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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魏梓是不肯被梁蕭抱著的,失去了記憶他的本能還在,總覺得和一個女人這麼親近不太好,一直蜷縮著身體儘量避開梁蕭,然而一路上磕磕絆絆,一次馬車軲轆壓著一塊石子,整個車身都跟著抖動一下。
魏梓靠在旁邊沒有著力點,跟著馬車一抖直接撞進了坐在旁邊的梁蕭懷裡。
美人投懷送抱,會鬆開就不是梁蕭了:“剛剛還說不要我抱,這回怎麼又來了?”
梁蕭原本性子不是這樣,但是這恭親王的嫡長女卻是紈絝子妹,雖然家裡因為有母親和父親壓著後院裡乾乾淨淨,但是在外面還是學會了不少口花花。
這些事情恭親王和王夫也知道,只要不在她們面前說,也就隨她去了。
梁蕭或許是受了這具身體的影響,不時就會冒出來兩句這樣的話,不過她也只對著梁蕭這麼說,對著其他男人都敬而遠之。
“我才沒有……”魏梓當然要為自己辯解,然而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的魏梓又哪裡是梁蕭的對手,他想要掙扎出去卻被梁蕭一直手臂就鎮壓了所有的反抗。
“我抱著你,睡吧,不會讓你再摔出去的。”梁蕭運行異能慢慢融入了魏梓的身體裡,很快魏梓就感到身上一陣暖融融的。
他的身體虛弱,體溫一直不高,而梁蕭的懷裡比他一個人暖和得多,又有異能無孔不入地鑽入身體,不一會他就又睡了過去。
睡眠是人體自愈的一種重要方式,梁蕭看著魏梓閉上眼呼吸平穩,把人往懷裡呆了呆,然後又幫他整了整凌亂的頭髮,“睡吧,我們就快到家了。”
一路上雖然路程很長,但是魏梓並沒有怎麼受累就到了京城。他當然不累,這一路上他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睡過去的,其他人也知道他是為了救梁蕭才受的傷,對他這麼一直睡著也沒有意見。
都是少主夫了,她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就是不知道恭親王和王夫對這個從鄉下來的少主夫是個什麼看法。
魏梓家在那柳城已經算是富裕的了,可是和京都的一切比起來都不值一提,有些侍衛已經忍不住開始為魏梓擔心起來。
要是她們沒有記錯的話,在世女離開家的時候恭親王夫就已經開始張羅世女的婚事了才對。
“主子,到家了。”終於,走了近二十天,馬車終於在一個下午停下了。
進了京城之後梁蕭就偷偷掀開了馬車窗戶的一角,自然也是看見了馬車旁邊的府邸,以及大門上大大的“恭親王府”四個大字。
“我知道了。”梁蕭把窗關上,看著還有些依依不捨的人,用手點了點魏梓的鼻子,“好了,等你的身體好了我帶你出去看個夠行不行?”
魏梓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些出格了,在心裡默念了一會《男戒》,然後才點點頭,跟在梁蕭身後出了門。
昨天他就開始自己下地行走了,不過梁蕭是不讓他走多,說是他不能累著。
“大小姐回來!”守門的人看見梁蕭從馬車上下來,趕緊迎上來,打開了大門讓梁蕭好進去。
“嗯。”梁蕭對著人點點頭,然後隨手從懷裡掏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算是賞錢。
得了賞錢守門的人笑得更開心了,等到所有人都進門才去關上大門,至於馬車,自然是有人牽著從後門進入。
恭親王和王夫早就知道了女兒在外的遭遇,對於能夠捨命救下女兒的魏梓也有些了解,但是在如何對待魏梓的問題上卻出現了比較大的分歧。
恭親王夫認為既然那人能夠用命來救他女兒,自然是能夠給一個名分的,恭親王卻認為那人的身份太過低微,家裡沒有什麼人,一個普通的男兒,怎麼配得上她的女兒?要知道梁蕭可是嫡長女,將來是要繼承她的爵位的,怎麼可能讓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人做夫郎。
當然,兩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都沒有想過讓魏梓成為梁蕭的正夫,不過王夫認為可以給一個側夫的位置報答救命之恩,而恭親王卻覺得給個貴妾都是抬舉魏梓了。
梁蕭當然不知道她的父親和母親所爭論的話題,她來自一夫一妻制的現代,又是曾經出於弱勢地位的性別,自然更加能夠體諒男子的苦楚。
所以她既然認定了魏梓,當然就不會想著要再娶他人。
“這是我們的家。”梁蕭因為有了原身的記憶,不需要人帶路就把魏梓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以後你就住這裡。”
魏梓看著周圍的景色一點熟悉感都沒有,而周圍的下人更是一個都不認識,他有些疑惑,問梁蕭:“我和你真的是妻夫,為什麼我對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以前不住這裡,這是我父母的府邸。”梁蕭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她要是說魏梓在這裡和她住了三年肯定會露餡,單一點,她的房間裡可是一點男人的痕跡都沒有,伺候的下人也不認識魏梓。
如果說她們是在外結親,然後再回的家,這樣才能讓魏梓少些懷疑。
“小姐!”梁蕭一回到房間,就有穿著十分講究的下人過來,“主夫請您過去。”
這主夫,自然就是梁蕭的父親,恭親王夫了。
恭親王只娶了恭親王夫一人,但是在恭親王夫嫁進來之前還有兩個通房,後來都抬成了妾,不過兩人都沒有為恭親王生下孩子,一般都在自己的院子裡待著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