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104頁

    慕容泊涯傻眼了,半晌回過神來,箭步沖向黃翎羽桌前,這會子的架勢簡直跟街頭小混混干架似的,鬧得黃翎羽立刻舉起手杖擺出防備的姿勢。

    但慕容泊涯終於只是懊惱地重重撐上書桌,變得垂頭喪氣:“你如果肯這麼對我一次,我真是做夢也要高興死啊。”說完,搖頭晃腦起來,回到自己桌上繼續手中的事情。

    “風聲大雨小啊……”黃翎羽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黃臉公,魅力大減哪。

    屋外程平躺在樹枝上,懶懶地看那一攬明月啊明月,心想,慕容泊涯此舉當真明智,其實哪有什麼好擔心的。黃翎羽和慕容熾焰那種關係,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用六芒樓的俚語來就是——兩個‘受君’在一起,難道還能搞出什麼事來嗎?

    且黃翎羽看完信筒里的東西,就盯著那隻鴿子打壞主意。原來信筒里是南韓白羽旗向黑羽旗的通訊,如果有些什麼事情要找那個不願通氣的悶葫蘆大叔,當可派上用場。

    忽然靈光一閃,想到慕容楠槿正為如何能夠不與閻非璜的鐵炮飛彈正面交鋒,如果讓那廝知道自己在南王軍里,閻非璜也當會想到兩軍軍備競賽的後果,而儘量避免鐵炮吧。  

    想到此處,黃翎羽也心生無奈,閻非璜那傢伙,果然不論到哪裡都是讓他格外頭疼的料啊。再看看對面乖乖幹活雷打不動的慕容泊涯,心想,就連這個小的也越發悶騷了,怎麼逗弄都不向自己動氣,也不知道背地裡是否也這樣,大概也是個快得道成仙的吧。

    冬消春到,在六芒樓外派到南韓的無名游醫們的努力下,南韓境內疫病漸漸得到控制。而黃翎羽“瘟神”的名號在南韓官府的通緝下還越來越是響亮。

    因為國內形勢漸漸安定,以黑羽旗白羽旗為首的兩支軍隊終於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地在鄰國境內肆虐。僅僅一個冬天的時間,就將長江以南的數個小國吞併進來。

    計算著北方冰雪融化的季節已經到來,南韓國內再度興起北征的呼聲,主戰派一力主戰,指望能在十年內取得河山天下。

    話說金倍爾丹寧回京述職完畢,回到黑羽旗在長江以北開闢的據點豚城——此處原是燕國大皇子慕容銳鉞的屬地,但在閻非璜的策劃下,兩年前已淪為黑羽旗的軍事要塞。

    豚城背靠陡崖,三面環水,城牆堅固。周圍的護城河還並非引流自河水,而是靠著地底的泉眼。就連金倍爾丹寧和閻非璜和都不舍對它發射一枚彈藥,而是耗費半年時間挖通溝渠將泉水引流至低處,且城內士兵又耗盡糧糙,才取得控制權。否則若是按傳統的正攻法,恐怕真要用己方士兵的屍體填平護城河,才能取得勝利。  

    第128章 瘟神上門

    金倍爾丹寧王爺進豚城還是行色匆匆的,打發幾撥前來請安的下人,總算來到閻非璜安居的地方。他剛進門就大吼:“閻……”

    好在閻非璜見機得快,箭步沖將上來,將金王爺的嘴巴捂得嚴嚴實實,罵:“你當這是你府上?鹽什麼鹽,還糖呢!”

    “嘿嘿嘿嘿!”金王爺抱頭乾笑,打暗號似的,“不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嘛。那個‘鹽什麼什麼’多好聽,非要改個我國的名字,不金不銀的。”

    閻非璜屏退旁邊議事的眾人,和金王爺進了裡屋。兩人年歲相當,志向也近,無人時就兄弟相稱,也不為外人所知。

    且說金王爺進了裡間,看看外面周遭的確都是自己人把守,再無其他人能進十丈以內,才安心把門關了,關門就問:“聽說身體不適?”

    閻非璜早捂著嘴道:“牙疼。”

    “古人云,牙疼不是病,疼起來不要命。你讓我先給看看。”  

    閻非璜幾乎一口唾沫噴出來,原來那確實是小時候常常聽的“六必治”GG台詞,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古人”,從那邊過來時順便帶來的“古人云”了。

    金倍爾丹寧左瞧右瞧,大大吐口氣:“得了,我說,你這牙不用要了,好大一個洞,牙肉都腫了。”

    “唉。”

    “嘆什麼氣,我早掉了三顆牙,你如今才是要拔第一顆,該偷笑了。”

    “要早知道年紀大了會麼落魄,早年就該改行研究牙醫,培養幾個年輕的也能給我治治。”

    “就你美的,才過不惑就想松鶴延年啊?”

    “我實是不忍心,就咱軍里那些軍醫,我哪敢把自己的‘處_男_牙’給他們拔,讓他們給犀牛拔牙都嫌粗魯殘暴了。”

    金王爺想起早年在倌院裡剛認識時,閻非璜也偶爾會些齷齪話,比如什麼“這可是奴家第一次被‘顏_射’,奴家的‘處_男_臉’就獻給大人您了。”當時真是把金王爺嗆得肺都快出來了。(註:此“處男X”意為“第一次”,非真正處男之意)  

    他一手捧腹一手往閻非璜肩膀上直捶,哈哈大笑:“就你這爛牙還‘處_男_牙’呢!”

    閻非璜痛苦地道:“你輕著點,疼!”

    金倍爾丹寧看他果然面頰都有些微腫,心知其疼痛難忍,也很是同情。想了想,忽然樂道:“最近南韓出了幾名神醫,說不定能看你這病。”

    “算吧,那些人我可暫時還不想沾上……”

    閻非璜一臉鬱悶,好不容易出來幾個不錯的游醫,看那技術卻還是似曾相識似的,也就只有在同時代過來的黃翎羽能做出來。現在明擺著和他那方作對,就怕到時候招來哪個游醫,給我看牙是假,劈我腦袋是真。

    “你說什麼?”金王爺問。

    “沒什麼,我可不敢相信那些游來盪去的人,寧拔不看。”

    “你這頑固的,唉。”

    “說正經的吧,這回覲見小皇帝,那小孩是怎麼說的?”  

    金王爺又是一口長氣吐出來,惡狠狠道:“還不是葉欽。郝爾壽那混蛋,什麼狗屁白狼王,一力主戰,戰戰戰戰戰,氣死我也!還說什麼揚我國威,把小皇帝說得心動神馳,好幾個肱骨重臣也都心癢難撓。”

    “這麼說,全線進攻的旨意……”

    “我看是不久了。如果說要把各國消滅,以我國當前的軍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卻與我們的計劃完全不符了。”

    閻非璜踱幾個來回,仰頭看那天頂的彩繪,慢慢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下手為強。”

    “此話怎講?”

    “我們選一個最強的敵人,而讓白狼王去對付那些弱的。”

    金王爺仔細地聽,他骨子裡其實也是主和派,早年就是。只是家族中一力主戰,而南韓自富國強兵以來,擴土封疆的呼聲也日益增長。他也就只好學表里不一的手段,混在主戰派的裡面。

    而如今,又在閻非璜的幫助下獲得了今日的地位。要說哪一日發動逼宮政變也是尋常事。  

    閻非璜捧牙道:“弱國何其多,白狼王一個個打將下來,最終也精疲力竭。而我們和那最強的一國交鋒,表面上打得轟轟烈烈,實際上多放空炮少幹活,最後也能留得下一個殘存的來……而且保存了實力,到時就算是白狼王要刁難我們,也不必擔憂了。”

    金王爺頻頻頷首,最後:“你前半段的話若是讓旁人聽到了,定會以為我們瘋了。”

    “還是會有人能夠理解的吧。”

    “真還有像我們麼奇怪的人?”

    “大概吧……可惜我可不想再和他打上什麼交道。”

    兩人正說到此處,門外傳來銅鈴輕響,過不多時果然有人在外進敲門,大聲稟報:“從白羽旗來了信鴿,可是內容甚為奇怪,請軍師大人過目。”

    兩人互看一眼,就算黑白羽旗之間政見不合,但日常的通訊聯絡還是有的。既然是日常軍報,也即是副將就能處理的普通事務。有什麼事“奇怪”到非要讓軍師過目的?而且連王爺也不能過目的樣子?  

    閻非璜快步到外間,金王爺聽他接過東西就叫人退下,接著是打開信筒展開紙卷的聲音,而後就沒動靜。

    時間一刻刻的過去,良心甚好的金王爺也沒耐心的時候,閻非璜喚了人來,重新把剛才接信的人帶了回來,問他:“送信的鴿子是從什麼線路來的?”

    “西南方向。”

    “身上是否帶傷?”

    “帶有彈傷,但是已經痊癒,而且是經過高手治療。”

    “好,你下去吧。”

    閻非璜終於緩步走回來,面色卻很沉重。

    “究竟什麼事,讓你如此擔憂?”相處時日也算有的了,金王爺還算能夠看懂一些閻非璜的表情。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104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