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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羽今日來找我,可是有何事?”這個名字一般都是被惹急了才會叫的,平時……有點慫,沒這膽子。
“我說是想你了,你信嗎?”她的眼神不離開孟姝,專注而又令人沉醉。
她搖頭:“不信。”
銀羽輕笑:“也是,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你的未婚夫。”
“……”
孟姝:可以不見嗎?
現實並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銀羽微微一攬,孟姝整個人便被帶起,擱在腰間的手強勁有力,卻也不容拒絕。
本來孟姝自己的輕功是極好的,但是現實大概還不太允許她使用,紅色油紙傘撐開,擋住了雨滴的侵襲,兩人的移動速度很快,但是很神奇的卻是沒有沾染到一滴的雨水。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銀羽將她帶到了一間寺廟,這裡清冷至極,冷香繚繞,佛前青燈,靜若安然。
孟姝下意識地問道:“薛秋琛變女禿驢了嗎?”
銀羽乍然間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帶上了面罩,目光複雜地說道:“非也,你進去便知道。”
因為以前師傅都是叫光頭都是叫禿驢的,導致她自己也這樣叫,再也沒有改過口來。
隱非寺是南姜的一個中型尼姑庵,平時倒是很少有人過來。
這裡的大門是敞開著的,門外只有一個沙彌尼在打掃,見到三人過來便行了一佛禮,道聲“阿彌陀佛”,說完過後竟是讓其自便。
殿內寶相莊嚴,如來佛祖像如一座小山一般端正坐在上方,眼睛微斂,俯視眾生,看著每一個前來跪拜的凡人,眼裡含著悲憫,我佛慈悲,度化世人,拯救蒼生於業火焚燒之苦。轉經筒不斷在那裡旋轉,殿內煙霧繚繞,前頭插滿了香,還有女僧人誦經之聲。
孟姝接過一個小尼姑遞來的三柱香,心中仿佛隨著周圍的環境而沉寂下來,虔誠地跪在蒲團之上,十分嚴肅而莊正地對如來佛祖像叩了三頭。
不知不覺間,思緒飄得很遠,記憶之中有人曾經帶她來過……
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遺憾而又不甘心,還有許多的事沒有做,就那樣……
“施主何必再執著於那過去執念……一念即生,一念即滅,心若明鏡則萬物生,反之亦然。”
說話的是一個老者,穿著樸素的袈裟,身邊還跟著一個小沙彌尼,面目慈祥,她的眼睛裡好像有東西,讓孟姝得心顫動了一下,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覺得那雙眼睛裡面好似看透了她的一切,如若明鏡,這讓她心中有些不安。
正是隱非寺的住持——鏡明大師。
孟姝的思緒在那一剎那被拉了回來,對著鏡明大師合手行了一禮,她躲開了大師的目光,因為那種看透了人世間萬象萬物的滄桑之感,讓她莫名煩躁,索性就開始躲避。
“大師所說的我並不太明白。”她即使聽懂了也不想承認,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讓她無所依。
鏡明淡笑不語,那雙眼裡有著滄桑與瞭然,不想去拆穿也不必多言,浮世不過眼前歡罷了。
孟姝斟酌了一下語句:“只是,我還是放不下,也看不透。”
鏡明道:“這一切皆是緣,浮世萬千而生萬相,看破與否皆是女施主之緣,便以感召天意造化。”
“那我何時才能看破?”孟姝問道。
“佛曰不可說,皆繫於自身。”鏡明淡笑。
孟姝:“……”果然如師傅所說,這些什麼佛家子弟都喜歡用這句話來搪塞人。
自始至終,銀羽便安靜地站在旁邊,沒有說過一句話,表情也無任何波動,只是那雙足以禍亂天下人的眸里晦暗不明。
別後,銀羽帶著她逛起了寺院,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一個看起來特別樸素清冷的院子。
院中有一枇杷樹,樹下站了一名青衣公子。
“那就是你的未婚夫,薛秋琛。”銀羽在她耳邊輕聲道,呼出的熱氣讓她有些痒痒,耳垂微紅。
作者有話要說:
大愛“你不是我的優樂美”,最近緩更,三次元最近事多,考試,實驗,上課,一切都變多了,碼字的時間被無限壓縮
第9章 下月初三,我來接你
因為那個男子背對著她們,所以一時間看不清面容,但身高比旁邊的銀羽還要矮上半頭,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驚奇的,畢竟孟姝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女子有銀羽這麼高,這個身高在男子中也是佼佼者。
薛秋琛的身體看起來很是瘦弱,那頭長髮用青色髮帶綁了一半在頭頂之上,另一半披在身後,手上拿著一把青色的摺扇,看起來十分文雅溫潤。
兩人的位置也選得挺好的,薛秋琛大概也看不到她們。
“媚娘,你出來見我一面可好?”薛秋琛從枇杷樹下離開,走到了一間小屋前。
奈何那屋裡並沒有誰回應,只要一聲又接著一聲那清脆的敲擊木魚聲響起。
“我們難道真的要這樣嗎?”他終於轉過身來,面上儒雅,但是有些蒼白與悲戚:“我心中最愛的還是你。”
“即使是皇上賜婚又如何,只要你說一句願意和我走,我便逃婚,逃到了天涯海角與你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