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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是一聲冷哼,“這件事情你要是在辦不好,那麼你便以命謝罪吧!”
“屬下明白,”這時候章太醫直接磕頭伏首於地,未曾起身。
而他話落不久,房間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待章太醫子再次抬頭的時候,整個房間中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章太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整個人臉色都煞白了,就好像死裡逃生一般,臉上帶著後怕。
而此時章太醫所坐的地方除了他剛才吐出來的鮮紅的血,便還有一攤可疑的水漬。
竟是嚇尿了。
而章太醫卻還在後怕,久久才回神,待察覺自己胯下濕了一片,眼神帶著恨意。
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個叫仇心的賤人所賜,他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章太醫雙眸若蛇蠍,只見他從地上起身,然後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下,將地上的鮮血和水漬擦乾淨。
而此時四月過半,天祁已轉暖,房中未曾點炭火。
看著手中的衣裳,章太醫面色難看,只得換上另外一身衣裳趁黑往外走去。
然而章太醫自以為他所做的一切沒有人看到,卻不知他身後有一黑影悄然離開。
而大約一刻鐘之後,此時正在三皇子府的清淺還未歇下。
這時,就見他房中有一身著黑衣的蒙面走推門走了進來。
蒙面人揭下面巾,便見此人正是溫煬。
清淺給溫煬倒了一杯水,“怎麼樣了?”
溫煬拿起茶杯,卻沒有急著喝下,“今晚章太醫房中出現一個黑衣人,只是我估計著這黑衣人武功和我不相上下,我怕打草驚蛇,便沒有太過靠近。”
說著溫煬才猛地將手中的水全部喝掉,然後坐下接著說:“不過可以確定章太醫的身份沒有那麼簡單,我觀察過那個黑衣人,並沒有什麼能猜測身份的異樣。”
清淺聞言眉頭微皺。“既然確定他身份不一般,便多加注意便可。”
“只是師傅,章太醫是太醫院院首,又深得皇上和皇后的信任,所以我擔心她會擾亂我們的計劃,”溫煬眉頭微凝,眼中帶著殺意,“不如我們……”
溫煬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清淺搖了搖頭,“皇上未必信任章太醫。”
“怎麼說?”京都眾人都說章太醫深受皇上信任。
“雖然我治好了雲瑾之,但是畢竟我是女子身份。雲耀天若想留住我,多的是法子,可偏偏還是打算讓我進太醫院,擔任太醫院副院使之職。”清淺冷笑一聲,“我便在猜想恐怕雲耀天早就對這章太醫有所懷疑,只是一直缺一個機會而已……”
“師傅是說,這皇榜本來就是皇上有意而為之?”
清淺點頭,“大約如此。”
“那若是三皇子沒有病重,那當如何?”溫煬再問。
“你以為會如何?”清淺反問。
但顯然顯而易見。
三皇子自小身子不好,若是此時沒有病重,皇上早晚也會讓他病重。
一時間,溫煬沉默了下來。
而清淺卻是繼續說,“此時不殺章太醫更重要的原因是,雲耀天生性多疑,我如今本就尚未完全取得他的信任,此時若是章太醫出事,他必然第一個懷疑我。”
溫煬不是聽到清淺直接直呼皇上的姓名了,確實第一次聽到清淺第一次評價雲耀天。
生性多疑?
確實如此!
溫煬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只要他不影響我們的計劃,便不理會他,”清淺眸光微冷。
溫煬點頭,卻又問道:“只是師傅,難道你當真要當這開天闢地第一位女太醫嗎?”
清淺聞言,直接伸手敲了溫煬的腦袋,“難道女子便不能當太醫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煬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只是從前師傅是中楚第一位女將軍,如今又要當中楚第一位女太醫。”
“那又如何?”
看著清淺不以為然的模樣,溫煬笑著搖了搖頭。
便是前方有再多的阻礙,師傅都會一一掃除。
誰說女子只能是男人的附庸,他的師傅便是不同。
思及此,溫煬突然想起溫柔。
他的小妹可一直嚷嚷著要當女將軍呢。
看到溫煬突然放遠的眸光,清淺問道:“怎麼了?”
溫煬再次搖頭,卻是在清淺那幾乎要將他看透的目光中笑著說道:“日後若有機會一定要讓師傅和小妹見上一面。”
清淺不解溫煬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小妹名喚溫柔,是家裡第四個孩子,”溫煬說著整個人都柔和了,“聽到這個名字師傅一定想著一定我小妹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看樣子並非如此,”清淺再次為溫煬倒水。
“確實並非如此,我們溫氏幾乎都是舞刀弄槍的,而母親又一連生了三個男孩,大哥健碩強壯,二哥又是個悶葫蘆,而我又是個調皮搗蛋的,我們三兄弟可是要把我父親母親給愁壞了。”
溫煬雖是這樣說著,但分明對從前的日子很是懷念,清淺也不打擾。
“然後在我三歲那年,我小妹出生了,”溫煬笑了一下,“前面三個喜歡舞刀弄槍的男子,我父親母親便一心希望這個剛出生的女娃一定要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於是便取名溫柔。”
看著溫煬的神情,清淺目光也柔和,看來這溫大人和溫夫人的願望是落空了。
“可偏偏我小妹一看書就犯困,一拿筆就頭疼,琴棋書畫,詩書禮儀,女工諸如此類女兒家會的東西,我小妹一個都不會,”說到這裡,溫煬忍不住大笑,“偏偏天天和我們一般,或者比我們三兄弟還痴迷武術。”
聞言,清淺也忍不住一笑。
正文 179.你個賤民,誰跟你見外?
這時候,溫煬看著清淺,“要說小妹最崇拜的人便是師傅了。”
“我?”
溫煬點了點頭,“她最常嚷嚷的便是‘我一定要當上女將軍,像神威大將軍一樣上陣殺敵。’”
“那確實要和她見一下,”清淺拍了拍溫煬的肩膀,“一定會有那個機會的。”
聞言,溫煬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而後就見他起身,“天色已晚,我便先走了。”
清淺也起身,點了點頭,“小心。”
溫煬笑了一下,轉身就走,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清淺,兩人對視。
“師傅,恐怕你沒有聽過我三妹另一個傳言,這可是整個京都人盡皆知的事情,”溫煬嘴角帶著痞笑。
“但說無妨,”清淺揚眉。
“兵部尚書府年僅八歲的小女兒對三皇子一見鍾情,非君不嫁。”
話落,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也不管清淺對他所說的話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