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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想,還好夫人心慈,不然兩人真要被打死,背地裡議論主子,還是有損名節的事。以後還是不要再議論沈老爺了。
周毓箐可沒想著名節不名節的,她不過是不想惹麻煩而已。心裡想著以後還是少和隔壁打交道為好。
她雖這麼想著,可隔壁的人就不這麼想了。
沈世年在書房待了一夜,一夜未眠。輾轉反側間周毓箐的容貌越來越清晰,他確定自己就是相中了周夫人。沈世年尋思著他是鰥夫,周夫人是寡婦,兩人倒也挺般配……再想想他和周毓箐相識至今的種種,沈世年越想越覺得他和周毓箐就是佳偶天成,命定之緣,要不然怎麼三番五次偶遇,最後還住到他隔壁了呢?
沈世年一夜未眠,非但不覺得累,反而神清氣爽。和往常一樣一早起來到院子裡打拳,打著拳還時不時朝西邊看看,心裡想著,也不知她風寒好些了沒,定也不能練她那個奇怪的武功了,以後有他在,哪還要她練武……
沈涵知道昨晚兩丫頭惹惱了沈世年,也不敢叫兩丫頭往跟前湊了。沈涵自己等在沈世年旁邊,等沈世年一套拳打完,沈涵舔著臉過去說道:“爺……”
沈世年這會兒倒不氣了,要不是沈涵找來兩個妖精他還“號”不准自己的“脈”,以為自己就是想女人了呢!雖然說到底還是想女人,可這還有本質區別的。他想女人是特定的,唯一的,換了旁人可不成。
“嗯。”沈世年應了一聲。
“梅文,柳文就是太小了不懂事,會錯了我們的意思……”沈涵道。
“行了,別說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那倆丫頭,你們要留著就留著,別往我房裡推就行。”沈世年頓了下又道,“給我房裡被褥都換了,別叫她們弄,還是你來。”
沈涵見沈世年連那倆丫頭睡過的被褥都不肯要,心下知道他們失策了。只是人到底買了回來,還是高價買的,兩人昨晚又對著沈涵哭得那樣梨花帶雨的,沈涵到底還是將人留下來了。
吃罷了早點,沈世年像往常一樣回書房看書,只是越看心越不在書上,心心念念想著該怎麼向周夫人表明心意。算著時辰福星差不多該來了,沈世年若無其事地來到院子裡,福星果然像往常一樣在扎馬步。
沈世年走了過去,踢了踢福星的小腿,挺穩的。
“不錯。”沈世年道。
福星見沈世年又來了,老老實實叫了聲:“沈老爺。”
“嗯。咳咳……你們夫人風寒好些了麼?”沈世年雙手背在身後,表情嚴肅,一點都不像在套話,倒像在陣前聽著屬下匯報軍情。
福星心裡想著,沈老爺又來套我話了,嘴上只說:“只吃了一貼藥,再不肯吃了,好是好點了。”
沈世年聽了表情更嚴肅了,像是有了十萬火急的軍情,又咳了兩聲道:“為什麼不肯吃藥。”
“怕苦。”福星老實說。
“良藥苦口,她怕苦,你們也不知道想辦法!”沈世年想了下,沒再說話,徑直出了院子。
福星不知道沈老爺什麼意思,心裡想著難道沈老爺這是要親自去哄,哦不,勸夫人吃藥了?
沈世年出去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等他回來時,沈涵也到院子裡來了,正在教福星練拳。沈世年看都沒看福星一眼,逕自回了房。倒是福星沒弄明白沈老爺剛才到底是不是去他們家瞧夫人去了,直看著沈世年進了屋。
“你小子,盯著爺瞧幹什麼!”沈涵拍了福星一巴掌。
“嘿嘿,沒什麼。”福星可是人精,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他最清楚了,“師父,沈老爺是不是很厲害?”
“那還用說!咱們爺那可是……”沈涵說著又拍了福星一巴掌,“你小子不要異想天開!有我教你,路通、佟浩還時不時點撥你,你還不知足,還想爺教你呢!”
福星忙賠笑:“沒有沒有,我就是瞧著沈老爺很威武!像個大將軍!”
沈涵心裡說:算你識貨,阿呸,算你有眼光。
“行了!好好練!再拍馬屁爺也聽不到。”沈涵道。
“師父也像將軍,像比沈老爺低那麼一丟丟的將軍。”福星笑著道。
“我看要是比耍嘴皮子,你肯定是將軍!”沈涵踢了福星一腳道,“右手高一點,你出哪只拳就要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哪只拳上……”
“沈涵,爺問你給他被褥什麼時候換。”佟號突然在門口叫道。
“來了來了。”沈涵應了聲,“你繼續!”又對福星說道。
沈世年把沈涵支開,自己又來到院子裡,走到福星身邊,從袖子裡掏出一小包東西遞給福星說道:“跟你夫人說,吃了藥後吃幾粒。”頓了一下又道,“記得說是我買的。”說完沈世年就離開了,走幾步又停下說道,“別叫你師父知道。”
福星是個人精,怎麼會不知道沈老爺什麼意思呢,忙把東西塞進懷裡,繼續練拳。
福星的早課一結束,急忙奔回自己家,跑得太快還差點撞到玉翠。
“福星,你看著點,被狗追了似的。”玉翠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