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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胡話,你是個女子,哪有女子在外拋頭露面整日玩樂的。再者襄陽那麼多有名的先生都沒能讓我喜讀書,你又怎能做到,某要胡謅!”
“表哥若不信月英,那便再逃出府去遊玩罷,表哥若是相信月英,月英定能做到應允之事。”
蔡任出於好奇,當日便留下來看看我的辦法到底如何,能讓他不感枯燥變能學會許多書典。
“儒學經典本就枯燥,在亂世中也無甚大用,不學也罷,今天我不跟表哥說四書五經,也不跟表哥讀旁的書典,我跟表哥講一個故事罷。“
“什麼故事,你講。“
於是我就與蔡任講了春秋戰國的縱橫家不費一兵一卒,只憑一張巧舌如簧的利嘴,就能處理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三寸之舌退百萬雄師,當然我講的繪聲繪色,如說書一般。蔡任聽得入了迷,對我所講的故事頗感興趣。尤其在我說到蘇秦說服六國合縱聯盟,同時擔任了六國的國相時,蔡任更是瞠目結舌。
“我竟不知還有這樣的一位人物,真是厲害,他是怎麼做到只憑一張巧嘴就能持六國的相印的。”
“教他捭闔之術的鬼谷子才更為厲害呢……”我又與他講了鬼谷子王詡的學生,蘇秦、張儀、孫臏、龐涓這些史籍有記載的我詳細的講了講,李斯和商鞅這樣有待考證的學生我也提了幾句……
但是吊起蔡任的興趣之後,我便戛然而止,只說今天我有些疲累,擇日再與他詳說,蔡任明顯意猶未盡,而且對所謂的捭闔之術頗為感興趣。
次日蔡任竟然比我還要早到庭院中,並已經命僕人備好了香茗,興致勃勃的等待著我。其實我在誇下海口之前心裡還是有些犯怵的,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但是我並不想趁熱打鐵,我要再吊一吊蔡任的胃口,便道:“昨日我已經與表哥學了不少,表哥聽的也是津津有味。今日表哥也須兌現諾言,帶月英出府玩樂。”
蔡任撓撓頭“不作數,不作數,你昨日只與我講了故事,並未講那捭闔之術到底為何物。”
“表哥要說話算話,男兒說話不作數可是要讓人笑話的。”
蔡任別無它法,只能應允了我,只是女裝出行頗為不便,我便著男裝,扮作蔡任的小廝。
自那時起,我便經常的著男裝與蔡任出去遊玩,蔡任自從對縱橫學說感興趣以來,主動的看起了《戰國策》等書籍,雖說此時縱橫捭闔之道不是正統,但是蔡瑁看見自己一向不爭氣的兒子竟然主動看書了也頗為驚喜,說自己這位外甥女確實有兩下子,更加樂意讓蔡任與我在一起共處,對我與蔡任私自出府玩樂之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父親和母親對我和蔡瑁出去遊玩的事情也是知曉的,父親只是暗暗點話讓我注意分寸,而母親是多加阻撓,說與禮不合,不讓我再做蔡任的伴讀,說蔡任頑劣的心性帶壞了我。
只是木已成舟,我與蔡任也感情日益深厚。只是我和他都知曉,我們的感情只是親情和友情,雖說古代表親成婚也是正常之事,但是我與蔡任皆無此意。
想起過往的種種,我突然發覺,我已經徹底的成為了黃月英,在這亂世中有著疼愛我的父母,也有與我感情甚好的表哥,而這親情和友情讓我十分珍惜。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男主登場 嘿嘿
☆、黃頭黑面難嫁人
“不是還有半年嗎,去年表哥你與我作賭輸了,可是應允了在我笄禮之前教我騎馬的,”
“我那是讓著你,不同你計較。“
蔡任不屑一顧,又道:”騎馬可不是那麼好學的,你細皮嫩肉的,怕是吃不了這個苦。”
古代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與現代人人都要考個駕照一樣,風雨飄搖的亂世中,騎馬我是定要學會的,如果戰亂一旦開始,會騎馬也能多一條逃生之路。所以自我身體康健起來後,便一直想學會騎馬。蔡氏總是擔憂,怕我從馬背上摔下來,又怕馬突發野性傷了我。便說漢人女子沒幾個學騎射的,一直不肯讓父親教我。而我覺得不學不行,一直尋覓機會要找人教我。
“你莫要小瞧我,我不是那嬌氣之人,況且本小姐自幼聰穎,你教我幾天我說不定就會騎了。”我與蔡任既是表兄妹,也是熟識的玩伴,兩人廝混時間長了,說話也頗為不在意,倒像是一對冤家。
“你可別說大話,先學學再說罷。騎馬這個東西,學幾天就會騎倒不是難事,但是要想學的精進,還需要多練習,你笄禮之前也只能簡單學學。況且現在日頭毒的狠,父親手下的兵士每日操練,都曬褪了一層皮,臉都黑黢黢的,就怕把你曬黑變醜,到時沒人敢娶你。”
這倒是個問題,我與蔡任能溜出去玩耍之時都是午時到未時,午時日頭又最毒,而母親規定我一定要在申時前回府。古代又沒有防曬霜,為了避免曬黑,我讓侍女蘭心幫我尋了個斗笠。
可是真的騎上馬開始學習時,我發現戴斗笠真的是非常不便,遮擋視線不說,我平衡能力本來就一般,體型又較為瘦弱,戴上沉重的斗笠在馬上搖搖欲墜。初學騎馬的幾日,我不敢讓蔡任鬆開牽馬的韁繩,被蔡任嘲笑:“你說說你,學了也有些時日了,還總讓我牽著你走,你這哪叫學馬,分明就是我牽著馬匹你坐在馬上看風景。”說罷便要作勢鬆開韁繩。我學馬的地方是襄陽郊外的一片空曠平地,風景確實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