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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氏驚詫不已,“那皇位……”那可是皇位啊,怎這般拱手讓人?李氏所有的話因袁珂茗的眼神而堵在喉嚨中。
“皇上前朝也累了,後宮之中的女人只要想著怎麼將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得就好,”袁珂茗不明所以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就聽奶娘李氏應道:“是,小姐的旨意奴婢已經知會各宮娘娘,”李氏眸光一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聽她繼續說道:“每次皇上臨幸後,都會有人將避子湯準備好。”
“那就好,本宮可不想看到這後宮再有人懷孕了,”袁珂茗看了一眼自己的護指套,也不知是不是對護指套的色澤或是樣式很不滿意,眉頭一直微微蹙起。
“娘娘若是覺得這護指套不合適,奴婢再著人去置辦,”一旁的李氏趕忙說道。
“皇上那邊什麼反應?”袁珂茗卻沒有回應這個,只是也沒再看自己手中的護指套了。
聞言,李氏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袁珂茗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回道:“皇上如今看中咸福宮那邊,對此時倒是沒反對。”
袁珂茗依舊沒說話,李氏又忍不住想說,“只是娘娘和大皇子成婚已經幾個月了,卻遲遲沒有身孕,再這樣下去怕是前朝後宮閒言碎語會不少。”
“懷孕?”袁珂茗眸色突然發愣,讓李氏不寒而慄。
“小姐息怒,”李氏急忙跪在地上。
“就憑那個男人也有資格讓本宮給他懷孩子?”袁珂茗看著跪在地上的地上,面露噁心的神色,也不知這噁心是針對地上的李氏,還是他口中那個沒有資格的男人。
“小姐說得是,”李氏不管袁珂茗說什麼,便急忙應下。
“奶娘起來吧,”袁珂茗又看了李氏一眼,將眸中的陰毒盡數收斂,“本宮也沒說什麼厲害的話,別動不動就跪在地上,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本宮苛責了看著本宮長大的奶娘呢。”
李氏聞言,當即磕頭,然後從地上起身,又聽他說道:“小姐心慈,待奴婢好,哪裡會苛責奴婢?一切都是奴婢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小姐生氣,小姐也是為了奴婢好,這才出言點醒奴婢。”
袁珂茗聞言卻不再看李氏,李氏心頭雖然還有些惴惴不安,但也深知袁珂茗是不予追究了。看外面天色已晚,便聽她說道:“小姐,如今天色已晚,奴婢已經讓人備了熱水,小姐現在可是要去沐浴,早點歇下?”
聞言,袁珂茗抬頭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扶本宮起身吧。”
“是,”李氏放下手頭的扇子,躬身低頭小心將袁珂茗從貴妃榻上扶起來……
此間,坤寧宮中的皇太后謝雨柔也在沐濯。
“皇上已經登基,太后您便不要太過憂心了,”一旁伺候的桂嬤嬤給坐在浴桶之中的謝雨柔點按著太陽穴。她力道恰好,慢慢得,謝雨柔皺起的眉頭也舒緩了些……
“哀家也不想,”謝雨柔嘆了一口氣,“皇上前朝諸事要忙,但這後宮之事哀家卻不能不為他多多著想,”一說到這裡謝雨柔又忍不住要蹙起眉頭。
“皇上也是個不懂事的。若是想要孩子,後宮之中哪一個不是比咸福宮那位好,皇上如今又身強力健,”謝雨柔說話已經帶著怒氣了,“可偏偏為什麼要一個不潔之身的女子……”
“皇上重情,那畢竟是皇上第一個孩子,”桂嬤嬤繼續寬慰著,“而且皇上登基之前,刑部尚書便投誠皇上,皇上也不得不顧及他的面子,畢竟那洪……”桂嬤嬤停頓了一下,急忙改口,“洪珊是洪又輝的親侄女。”
“哎,”謝雨柔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前朝後宮確實牽一髮而動全身。”
“皇上自小懂事,太后您不必擔心,”桂嬤嬤說道。
謝雨柔點了點頭,閉上雙眸,安心讓桂嬤嬤給自己按摩舒緩心神,但又不過一會便見她睜開了雙眸,雙眸之中帶著些許不悅,“皇后依舊沒有身孕?”
“是,”桂嬤嬤點頭。
“皇上和皇后已經成婚幾個月了,聽聞早前在大皇子府的時候,皇上便獨寵皇后,怎的還是沒有消息?”謝雨柔皺眉,很不放心問道:“你說她是不是不能……”生?
“太后不必擔心,太醫說了皇后娘娘身子一切都很好,只是孩子一時還需要隨緣,”桂嬤嬤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皇上怕太后您擔心,早前還著人讓欽天監看過。聽聞蘇大人和皇上說,這皇后娘娘身子特殊,雖是不容易懷孕,但若是懷孕必然是龍鳳呈祥,只讓皇上不必擔憂,這孩子也快了。”
聞言,謝雨柔點了點頭,“蘇大人從前便深得皇上信任,說話辦事都算是可信的。”
“是啊,所以太后您不必擔憂,”此時就見桂嬤嬤給太后梳頭,“皇后讓人給各宮送避子湯,也不過是因為心中擔憂。皇后既然不介意咸福宮那位存在,甚至這後宮選妃知識也是辦得極為妥當,也是有母儀天下的胸懷的。”
“那哀家便再等一段時日,否則這避子湯是要給後宮各位停掉,”謝雨柔再次閉上雙眸。
正文 235.求親
這一切看著很似平靜,但就在雲涵之登基的那天,清淺和雲修然一身白裳前往皇陵,看望他們的爹娘。
故去的瑞王和瑞王妃其實也並非葬在皇陵,而是皇陵旁邊的親王陵寢。
“爹、娘,歌兒不孝,回來這麼久卻到現在才來看你們,”清淺跪在瑞王和瑞王妃的墓碑前說道。
“爹娘,”而她旁邊的雲修然也跟著叫了一聲。
清淺伸手摸了摸小然的腦袋,這才接著說道:“爹娘,那人的梓宮如今正在雲山壽皇殿。除了他右相一干人等如今被抄家斬首的被抄家斬首,被流放的流放,從前爹娘、小然、還有俞爺爺他們等遭受的罪,這些罪魁禍首如今一個個在償還。”
清淺的聲音依舊冷冽,她清澈若靜潭的雙眸帶著堅定,“爹娘,瑞王府從來忠於中楚、也忠於中楚的百姓。那人倒下之後,雲涵之登上皇位,但云涵之為了陰狠,並非仁君。而如今右相倒台,左相、吏部尚書等人把持朝政,再這樣下去,恐怕左相會成為另外一個右相,這朝堂依舊會不安穩,而中楚的百姓依舊會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瑞王府用鮮血換來的太平不該由這些人去糟蹋。不過爹娘不必擔心,用不了多久,中楚會有一會合適的仁君帶領中楚走向安定繁榮,”清淺對著墓碑磕一個頭。
而清淺起身之後就聽旁邊的雲修然說道:“爹娘不必擔憂,如今我和姐姐都很好,我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俞爺爺和葉叔叔他們也都平安回來了,瑞王府不久後定會恢復往日的繁華,”雲修然說完也跟著磕了一個頭。
兩人這才起身,這時就聽清淺又說道:“爹娘在那邊好好的,若是想念歌兒和小然便託夢給我們。至於中楚的事情,爹爹和娘親都不必憂心,等新君登基,我和小然再來,屆時定帶上爹爹愛喝的屠蘇酒,還有娘親愛吃的水晶棗茶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