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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大人難道忘了當年之事右相也是參與其中的,”古月面色發寒,“不過右相大人也不必擔心,古某從不隨意殺人的,所以此刻右相大人還是慢慢看著自己多年籌謀是如何功虧一簣的。”
古月說著哈哈一笑,也不管戴右相的面色到底如何,直接轉身走人。踏月如風,身姿輕盈,可見其武功之高,哪裡是一個空有頭腦的文弱書生?
一想到自己被欺瞞了這麼多年,從來心思沉穩的戴右相如今也是忍不住惱怒發狠,恨不得將古月抓住,五馬分屍。然而此時的局面卻又容不得他再分心思去管古月的去向,當然如今的古月卻也不是他能夠攔得住的。
身後傳來的動靜越來越近,可想而知左相等人已經殺進宮來了。若只是左相那倒還不用著急,關鍵的是現在二皇子人馬不知道什麼情況,只知道後面有人要幫自己,越發奮勇殺敵。
所以此時戴右相的人馬被左相和二皇子的人馬兩面夾擊,可以說是進退維谷,苦不堪言。
而另一邊在最後的左相看著前面的廝殺嘴角帶著笑容,而他身旁之人見此有些疑惑不解,“左相大人,為何咱們不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你以為右相的勢力如何?”左相看了這人一眼,便收回眼神繼續看著前方,若是可以,他當然希望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勝利收入囊中。
“右相權傾朝野,勢力當然不可小覷,”這人說道。
“那麼你以為二皇子的人馬能夠攔截多少?”
這人聞言,當即明白,二皇子的人馬與右相的人馬對上,可以說是螳臂當車,“大人英明。”
“所以就算我不出手也是不行的,如今只有我們加入才能鬥敗右相,”左相冷哼一聲。
而在眾人廝殺的過程中,遠在大皇子府的雲涵之本事和袁珂茗同床共枕之中,但一聽聞消息當即穿好衣服,召集人馬直接往皇宮而去。而在雲涵之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袁珂茗並沒有太多的神情,只聽她喊了一聲,“奶娘,備水。”
“是。”
而在雲涵之趕到皇宮的時候,左相的人馬已經殺到前面,而此時中楚兩位丞相遙遠對視一眼,眸中的深意一眼便能看出。
“不想我戴秉均一生叱吒,竟會落到如今這個局面,”此時右相也不算完全敗了,但是這樣的局面下去不也是早晚的事情。
“右相不該有不臣之心的,”左相高聲提醒,“我謝風忠於皇上,但凡有不臣之心之人,我必將之斬於馬下。”
“呵,”戴右相一聲一笑,風聲而過,幾不可聞。
謝風說的沒錯,若是他沒有不臣之心。二皇子控制住皇上,他再從中協助,那麼二皇子成為新君便如探囊取物。而後他便是四朝元老,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偏偏他不滿足於此……
正文 221.或許我更該稱呼您一聲皇伯伯
但是如今戴右相再怎麼會惱恨也是來不及的,這時候就聽他一聲仰天大笑,“待景靖回來之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的。”
戴景靖,戴右相最小的兒子,中楚如今軍銜最高的二等驃騎將軍。
聞言,左相謝風眸光一寒,“殺,”聲音發狠。
而此時的戴皇后,“木一,木一……”一聲聲吶喊都沒能換來她想要叫的人。
“連你也背叛本宮了是嗎?”戴皇后一聲尖叫,“連你也背叛本宮了。”
在戴皇后咆哮的同時,瑞王府卻陷入一片詭異的靜謐之中。如今瑞王府唯一的主人——雲修然竟沒有在府中,而他房間中卻還有一個昏迷的閻雲。
而此時的雲修然在哪?
夜黑風高,燕山密林深處有一座無人敢前來的斷崖,而此時的雲修然便是被木一帶到了這個地方。
“砰”的一聲,便見被木一抗在肩膀上的雲修然被直接扔到地上,濺起了塵土。
“你和她什麼關係?”雲修然被扔在地上,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木一的劍已然放在了他的脖頸之處。
“你說誰?”雲修然周身儘是狼狽,然而他的神情依舊鎮定自若。
看著這般模樣的雲修然,木一雙眸微閃,“瑞王的兒子當真是不一般,委曲求全近十年,竟是連皇上都瞞過去了,”如今這樣,哪裡有一點曾經無用病弱世子的模樣?
“哼,”木一冷哼一聲,皇室之間的恩怨與他無關,如今他關心的便是仇心那個賤人,“冬狩之日曾有一個女子救了你,甚至為了你殺了洪亦,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他在計較著這瑞王府世子這籌碼夠不夠讓清淺出現。
“你問她作甚?”這時雲修然才稍微坐直身子,然而木一手中的劍也因此更近了些。當日冬狩和姐姐對戰之人看來便是眼前這人,而他今日的目的也大約能夠知情。
“說,”木一不欲與雲修然多說,直接逼問。
雲修然卻沒有因此有任何慌亂,“如今你將我帶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引她出現,你若殺了我便沒了籌碼。”
木一手中的劍微僵,但下一刻他手中的劍已然劃破了雲修然脖頸處的肌膚,鮮血映著雪白的肌膚,妖冶無比,“你死了,她必然也會出現給你收屍,不是嗎?”說著木一手中的劍再次退下,而下一刻便是衝著雲修然的命門而去。
他要的不過是那個賤人出現,和他光明正大打一場……
而在皇宮廝殺的同時,木一所言消失的清淺正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養心殿中。
“你是誰?”外面的動靜不算大,但云耀天卻聽得真切,然而此時這般情況,哪裡會有人還來管他這個註定沒落的皇上。
“皇上,”清淺一聲冷笑,“或許我更該稱呼您一聲皇伯伯?”
雲耀天瞳孔一縮,驚疑未定地看著清淺。如今整個中楚,他所有的兄弟還活著的便是有謙王和幽王,但他們的子女他是見過的,不曾有過眼前這個人。而眼前這個人的的神情又太過熟悉,他是在哪裡見過的。
“十年前,瑞王帶兵與神煌對戰,卻因奸細泄露機密而死,不久之後,瑞王妃鬱鬱寡歡,緊隨而去,留下瑞王府一對年幼的子女,”清淺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好像所說的這些事情根本與她無關,“長女雲清歌八歲,二子云修然三歲。”
“而雲清歌,作為皇上親封的正一品郡主,一歲識字、三歲習武、四歲始讀兵書、五歲醫毒雙修、七歲當稱中楚第一天才,而八歲的雲清歌金鑾請命,前往邊關,而這一去,”清淺聲音一頓,“是十年。”
聽著清淺的話,雲耀天雙眸越瞪越大,帶著難以置信和驚世駭俗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清淺,而清淺繼續說著,對這樣的眼神巋然不動。
“十年邊關、十年衛國。然,聖上不仁、兔死狗烹……”這時只聽清淺一聲冷笑,“一場圍剿,上萬士兵,雲清歌力竭而死。臨死前她想著‘若有來生,她勢必將所有欺辱瑞王府之人千刀萬剮、讓他們血債血償!’也不知是上天感念她瑞王府滿門忠烈,不忍他們一心守護百姓的下場是滅門,竟是給了她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