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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昨天遇難的兩個隊友,不管是老教授也好柳鈺涵也好,他們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好在絕大多數人都活了下了,而害了他們的人在秦漠手下也跑不掉,總算讓他們有了一點欣慰的感覺。
秦漠的助手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來的,看著和老教授們動作如出一轍的柳鈺涵,直接就笑出了聲:“你這樣子看著倒像是提前退休了一樣。”
柳鈺涵隨便揮了揮手:“你來啦,吃了沒?我可沒打算這麼早退休。”
秦漠的助手說:“早就吃過了,少將讓我來帶你去艦橋。”
柳鈺涵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可以去艦橋了?”
秦漠的助手點了點頭:“對。而且關於考古隊裡兩個隊員的事情,少將也有話要問你。”
柳鈺涵聽秦漠的助手說得鄭重,就知道秦漠找他肯定是正事,連忙和老教授們打了聲招呼,就跟上秦漠的助手去了艦橋。
老教授們面面相覷了半天:“難道……這次遇襲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所以說人老成精這個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就憑這麼簡單的幾句對話幾個動作,老教授們就把事情猜得差不多了,甚至比知道內情的柳鈺涵也差不了多少。
而柳鈺涵面對秦漠的詢問,也是一點都不隱瞞,直接就說:“給你送信的時候,我只是覺得有問題,但沒想那麼多,還以為問題出現在他的身上。”
揚著下巴指了指曾經救過他的那個青年,柳鈺涵的語氣沒有一點情緒起伏,可以說甚至平板到有點可怕的地步:“他身上的惡意挺重的,對我雖然沒有什麼不滿,但是也不是太瞧得起,還突然跑來挖牆腳,我就很懷疑他。”
那個青年被柳鈺涵說得膝蓋一軟,好懸沒有跪下去。
柳鈺涵還真是坦誠,什麼話都敢和秦漠說!
柳鈺涵才不管這個青年現在想的是什麼,反正他就是看這個人不順眼,告起狀來毫無壓力。
這個人明明心裡不是多麼喜歡柳鈺涵,甚至還有有點看不起,可是他考慮到柳鈺涵這樣的笨蛋十分合適他,仍然動了挖牆腳的念頭,再加上他對秦漠單方面的敵視,柳鈺涵當然會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
“從各個方面來看,他都很可疑。”柳鈺涵又重複了一遍,顯然認為這是重點,“但是有一點,他絕對是真心的。他厭惡破壞考古規則的那個人,更沒有打算離開研究院。”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和星盜裡應外合,把遺蹟星當做狩獵場嗎?
柳鈺涵覺得這個問題值得商榷。
這個青年有惡意是有惡意,但是這和通敵叛國是兩碼事。
對於柳鈺涵看起來有點兒戲的判斷,秦漠卻聽得很認真。
柳鈺涵見他這樣,不由說得更加詳細:“他身上的惡意太濃重,而且一直落在我身上,中途還試圖引導隊友,我一開始是真的沒有發現其他的不對,直到我們的逃跑路線屢屢出現變化。”
考古隊裡的其他人不清楚,但作為帶路人的柳鈺涵卻很清楚當時附近危險程度的變化。
考古隊需要靠炮火聲判斷的事情,柳鈺涵直接用直覺和危險感知判斷,一下子就可以確定那群獵手的方向隔一段時間就會及時調整,一看就是有人在給他們指點方向。
“我那個時候不吭聲,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柳鈺涵眯起的眼睛顯得很危險,身上的感覺和秦漠如出一轍,“一開始我懷疑這個傢伙,可是隨著事情的發展,我忽然意識到,我可能被誤導了。”
這個青年是惡意濃重,可就是因為太濃重了,讓柳鈺涵隨時都能感覺到,柳鈺涵反而不相信這件事是他做的了。
如果他真的和星盜有聯繫,那麼他的態度應該更謹慎才對。
並不是只有第六感能夠分辨人的善惡,尤其是考古隊裡的老教授們,他們活得久了見得多了,青年太過囂張,肯定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老教授們即使相信我的判斷,也要冒著風險帶上他,這說明他不只專業水平不錯,其他地方也不至於讓老教授們覺得不滿。”柳鈺涵的目光移向另一個人,“然後我就突然想起了他。”
“我在超市的時候曾見過一道亮光,是他指認那一片是廚房用品區,暗示那是菜刀之類的東西。可當年的鑄造工藝擺在那裡,幾百年以後暴露在空氣中的菜刀依然那麼鋒利光亮,在昏暗的超市里還能反光……厲害厲害,我給你鼓掌。”
柳鈺涵說著就真的鼓起了掌,弄得那個青年滿臉難堪。
就算是柳鈺涵這樣的鹹魚都知道,那麼明亮的反光是有條件的,再加上後來柳鈺涵什麼都沒有看到,他有理由懷疑這個人。
柳鈺涵聳了聳肩:“而且他還說超市里有體型不大但速度很快的變異動物安家……哦,從一點上來說他確實沒有說謊,人是體型不大,星盜這種殘忍冷血的傢伙,也可以稱得上是變異品種。”
所以後來柳鈺涵選擇詐上他一詐,結果眨眼就把他詐出來了。
“你的設備沒有拍下我的動作?!”這人簡直又驚又怒。
柳鈺涵不以為然地說:“誰知道?我當時忙得很,哪有時間看直播間的東西?不過說不定的確是拍到了,把錄像拿出來看一看就知道了。”
秦漠聽他說到這裡,點了點頭,讓人去仔細檢查之前的直播錄像,然後就不再看那兩個被特意帶來的青年,只對柳鈺涵說:“你做的很好。”
柳鈺涵抿唇笑了:“總算給地球爭了一次光。”
作者有話要說:小瞧鹹魚是會吃虧的=v=,貧道三徒弟別的不行,直覺還是很敏銳的啊!
第78章
柳鈺涵一向愛把祖籍地球這個話掛在嘴邊, 而他這一次的表現也確實是精彩, 艦橋上的一些人聽到以後, 忍不住就露出了笑臉。
看了眼這些人飽含其他意味的笑臉,柳鈺涵覺得還是秦少將那張冷臉更合他的心意。
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柳鈺涵站在秦漠的身邊,一邊好奇地看著艦橋上的操作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其實我挺好奇的, 他一個考古隊的研究員,幹嘛和星盜混在一起,這對他的前途事業有什麼好處嗎?”
秦漠摸了摸柳鈺涵的耳朵,引來柳鈺涵的怒視, 一臉平靜地收回手指,好像剛才他什麼都沒幹一樣:“或許不是和星盜合作,而是和議員合作。”
哦, 這個確實有可能。
柳鈺涵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之前救過他的那個青年,記得這個人一開始也是打算和議員合作的, 只是他選擇的那位鄒議員叛國了。
“他選擇了鄒議員,你選的是誰?”柳鈺涵好奇地問。
到了這個時候,說和不說都沒什麼區別了, 而且鄒議員可以說就是他選擇的那個人的前車之鑑, 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是大鄒議員,鄒議員的哥哥。”他說,“他倆明面上沒有關係, 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