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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
“?”
怨婦及時提醒:“警告,宿主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沒什麼,注意安全。”余幸咬咬牙,噤了聲。
他才剛決定跟家人好好道別再向宮冉坦誠,卻不想他的母親出了事。
這青年能插手康婧的相關,一定是宮冉的人,若是自己的詢問讓他起疑、跟宮冉說了,在他沒做好準備之前、提前暴露了身份就得不償失了。
跟意外撞上的人告別,剩下的路余幸眉頭未松。
康婧做手術了……
她做了什麼手術?
生病了嗎?是什麼病?要不要緊?手術有沒有後遺症?她……是一個人在醫院嗎?
現在才六月,是很多大學的期末複習周,讀大三的余林不一定有空回來。康婧總是一個人在家,雖然她現在還年輕,但……余幸放心不下。
他對他這個世界母親充滿了擔憂,不止是身體方面。
剛才有所顧慮,余幸沒有追問,不過他已經知道她所在的醫院,要去找人並不難。
比起真實身份是否透露給宮冉的猶豫,在母親這邊,余幸有肯定的答案。
他不會向她說明。
不僅是坦誠過後會即可離開,生離死別再來一遍、康婧肯定承受不住,更因為坦誠之後,她就會知道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緣關係。
現在的身體不必說,死去的那副軀體也是怨婦額外設定、本不應該存在的。
親人總要以血緣為紐帶、若康婧知道他只是個外來者,那……他的母親還會認他這個兒子嗎?
自以為養了這麼多年的、最可靠的大兒子忽然成了穿越者,除了高中那兩年,從前的時光都是名為系統的智能AI的設定,這打擊,似乎比兒子死去更難以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整理一下評論區】
高中時期,嬌妻:學長怎麼還不死啊!打青蛙!!
學長死了,嬌妻:小學弟好慘啊!打青蛙!!
現實世界,嬌妻:啊…好想小學弟啊,他怎麼還不回去啊!打青蛙!!
穿回來後,嬌妻:臥槽不要奶狗子了!他虐學長!換攻吧!打青蛙!!
有了協議,嬌妻:什麼時候掉馬啊!打青蛙!!
前幾章後,嬌妻:不要總虐攻好嗎!也不要虐受好嗎!打青蛙!!
青蛙:???
……嬌妻你有沒有發現什麼規律???
第49章
“暴露”就會被“遣返”, 這個說法並不明確。
空閒時余幸向怨婦做了更仔細的“請教”,被遣送的關鍵不在余幸本身, 準確的說,是他被此世界人發現了穿越者的身份就會被“遣送離開”。
換句話說, 若想留下,不僅不能說, 還要學會偽裝、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的異常。
……
在宮冉身邊, 余幸不再需為衣食住行煩憂,可相應的, 他也失去了全部自由。
不過總裁外出的這兩天, 他還是能自己做決定的。
母親動了手術,他雖不能與她相認,但……以“小余”的名義去看望還是可以的。
想著余林要上學、康婧是一個人住, 說不定做手術都沒人陪,余幸在被窩裡悶了一晚,徹夜未眠,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上次見面什麼都沒拿,這次再不準備些東西就說不過去了。
被總裁包養,余幸不愁吃穿, 或者說, 他的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 然而……他沒錢。
宮冉什麼都給他了,就是沒給他錢。
當花瓶前還有差不多四百塊現金,成花瓶後, 小金庫都被杜助理以“禁止攜帶自身私物”為理由,同餘媽媽給的那件風衣一起沒收了。
雖然余幸平時寸步不離的一直待在宮冉身邊、用不著現錢,但……零存款零現金什麼的,還是很尷尬的。
身無分文的余幸惆悵的在家裡轉了兩圈,最後將視線停在廚房裝有豐富食材的冰箱裡。
宮冉不在,依舊有人定時上門做飯,為房屋主人的隨時需要,雙開門式冰箱總塞得滿滿的,且都是最新鮮的食材。
醫院裡配備的三餐味道不怎樣,附近快餐店也沒有家裡自己做的省心,沒錢用的話,或許……帶一頓飯去也是看望病人的好選擇。
沒怎麼下過廚,但從來一個人住,為了“生存”,余幸在做飯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雖然稱不上美味,但他做的飯還是能被大眾接受的。
對過分豐富的冰箱食材研究了許久,挑了康婧愛吃的杏鮑菇、長豆角,又拿了瘦肉和半隻處理好的雞,余幸從網上查了份食譜就顧自鼓搗起來。
家中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余幸找到了兩個保溫飯盒,十點過半,他將雞湯、米飯分裝到一起,令啟一個盛素食。
印象中母親的身體很好,余幸想像不出她會因什麼動手術,所以準備的是最清淡、最不容易忌口的食物,出發前,把自己準備的、到醫院的“藉口”默背一遍,確認自己不會出紕漏才出門。
一大一小兩個飯盒放在副駕駛,三十分鐘後,他到達了目的地。
其實從家到醫院距離不遠,可那邊停車位兒不夠,余幸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馬路斜對面的拉麵館門口。
怨婦的GPS定位只針對他的【攻略目標】有效,依據現有的消息到了住院部,余幸從服務台查到了康婧在的樓層及病房。
將東西寄存片刻,余幸跑到洗手間整理了儀容、調整了表情才帶著飯盒上了電梯。
九樓,8床。
惴惴不安的出了電梯,他沒敢直接去病房叨擾,而是繞道去護士站找了個相對年長的護士、打聽康婧的手術情況。
那護士上下看了余幸一眼,似乎對8床的病人特別有印象,看到余幸手裡的飯盒、確認他是那病人“兒子的好友”後,簡要介紹了康婧現在的狀況。
簡而言之,手術很成功,再過四五天康婧就能出院了。
而且她是因子宮肌瘤入院,本身不算大病。
得到這個結果,余幸從昨天開始、頂在嗓子眼的一口氣終於順下來了。
——畢竟“手術”兩個字,不論大小,只要落在家人身上,就夠擔驚受怕的。
情緒太激動,余幸躬身跟那護士連聲道謝,後者未參與手術、更不照顧康婧那邊的病房,可這小伙子眼裡閃爍著星光,雖“受之有愧”也不忍拒絕。
當然,余幸也沒給人家解釋的機會,他道完謝就往病房那邊跑了。
因為“坦白的代價”,余幸迫不及待想見到康婧,險些撞上拿著輸液袋去給病人換藥的小。護。士。他頓住腳步,知道自己違反了公共場合的秩序,道歉後極不好意思,卻獲得了人家護。士的諒解,她一笑、露出兩個甜甜酒窩。
笑容是會傳染的。
醫院中素不相識的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同時轉身、背向而行,各自往各自目的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