼叫過。
當然,不用那稱呼的原因還在宮冉。
小學弟嫌這個稱呼拉輩分、太生疏,他是不喜歡才不叫,但……看別人這樣稱呼余幸,他也不樂意……
不可言喻的心酸太陌生,陌生到宮冉無從考究,索性冷著臉跟在余幸身後,看誰沖他打招呼就瞪誰一眼,生怕余幸能被拐走似得,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一笑一冷的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
教導主任姓姜,在教導處辦公的同時也教著物理,帶這一屆高三。
姜主任戴著極厚的鏡片,平時一臉陰沉,是極厚重的單眼皮,偶爾笑還給人不懷好意的感覺。高度近視的前提下,他看人眯眼、眯眼又不笑,實在不招人喜歡,不過這姜主任教的一手好物理,不管在哪一屆學生眼裡都很有威望。
而意料之中的,姜主任確實認識宮冉。
詢問過余幸耳後長傷口的來歷,姜主任對其“意外摔傷”的理由不置可否,便轉頭問宮冉道:“你以前有當眾演講經驗嗎?”
小學弟回答誠懇:“沒有。”
“運動會不是小事,屆時會有很多領導來檢驗學校,既然你沒有經驗,怎麼肯定我會把這任務交給你呢?”
“那請問您還有其他人選嗎?”沒待余幸開口,宮冉就接上了姜主任的話。
“沒有,不過咱們學校優秀的學生很多,所以不難找。”
“恩,您說的對,不過家庭原因,我應該比他們更容易適應環境,也絕不會怯場,在成績上,我可能不如他們,但在演講的專業性方面,家裡一直有安排我學習,即便沒有經驗,也自信能處理好一切。另外,就算到時候出了偏差……我是學校里,唯一一個能承擔起後果且彌補的人,這是我的優勢。”
“而且運動會那天,作為學校最大投資方,我家的人也會來,所以……我希望您能給我這次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余幸:今天也在大家的詛咒中活下來了。
好啦嬌妻兒,周四啦,青蛙回來了哇哈哈~然後嬌兒妻,我想求個作收嚶嚶嚶(十分突兀但是異常倔強的求作收
還有啦,最近的評論讓青蛙方方的,有種“被發現了什麼,又沒有完全暴露”的感覺,十分刺激,也堅定了呱搞事情的決心:3
第22章
學校最大投資方?
余幸愣了愣,他知道宮冉身為男主、有背景,卻沒想到他能有這種背景。
D市一中確實是家私立高中,不過因為這邊老師、學生都是最好的,升學率又高又有質量,所以慢慢的,人們就忽略了。
畢竟大多數人看來,私立不如公立好。
可宮冉既然是投資方的兒子,那他應該在學校里橫著走才對,為什麼鬥毆事件當日還會被老師訓得那麼慘?
余幸看了看姜主任,又看了看小學弟,頓時明白了。
恐怕宮冉的身份只有學校高層領導了解,而小男主又對他父親很有意見,所以對自己的身份不屑一提,所以才成了公開的秘密。
“既然你說你負的起責任,那……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可是,有人幫你做演講準備麼?”
姜主任給自己倒了杯茶,教導處獨立辦公室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牆上玻璃儲物櫃還珍藏著好幾套茶具:“如果沒有的話,我把余幸推薦給你。”
“啊?”
莫名被推薦,讓進了辦公室開始就沒插。上嘴的余學長一愣,可就算姜主任不說,只要宮冉上台,他肯定會幫忙。
“回去準備吧,至於具體流程,讓余幸跟你解釋。”姜主任擺擺手送客,其實上台演講那種事只有在校學生會在意人選,於校領導而言,只要不出岔子,是誰都無所謂。
——這麼順利?
直到被小學弟拉出辦公室,余學長還在恍惚中。
這一趟,最大的意外應是宮冉家是學校最大投資方一事,可這事宮冉都不在乎,余幸也沒什麼好評論的。
運動會上發言的學生代表重新確認,這個消息還需要由余幸去傳達給該知道的人,好讓各方面做出響應配合。
小學弟平日太收斂、從不出頭,所以他的名字沒幾個人知道,頂多是因為長得好看有點兒傳聞罷了。
所以,在余幸給學生會下通知、改人的時候,多數人都在糾結靠不靠譜,只有班主任張玲更在意他的傷勢。
時間緊迫,運動會接著月考,要準備的不少,好在高一一個月學的不多,宮冉該補的差不多補全了,所以這兩天,余幸一直在監督宮冉背演講稿。
因為背稿子要出聲,走流程什麼的也要教,所以余幸沒跟宮冉在他們教室聯,這還讓馮鵬忍不住的出來找了他們兩次,生怕余幸還沒原諒他才不讓宮冉再來。
可即便有了完全的準備,運動會當日,宮冉還是緊張,他不在意整齊站了滿操場的同學,卻在意台下的余幸,以及,坐在領導席最顯眼位置的,他不願意承認為父親的那個男人。
D市一中的運動會一年比一年熱鬧,一年比一年盛大,主席台邊等待開幕的高一至高三的學生們明確分了三種狀態,雀躍歡呼、興奮的按捺不住的,一臉平淡、小聲對話的,還有習以為常、見慣了大場面的,好不熱鬧。
升旗儀式完畢,領導講話結束,接下來,就是學生代表了。
台下余幸見宮冉出現在台上,心跳的比當事人還快。
距離很遠,余幸又在人群中,但台上宮冉的目光還是精準的掃向了他這邊,莞爾一笑。
小學弟早就有了新屆校草的名頭,卻以冷峻嚴肅著稱,可他運動會上這一笑,改觀了不少同學對他的看法,那笑容太美好,以至於余幸有被電到的錯覺。
垂眸收回視線,余學長認為兩人間距離早超越了視力可及之處,小學弟只是在向全校同學禮貌微笑而已。
然而,台上人視線從沒有離開他,並向著他的方向開始了演講。
——反正高二級部被高一和高三夾著,余幸他們班又在最中間,沒人看得出異樣。
熟悉男聲經音響環繞在整個操場,余幸抬頭又低頭、低頭又抬頭,反覆多次後,終於相信宮冉是在看他了。
台上的人一切進行順利,台下余幸也聽得認真,並為奶狗子把控良好的節奏點了個贊。可他正入神時,手臂忽然攀附上一隻涼手,轉頭就對上盧瑤十分蒼白的臉,額前齊劉海完全被冷汗濕透。
“怎麼了,盧瑤?”
“…班長,我、我想請個假,我可不可以先回教室……”
盧瑤聲音輕飄飄的,腳步也虛浮,臉上沒丁點兒血色,風一吹就要被颳走似得。余幸趕忙扶住她,而忽然有身體接觸,盧瑤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去醫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