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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些小打小鬧搬到這位帝君面前,未免顯得太過小家子氣。
洛迎帆一念未落,只聽曾太醫說道:“那日老臣見到九皇子之時,他的確傷勢頗重,體內經脈有震損之相,氣血不穩,生命可謂是危在旦夕啊!”
“大膽!”洛迎帆氣急。
“曾太醫,你是宮中資歷最老的太醫,怎能如此胡說?”
他什麼時候把洛華歌的經脈都給震損了???
還危在旦夕?
這個鍋一扣下來那還得了?
曾太醫被洛迎帆一聲怒喝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回過神來,惶恐道:“四皇子,老臣怎敢在帝君面前妄言,方才所說,句句屬實啊!”
洛迎帆呵斥得曾太醫身體抖動如篩糠。
烏陽頓時蹙眉,看向一臉不服的洛迎帆道:“放肆!帝君問話,怎容你隨意打斷?”
在洛德烈眼裡,自是不認為曾太醫敢在容華面前說謊的。
再說其在宮中多年,為人他也清楚,不是會胡言亂語之人。
一句話說出來他其實已然信了七八分,只能暗嘆愛子這次做事有些失了分寸。
當下便快步朝著洛迎帆走過去,按著他跪下,出言為他求情。
洛華歌居高臨下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父子,只覺得諷刺至極。
若是此時處於不利一方的是她,只怕洛德烈巴不得推她出去了結了這件事情,哪裡會捨得為她求情半句。
彼時,轎中的容華卻緩聲開口喚了一句:“洛華歌。”
洛華歌回神:“帝君?”
“今日此事既被本座遇上了,本座便給你一個公道,說吧,你想要如何處置你的這位兄長?”
一言出,在場眾人譁然。
這是要將洛迎帆的處置權交到洛華歌手上?
後者微一挑眉。
她出言指證之類,都可以是畏懼於帝君的威嚴所說。
於情於理,洛德烈沒法拿她怎麼樣。
這要是真說了什麼處置洛迎帆的話語,可就是實實在在的‘罪過’了。
她這會兒就是不扭頭去看,也能感受到洛德烈的目光又凝在自己身上,飽含威脅與警告。
思及此,洛華歌很聰明地選擇將這個皮球給踢了回去。
“正如皇兄所說,我們兄弟自小便不在一處,此次也許是不親近才會鬧出的誤會,我相信諸位皇兄也不是故意而為之,懲戒之言,不敢妄斷。”
聞言,容華無聲而笑。
分明是想要他對洛迎帆等人做出些什麼的,自己卻曉得摘個乾淨。
也罷!
容華當即下令,今日諸多涉事之人,每人受烏陽月影各一掌便作罷。
聽到這話,洛華歌心中忍不住笑。
這個男人果真腹黑得緊。
表面看來是輕描淡寫的一個處罰,然藍階強者的一掌又豈是那麼好受的?
第254章 帝君你總不能白白受我一跪
縱然未盡全力,也足以令人苦不堪言。
洛迎帆這個原先就受過容華一掌的就更不用說了。
多受烏陽一掌之時,當場便吐出一道血線昏了過去,還是被宮人手忙腳亂抬回宮的。
洛華歌將洛德烈臉上的疼惜之色看得真切,心想:往後還有你更加心疼的。
這一場鬧劇過後,洛德烈等人將容華迎進了宮。
後者卻主動挑了住處,就在距離洛華歌的九雲閣不遠處。
洛德烈有些懵,半晌才道:“帝君,那個地方未曾重新裝飾過,怕是您會住不慣……”
容華的嗓音淡漠如水:“你如何裝飾能及得上本座的雪梧宮?”
洛華歌:“……”
您老說話是真的直接,讓洛德烈一張老臉往哪擱?
雖然他好像沒什麼臉。
洛德烈思忖半晌,又道:“我這不懂事的劣子便住在那一處,唯恐會給帝君帶來困擾,要不,我再另外為他安排個住處,免得擾了帝君的清靜?”
容華道:“無妨,本座見你這九子倒順眼些。”
話說至此,洛德烈自然是不敢再有所異議。
然洛華歌嘴角微抽,心裡暗忖:這下子是真要活在這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了。
如此一來,今日被她坑過的這些人大抵也生不起報復她的心思了。
至少暫時不會。
畢竟誰敢在這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
洛德烈直到容華一行安頓下來才離開。
洛華歌一路同行,一直沒找到機會離開。
直到眾人陸續散去後,她才跟著告辭。
臨走,容華問:“今日之事,你沒什麼想說的?”
他本來想問的是:‘沒什麼想對本座說的’?
話到嘴邊,卻臨時打了個彎。
聞言,洛華歌回頭,看著坐在屋中上首一副天人之姿的男人,唇角勾起,道:“帝君你總不能白白受我一跪。”
容華微怔。
他想過洛華歌會感謝他,哪怕是違心地恭維他。
不曾想,她的話竟說得這般直白。
連跪他,都是要收取回扣的。
而他今日對她的那些配合,在她看來都是理所當然。
容華被氣笑了。
他就知道:她不會那麼乖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