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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麼多,他只是覺得這人跟余幸過分相似,莫名讓他生出好感、下意識想優待他而已。
所以,相似到如此地步的兩人,在得到自己優待的同時,也該能在宮冉那處得到好處才是……
照理說,不該弄成這副模樣,而能在宮冉公司里為所欲為的,也就那傢伙本人了……
馮鵬眉頭深鎖,試探性道:“或許……你認識宮冉?”
果然,聽見這兩個字,床上人身子明顯一僵,而看了這反應,馮鵬瞬間瞭然一切。
他那個大膽的設想得到了證實,果然是宮冉乾的!
先不論整個事件的起因如何、誰對誰錯,單是結果,就讓馮鵬沉了臉。
他一直知道宮冉對余幸有特殊的感情,可……原來八年過去,那感情已經病態的扭曲成“愛”了嗎?
年輕時不懂事,馮鵬曾得罪過宮冉,還是余幸幫他們化解了糾紛。
不知該評做可憐還是可嘆,他也算是看著余幸和宮冉的關係一步步密切起來的,可生活總是無法預料的。
只是,病床上那人醒來後、甚至他的遭遇被戳破後,除了羞恥性臉紅外,就沒有其他反應了。這一點相當可疑,畢竟平常人遭遇這種事,大都怒火中燒、要死要活吧?
難不成……他是自願的?
余幸當然不是自願的,他當然也憤怒生氣,只不過,現在守在他身邊的人是馮鵬啊……他總不能對著馮鵬發脾氣吧?
這個世界上他認識的人都當他死了,再見到他只當是過分相似的另一個人,可余幸仍舊認識他們。
余幸尷尬的半坐著,發燒原因被不知情的好心醫生當著馮鵬的面無情揭露後,哪還有功夫生氣,全都是羞恥了。
余幸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跟宮冉發生這一層面的關係,更想不到第一個發現的人會是馮鵬。
——他跟這熊孩子太熟了。
心思雜亂,余幸有些慌,可偏偏,馮鵬在此時靠近了他,眼中有一絲憐憫之情,“你喜歡宮冉麼?”
什麼?
聞言一愣,余幸抬頭恰好撞進馮鵬眸中,一時忘記了回答。
跟第一個問題的默認不同,這一次,余幸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馮鵬更合適。
他當然喜歡宮冉,他非常非常喜歡他,可是……喜歡與喜歡之間也有很大差別。
但不管余幸想法如何,他的兩次沉默都被馮鵬判斷成了默認,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馮鵬不知道宮冉什麼時候找到了跟余幸如此相似的人,但他直覺這兩人在一起沒有好結果,而且到最後受傷的絕不是宮冉。
畢竟余幸死後,那傢伙連命都不想要了,三番兩次的要跟著走。所以,找個如此相似的放身邊、還對他做了那樣的事,誰是誰的替代品不要太明顯。
開始覺得是眼前人有目的,可從他悲慘的遭遇以及他本人給人的感覺來看,不像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做的人,相較之下,馮鵬更願意相信他是無辜的受害者,只不過長得像余幸才被宮冉留在身邊糾。纏。
“你跟我朋友長得很像,他的名字叫余幸。”
馮鵬坐上病床床沿,輕嘆一口氣:“那是我高中同學,宮冉也認識他,而且他們兩個關係很好。”
“只不過……八年前,他出意外、去世了。”
聽到這,余幸終於抬頭看了眼馮鵬,除卻宮冉對他的死閉口不提,這是他從他三個故人口中,第二次聽到自己的死訊。
同樣的消息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感覺不一樣,跟康婧濃重的思念不同,馮鵬對於他的死,更多的是惋惜。
“作為局外人,我不清楚你跟宮冉的糾葛,按理說……也不該摻和太多,可你跟余幸太像了,像到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他、會懷念他,所以……”宮冉也一樣。
沒將話說全,可後面的意思,余幸能懂。
馮鵬這是將他當做“深陷冰山總裁偶爾的柔情、無法自拔”的小白花了,他這是好心想告訴他,宮冉表現出的“好”不是對他,而是對他相像的那人。
可事實上,余幸只跟宮冉見了一面,而且……他也沒對他好啊?
如果現在在聽的不是余幸,而是這本總裁文里的明星小賤受,那這話一定極虐心,他也一定會一邊與現實對抗、一邊捂住耳朵、淚眼汪汪的喊“我不聽、我不聽”。
可余幸不是那朵小白花,他就是馮鵬口中的、宮冉懷念的那人。
只不過換了個身體而已。
看余幸低著頭、似有所思的樣子,馮鵬繼續道:“實不相瞞,我親自把你送來醫院,也是……因為余幸,雖說初印象不能代表一切,但它能決定很多。話雖然有些直白傷人,但有些事你該有知情權。”
“說這些,我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你跟宮冉的關係,分清他的感情在不在你身上。”
馮鵬嘆口氣,余幸當然明白他這些話全是好意,卻不想那人繼續道:“八年了,宮冉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他是殺了人,但…”
“殺人?”
余幸聽的極認真,有些事他不方便直接問宮冉,便借馮鵬的口得消息,聽見兩個字,可怕的直覺揪緊了他的心。
他好像就要知道宮冉長歪數值猛增的原因了。
果然,下一秒,馮鵬坦誠點頭,沉了神色,“不然,他為什麼會找上你,而不直接追求余幸?”
所以……馮鵬的意思是,宮冉殺了“余幸”。
作者有話要說:嗨呀,好久不見這一頭熊孩子了,大家有沒有想他:3
最後,月底了,因為老師要求很多,設計狗來回改啊改、作業一直沒做完:)熬到存稿陣亡還要補作業,所以嬌妻,我們周五見啦~
啊哈哈——(青蛙閃現了四十一米,完美避開了嬌妻的四十米大刀,一路狂奔、消失不見)
第39章
被宮冉殺死什麼的, 這走向,簡直莫名其妙。
余幸蹙眉, 回憶著他離開的那天,瞬間嚴肅的表情動作卻被馮鵬理解成了恐懼。
“怎麼, 害怕了?”馮鵬笑笑,余幸有恐懼的反應倒是最正常不過, 畢竟宮冉性格冷沉, 手段狠厲,確實會讓人有“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錯覺。
電影裡不都這麼演的麼。
“好了, 用不著害怕, 因為這事兒宮冉從沒刻意隱瞞過,即便後來壓下去了,但……也算公開的秘密吧。”
馮鵬進一步解釋著, 不過,他的目的可不是揭宮冉傷疤、跟余幸揭他老底,他只是不想讓眼前人為宮冉動不該動的感情,更不希望宮冉繼續深陷下去。
死去的那人有多好,他也知道,可不管他多好, 那都是死人了。
人死不能復生, 活著的該節哀順變, 偏偏這個道理宮冉不懂。
這些年,宮冉一直在折磨他自己,馮鵬雖看不下去, 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