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初春過後,整個京都也慢慢回暖,而此時京都被眾人討論最多的便是,各國前來賀壽的隊伍已經到了。
只見京都四方館前的街道兩側早有百姓在那邊駐足觀望,而街道中央便是前來迎接的皇子還有大臣們。
為首的那位便是雲軒之,而在他身旁,分別是雲涵之和雲瑾之,他們身後還有去群臣。
“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呼道。
就見不遠處有兩支隊伍浩浩蕩蕩地行進過來。
其中便能看到寫著“祁”字的大旗,分明就是天祁國的隊伍。
天祁和中楚的關係不好不壞,再加上墨君衍被送到中楚當質子,所以這麼多年一直也沒有什麼衝突,街道兩側的百姓對天祁的隊伍倒是十分好奇。
而在天祁隊伍旁邊便是神煌的隊伍,要說兩個國家中和中楚關係最為惡劣的便是神煌。
在護國大將軍和神威大將軍在世的時候,兩國邊關便是衝突不斷,甚至還有爆發過大大小小的戰役多次,所以對於神煌國的隊伍,中楚百姓怒目相對。
若不是有士兵在前守著,恐怕爛菜葉等就會扔了過去,甚至也會破口大罵。
現在基本呈現三國鼎立的局面,曾經還有多個小國林立,它們也基本在這些年中,被吞食個乾淨。
只見兩國的馬車停了下來,然後便是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天祁國的馬車中傳出來,只要一聽便知道是墨君齡的聲音,“到了嗎?”
“怎麼會是個小孩?”這是不知情的百姓的聲音……
這天祁國隊伍為首的馬車裡居然有小孩的聲音?
便見天祁國隊伍中有人掀開為首那輛馬車的車簾,這人正是冉峰侍衛長,“殿下,到了。”
便見墨君齡的小腦袋從馬車中探出,而他那肉嘟嘟的可愛臉蛋,依舊惹人憐愛。
“這小孩是誰,這般精緻可愛?”人群中有人驚呼。
“這你就不知道了,傳聞天祁國最受寵愛的皇子便是年近六歲的十一皇子,想來便是這個小孩了。”有人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這時,墨君齡後面那輛馬車的車帘子被掀開了,便見一個身著緇色錦袍的男子從馬車中出來。
只見他明明相貌俊朗,卻偏偏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是藏也藏不住的陰鷙,一眼便讓人很不喜歡。
此人便是天祁國二皇子墨君嘯。
前面的墨君齡可謂是風光無限,後面的墨君嘯更像是無人問津。
墨君嘯看著自己馬車前面的墨君齡,原本就陰鷙的雙眸更似有毒液溢出,只一眼便讓人覺得自己被蛇盯上了,忍不住寒毛聳立。
“歡迎天祁十一皇子和二皇子的到來。”說話之人是中楚為首的二皇子云軒之。
雖然他嘴裡說著這樣的話,但是他眼底卻帶著不屑,雖然不易察覺,但是一向對這樣極其敏感的墨君齡卻是一眼便能看出了。
墨君齡在天祁可謂是受盡寵愛,除了天祁皇帝,便也沒人敢對他使臉色,此時雲軒之這樣的神情,讓他連回應都不想。
明明是一個小小的人兒,身高也不過到雲軒之的大腿處,但卻是氣勢十足,讓人不可小覷。
墨君齡這樣的其實,也讓原本不屑的雲軒之有點側目,但是同樣的,看著這樣的墨君齡,雲軒之卻是十分不悅的。
他向來自負,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便敢給自己臉色。
而這時,墨君齡身後的墨君嘯走了過來,對雲軒之抱拳,“中楚二皇子。”
雲軒之見此,臉色才好了一點。
三大國中,中楚實力最強,天祁勢力最弱,一個弱國就不該如此傲氣。
你看,這墨君嘯不是做的很好嘛?雲軒之的眼神不著痕跡地瞥了墨君齡一眼,而此時的墨君齡卻是看也沒看他。
這墨君齡和那個墨君衍同樣讓人厭惡,此時雲軒之是這樣想的。
就聽墨君齡稚嫩的聲音傳來,“丟人現眼。”這句話是對墨君嘯說的。
墨君嘯聞言,胸腔中的怒火便要噴薄而發,而那雙陰鷙的眼睛更是可怕,可是他偏偏不敢往墨君齡的方向看去。
因為他知道,若是他現在對墨君齡有何不敬,不管現在是否身處天祁,他都不會那麼好過的。
因為這隻隊伍,雖然表面上是他在領隊,但實際上,這群奴才、下屬真正尊敬的人是墨君齡,而不是他墨君嘯。
墨君嘯雙拳捏緊。
站在雲軒之旁邊的雲涵之,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笑而不語。
而這時神煌國的隊伍也停了下來,便見彷如謫仙的玄非白從馬車上下來。
原本街道兩旁對神煌國怒目相對的百姓,此時見到玄非白,竟一時間沒了怒氣。
“這人是誰?”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這神煌國不是向來長得人高馬大,塊頭極大的樣子嗎?這……”
玄非白從馬車上下來,見現在這樣的場景,嘴角勾起笑容,這一笑就仿佛雪山融化,萬物復甦一般的讓人舒心。
原本屏息的百姓,此時不禁不覺得神煌國的隊伍讓人憎惡,甚至還帶著友好的目光看向他們。
“神煌太子果然聞名不如一見。”說話之人是雲涵之。
“聽聞中楚大皇子驚才風逸,如今一見卻是不假。玄非白站在眾人面前,聽聞雲涵之這樣的話,也笑著回應。
他這話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讓人一聽便十分舒心,一點都不作偽。
雲涵之一笑,而旁邊的雲軒之臉色卻不是很好。
玄非白卻是似乎沒有看見一般,只是帶著笑意看了眾人一眼。只是在看到雲瑾之的時候,似乎微有一頓,但是卻沒有人察覺,除了雲瑾之自己。
但是雲瑾之是不會說出來的。
“請各位使者入住四方館,”有以為大臣走出來說道。“晚上皇宮為各位遠客準備了接風洗塵眼,還請各位蒞臨。”
“一定。”墨君嘯應道。
而其他人只是點了點頭。
真是無聊,一群大人之間的宣威,這是此時墨君齡的心聲。
“那我等便告辭了。”
中楚過的大臣們有些跟隨中楚的三位皇子歷來,有些則是將兩國使者迎進四方館,為他們安排好。
只是沒有之人,神煌國太子玄非白在走進四方館的時候腳步微有一頓,他的目光看向四方館百尺之外的宣德樓,但也不過一瞬,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而宣德樓左側末端窗口處的一個縫隙被再次關上,而坐在裡面的一個女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玄非白。”女子唇齒間溢出一個名字。
“姑娘?您說什麼?”而等在一旁的店小二沒有聽清楚,便問了一聲。
“無礙。”清淺從椅子上起身,將一錠銀兩扔給店小二,便走了出去。
而此時四方館中,天祁國的隊伍,墨君齡的房間,又是“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