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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昨晚壽宴天祁十一皇子所言竟真有其事?難道說著天祁皇帝對立皇后之死的心結已經解了,感念墨君衍是黎皇后之子,故而直接將這個離國近十餘年的皇子以太子之位迎回宮中?
有人覺得荒謬,而有人又覺得十分合道理,但不管他們怎麼想,這聖旨一下,這墨君衍的地位可是真的不同尋常了。
而此時御書房的雲耀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雙虎目竟是出現了陰鷙,而後便見他一笑。
就算有太子之位,也不見得他有命去享不是嗎?
這中了鎖心毒的人,可是沒有一個能活得過及冠之年的。
天祁註定是要敗落的。
而另一邊四方館神煌國的使臣們也接到了消息。
“殿下,這墨君衍確定會成為儲君了。”太子太傅邵從文說道。
“嗯。”玄非白應了一聲。
“這墨君衍可不是墨君嘯那個蠢貨,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原以為這天祁皇帝會解不開心結,決意會放棄墨君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祁便是有猛將,咱們要奪下天祁也是不在話下,卻沒想到……”邵從文一手錘在桌上,不甘心狀。
“太傅何必放在心上,這對手不強,怎能體現咱神煌國的強大?”旁邊傳來左髯公的聲音。
邵從文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看著左髯公還有些慘白的臉色,“左髯公如今被一個無名小卒重傷,如今說這樣的話恐怕會沒有說服力。”
“你……”左髯公本來就是個粗人,在嘴皮上的功夫肯定不如這太傅邵從文的。
“哼!”邵從文冷哼一聲,但是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也知這左髯公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他就是看不得左髯公這等沒腦子的粗人。
“好了。”玄非白開口叫停。
見玄非白開口,邵從文和左髯公也不再開口。只見玄非白突然一笑,“對手不強便不好玩了不是嗎?”
而此時的吏部尚書府秋茗院的袁珂茗則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便是一旁的奶娘李氏看著也覺得怪滲人的。
只聽她嘴裡念念有詞,“太子,太子妃……皇上、皇后……”
隨即又聽她哈哈大笑,而這般失儀的袁珂茗是李氏之前沒有聽到的。
而旁邊伺候的人便是聽到了這個聲音,便是一味的裝聾作啞,他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奶娘對此越發的擔心,總覺得小姐自那日除掉那個孽子之後,整個人身上的戾氣也越發的重了。
是在外面倒還好,小姐一向是沉得住氣的,但是只要在這秋茗院,便是會時常打罵下人,而秋茗院的人更是換了好幾批,便是前不久才頂替若雲來伺候的若香,如今早已經步入若雲的後塵了。
也不是說從前的秋茗院沒有換過下人,小姐也不是沒有這樣除掉近侍的,可最近實在太過頻繁了。
便是老爺也曾過來問過是怎麼回事,但是最終都是無疾而終,因為那時候的小姐依舊是端莊嫻靜,看不出一點異樣。
“她做了壞事,女兒便讓奶娘打發了她,爹爹不必擔心。”
但是奶娘心裡就算這樣想,此時也不敢在說什麼了,只要小姐開心便一切都好,所有障礙她都會為小姐一一除掉的。
正文 078.控魂蠱
不管秋茗院究竟如何,此時在瑞王府又是另一番模樣。
“世子,該用午膳了。”說話之人是陳管事。
“嗯。”雲修然應了一聲,便起身走了出去,而他身旁還跟著一名長相平凡的女子。
只是那平凡的女子還沒走兩步,便被陳管事一把拉住,只聽陳管事低著聲音對那女子說道:“你不要命了,主子走在前頭,你還敢和主子並行。”
長相平凡的女子聞言卻是一笑,“陳管事說得極是。”
見這女子認錯態度極好,陳管事便只是又囑咐一句“自己當心點。”便要放她離開。
只是這陳管事抬頭,便見原本走在前頭的雲修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能停下了腳步,轉身定定地看著他,這眼神是陳管事不曾見過的。
便是有那蒙面人以家人性命警告過他們,萬事以世子為主,但凡有所不敬他們必回遭殃,可是不管這段時間他們如何做低伏小,世子對他們也依舊是客客氣氣的。
可如今,這眼神分明帶著警告,警告……
陳管事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袖子,而這袖子的主人屬於長相平凡、昨晚才入府的巧蘭。
然後等陳管事眨眼再看,雲修然已經淡定轉身,像是剛才的一眼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隨後便聽雲修然的聲音傳來,“還不跟上來。”
“是。”而應聲之人並不是陳管事,而是剛才被陳管事攔下的巧蘭。
陳管事看著巧蘭的背影沉思,難道這雲世子學著那已故的刑部尚書小公子,十三歲便打算立通房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該找個長得這麼其貌不揚的啊,而且這人昨晚才入府,她雖然懷疑這人就是那黑衣蒙面人的人,不然怎會大半夜出現在府中,而且還直接成為世子的近侍。
不過就算如此,長得其貌不揚還學著她人狐媚惑主就是錯的,看來的找個機會給世子找幾個好看的女人才是,這要是世子真的有那麼丑的通房,那黑衣人過來,是不是會怪他們苛待世子呢?
這樣一想,陳管事便身子不自覺一抖。
然而也不過一瞬,他急忙跟了上去,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不過這巧蘭還是要今早與她說說,讓她離世子遠一點才是。
待進了膳房,就在陳管事打算開口吩咐讓大家退下的時候——一般雲修然用膳的時候不喜別人在旁打擾。
然而就在陳管事開口之前,雲修然先行一步開口了,只聽他說道:“巧蘭留下,其他人退下。”
“世子,這……”
然而雲修然卻是看了他一眼,便是這一眼,讓陳管事竟然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得應下,然後推出去,將房門重新關好。
而在眾人推出去之後,確定外面沒有聲音之後,雲修然才起身對那“巧蘭”說道:“蒼姐姐坐。”
而這化身為瑞王府婢女巧蘭的便是昨日“離家出走”的清淺。
清淺聞言笑著拍了拍雲修然的頭頂,“你不該這麼沉不住氣的。”
雲修然卻是一笑,“只是不想讓蒼姐姐因為我受委屈。”
聽到雲修然這麼說,清淺也不好再說什麼,“用膳吧。”
“嗯。”
然而在雲修然動筷,便要將菌菇放進口中的時候,清淺突然握住雲修然的筷子。
雲修然聞言轉頭看向清淺,隨後便見他將筷子重新放回原處。
“匕首給我。”清淺對雲修然伸手,而雲修然聞言便將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的匕首交到清淺手上。
清淺接過匕首,將匕首鞘拿下,隨後便見她在那盤菌菇中劃撥,而菌菇肉便被劃開,此間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然而清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