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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小則十分地開心,抿唇笑道:“這不是天真幼稚,乃是垂死掙扎啊。可憐的黃大,他應該感謝我們沒有跟去偷聽才對。”

    “你當黃大是什麼人啊,還能輪到你去偷聽!”岳徽啪的一下敲了梁小小的後腦勺,“就算不能隨便動武,黃大要聽聽附近有沒有皮癢之徒聽牆角的能耐還是有的。”

    梁小小手搭岳徽肩膀,搖頭嘆氣,裝得十分年少老成地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按參觀視察青樓多年的經驗,可以明確地告訴。不論內力有多麼深厚,在那個那個的時候,嘿嘿,都是不中用的……”

    ◇◆◇

    慕容泊涯明顯是有預謀而來,證據就是,他把黃翎羽帶出營後,二話不頭也不回毫不猶豫地徑直來到了一處隱蔽的水源。

    只見冰一般清透的河水從三尺高的天然石階上落下,匯成一處七八尺來深的祖母綠色的水潭。

    黃翎羽看得暗自讚嘆,因為四處是樹,潭旁巨石紛亂。

    “你是不是放出鯤組的人馬四處打探,才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找到這個地方?夠隱蔽的,也不怕被人偷看。”  

    慕容泊涯歪頭想想,最後神秘兮兮地笑:“不告訴你。”他拿起黃翎羽的手伸到水裡,問,“水溫如何?”

    意外的,冰一樣清澈的水流卻帶了夏日的溫度,並不十分冰冷。黃翎羽頭道:“挺好,竟然還是溫的。”轉頭去看慕容泊涯,夕陽側照下,一邊眼睛隱沒在陰影中,另一邊則反射著紫紅的霞光,看上去格外溫暖。

    沒有任何提醒,他就這麼抱上他走入潭中。

    水裡雖然還有太陽殘留的溫度,但對於黃翎羽而言,畢竟還是有點冷,他顫慄一下,驚道:“你做什麼!”

    “我好想念你。”慕容泊涯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話音方落,緊隨而來的就是密切的親吻。

    沒過多久,衣物就被剝落下去,甩在一旁的水中載沉載浮。慕容泊涯的身軀十分灼熱,按在他胸前,幾乎能感到自己的血液也要隨之沸騰。

    黃翎羽呼吸漸漸不穩,但還是努力維持冷靜,嗤笑道:“在下好像、似乎聽某位大人提及自己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過來的?恕在下眼拙,哪裡看到什麼疲累了,分明就是禽獸一頭嘛。”  

    壞心眼到黃翎羽這種程度的人,怕的就是慕容泊涯這種見色往己的無賴,因為全神貫注地上手上腳,不論聽到什麼惡劣言語都只覺如聞天籟之音。

    第164章 醋從心生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黃翎羽突然捧腹哈哈大笑,因為本來就被逗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都有點窒息似的嗆咳起來。

    “你笑什麼?”慕容泊涯不解地問,還要心疼地幫他順胸口,“有必要這麼誇張麼,你要是憋死了,我可是要下地府找你來報仇的啊。”

    直到能話了,黃翎羽才斷續地回答:“我是想到你剛才的‘打炮’……你知道天下最悲慘的職業是什麼嗎?”

    慕容泊涯蹙眉想,都到了這時候,還要我猜什麼迷,莫非是緩兵之計。

    “想不出了是吧,提醒你一點,最悲慘的職業只有南韓軍才有。”

    “莫非和鐵炮有關?”

    黃翎羽復又撫腰氣弱地喘息:“就是炮兵營的炊事兵啊,你想想——背黑鍋、戴綠帽、看別人打炮……啊哈哈哈!”  

    慕容泊涯一想,果然,南韓軍人多戴黑盔、白盔,只有炮兵營的兵人才戴綠纓鐵盔。他也忍不住噴地樂了起來。可是沒多久,突然停了,笑聲就像被掐斷似的消失不見。

    “這個該不會是你們前世特有的笑話吧。”

    “是啊。”

    “該死的。”慕容泊涯小聲地叨念,閻非璜莫非也是出於對這個笑話的敬意,才特意要求炮兵營的軍人戴綠纓鐵盔的?很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可是個可以把生死大事當笑話看的人。

    慕容泊涯越想越亂,這次來本來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黃翎羽把關係都明確了的。就算有閻非璜、就算有熾焰在,只要黃翎羽不願意離開他,他什麼人都能夠擋得下來。問題是,如果黃翎羽想要離開他,該怎麼辦?

    “有問題嗎?”黃翎羽不解地問。

    慕容泊涯沒等他有更多機會開口,一把將人按在水潭裡的巨石上,一口咬上對方的喉結,騰出來的手就勢從他胸前順下來,直至腹下因也難忍撩撥而滾熱的地方。

    記憶里難以抗拒的衝動紛涌地在腦海里呈現,黃翎羽深深躬起身,雙手都捉上慕容泊涯為禍不端的那隻手臂,威脅地瞪他,沉聲道:“據說,錢管錢先生還在旁邊……  

    “我早讓他退避三舍了,”慕容泊涯一邊忍耐迫不及待而重重地喘氣,一邊繼續咬遍黃翎羽全身的偉大工程,還要一邊耐心解釋“家庭掌權人”的疑難問題,於是斷斷續續又言簡意賅地道,“他在望風,咱們做事,安全得很。”

    “啊…你…色迷心竅也不能樣!

    慕容泊涯已經潛入水下,在他腰腹的肌肉上來回梭巡。水的微涼和慕容泊涯的體熱具有如此巨大的差別,黃翎羽只覺得雙腿都在抽筋一般,就連腹部以下被撩撥得興奮到不行的部分,也因對方的動作而在對方胸前頸下摩擦。他幾乎都要喘不過來,真恨不能摔到水裡淹死算了,可腰部還被牢牢地卡在大惡人的手裡,除非動手,否則掙脫不得。

    好不容易等慕容泊涯有了片刻的停頓,黃翎羽才從迷茫中會過神來,無力地道:“回營再好嗎?你也不想想,這裡總歸太開放了,有別人來就糟糕大吉。”

    “等你嘗過了‘野合’的滋味,就不會這麼說了。”慕容泊涯還順便隨意地彈上他沒有消退的激情,“你也很能忍嘛,明明自己都沒有解決,還要我中途住手?再說,回了營帳能做什麼,想捨身讓熾焰在旁邊觀賞做‘教育’?”  

    “你……”黃翎羽瞪他,眨了兩眨眼睛,臉上轉瞬浮起促狹的笑,“該不會是吃醋?”

    “哼,吃醋了,當然是吃醋了。”慕容泊涯耍賴一樣,不管不顧地在他肩膀上啃咬,“你和我聚不到三日就總是鬧著要走,走就走了,我也不願意約束你。可是這個那個的,都和你有這樣那樣的關係,越想越不安心。”

    “不安心?我把整個人都給你用光了,還想怎麼樣。總不成丟把劍給我剖了心給你看?你要真敢這麼說,我就鄙視死你,如此老土的情節也虧你想得出來。”話雖然說得鄙夷,黃翎羽卻也不是不開心。慕容泊涯從以前就是少年老成,針鋒相對的鬥嘴鬥狠很常見,但難得見他如此無理耍賴的。

    慕容泊涯埋頭在他肩上,雙手都纏住他整個人,半晌,嘆息地道:“只要這樣子就夠了,把你抱在手上,什麼都不要也好。”

    “你還真不現實,沒有麵包的愛情哪裡存得長久,你就試試看把你二哥的事情拋下、把鯤組拋下、把肖師父的事拋下,看看你良心過不過得去。”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慕容泊涯不甘心地嘟噥,“就是因為很明白這些道理,才覺得鬱悶無比。”

    不記得究竟是誰過的——不安存在於任何人的心中,只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呈現。

    黃翎羽還是回應了慕容泊涯的情急,伸手抓向他的發尾,一把將對方的下巴拉離了自己的肩膀,看進他的眼睛,直接而坦誠。

    都一樣,同樣抱持對生存的信心,但也同樣懷有對未知之將來的恐懼。

    “你怕什麼?慕容泊涯。”他問。

    慕容泊涯胸口起伏,不甘地回視,卻不回答。

    “怕天有不測風雲,戰事忽逢不利;還是怕我和慕容熾焰假戲真做,和閻非璜舊情復燃?”

    “不是!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約束……”

    “那你知道我怕什麼嗎?我怕慕容熾焰突然發狂,你又失去了戒心,而被他傷到。聽南韓皇帝正在考慮讓黑羽旗出兵救助,我擔心閻非璜不知道還有什麼殺手鐧,何時會使用出來。”

    夕陽漸漸下去,天要全黑了,遠處越過樹林頂上的風裡還夾帶有安營紮寨的喧譁,黃翎羽心不在焉地想白羽旗今日又有幾個逃兵?明明還是站在水裡,卻不再覺得涼了,反而有些頭腦發熱的昏眩。

    “不要害怕約束我,”慕容泊涯聽到黃翎羽這麼說,“我希望你來做我的約束。其實我也害怕,這個世界,除了閻非璜再沒有其他人能牽束我。可是如果被他牽束,我們之間只有分歧和焦急混亂,倒不如就此遠離了,或許還有看清對方的可能性。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我的選擇,你要是有種就拋棄我試試看,我絕對把你生兒育女的部分割掉了丟進糞坑裡去餵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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