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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再次關上,將門外的月光關在外頭,而此時房中燭火搖曳,雲涵之看著搖曳的燭火,眸光明明滅滅。
今日皇后前來說起了早年他父皇感染風寒和他三弟感染風寒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他父皇抱病在床,甚至一病不起之前便是感染風寒,而他三弟多年來身子一直不適,時常抱病,而這病表面上看上去是風寒,沒想到是寒靈毒。
風寒?早前父皇四十大壽的時候,天祁和神煌的使臣來賀壽,天祁眾人看上去也是感染了風寒,不想之後天祁二皇子墨君衍卻是暴斃而亡。說是暴斃,不如說是蠱毒發作而死的,這件事情雖然父皇瞞得緊,他卻還是查出來。
早前眾人都是讓太醫院太醫診治過的,但……從前章太醫便是謀害三弟之人,有了一個章太醫,未必就不會有第二個,他萬萬不可大意。
正文 257.皇家子嗣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便是咸福宮良妃之事。良妃所懷的孩子是他的長子,而他從前也是長子。一般是嫡子登基,而他以長子登基除了他本身的能力之外,運氣也未必不是其中原因之一。
從前他有他外公支持,如今良妃肚子中的孩子也有刑部尚書支持。只是刑部尚書從前跟隨過雲軒之……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許可為才將一位身著素衣的大夫請來,他本是在店中張羅著準備開門,卻是突然被人捉住,實在是驚恐萬分,如今看著身著一身明黃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他面前,他幾乎是要翻白眼直接暈過去了。
舉國上下除了皇上,哪一個男子敢穿著明黃色的衣裳。
“皇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大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念念有詞。
“你莫要慌亂,朕請你過來是為朕把脈治病,若是將朕的病治好了,朕自當重重有賞。”雲涵之看著大夫恐懼發抖的模樣,眉頭蹙起,卻還是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怕。
“把脈治病?”大夫只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更是慌亂了。
“陳大夫你莫要緊張,皇上近日咳嗽,聽聞陳大夫醫術高明,故而才想請陳大夫出手為皇上把脈治病。本是想等明日,讓陳大夫入宮,是奴才等人太過擔憂皇上的甚至,這才自作主張以這樣的方式讓陳大夫進宮了。”許可為說道:“皇上病好之後,奴才定當給陳大夫賠罪。”
“這,這樣啊?”陳大夫還是有些害怕,只是聽到許可為這樣的解釋,神色看上去便也沒有那麼害怕了,“皇上看重草民,草民定當盡心竭力。”
“嗯。”雲涵之應了一聲,便伸出自己的手腕,示意陳大夫上前,“開始吧。”
“是。”陳大夫不敢有任何遲疑。
把完右手脈搏,陳大夫心中已經有大致想法了,但是眼前這人是當今皇上,慎重起見,陳大夫又顫抖著聲音請求雲涵之伸出左手。又是一番把脈,陳大夫直接跪著用膝蓋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伏首磕頭回道:“皇上只是有點風寒,並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便可痊癒,只是皇上怕是國事繁忙,多少有點體虛,服用一些溫補的藥便可。”
聞言,雲涵之眸光微閃,這和太醫院副院使彭澄診治結果並沒有什麼出路,難道他真的只是風寒?
雲涵之轉頭看了候在一旁的許可為一眼,只見許可為點了點頭,雲涵之便收回眼神看向陳大夫,“陳大夫醫術高明,如此說話,朕便可安心了。還是陳大夫開藥方吧。”
“是。”陳大夫依舊跪地伏首,聞言應聲。
“陳大夫隨奴才前來。”這時候候在一旁的許可為出聲了。
“是。”陳大夫聞言又對著雲涵之磕了一個頭,這才顫顫巍巍起來躬著身子小心翼翼跟著許可為出去。
“這是筆墨紙硯,陳大夫直接開藥方給奴才便可。”許可為笑著說道。
“是。”陳大夫拿起筆開始寫藥方,也不過一會,藥方便開好了,“許公公。”陳大夫小心將自己寫好的藥方遞給許可為。
許可為接過來,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奴才這就著人送陳大夫回去。”
“麻煩徐公公了。”見許可為沒有說什麼,陳大夫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將陳大夫送走之後,許可為拿著藥方回到了養心殿中,“皇上,這是藥方。”許可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雲涵之。
雲涵之接過一看,“倒是和彭澄所開的藥方沒有什麼兩樣,看來是朕多心了。”
“皇上龍體貴重,小心點是應當的。”許可為說道:“只是皇上,這陳大夫要如何處理?”皇上的身子理當由太醫院醫術最高超的太醫照料,剛才雖然找了理由,但到底還是有些牽強附和。深夜在外尋找民間大夫,直接將其擄掠進宮,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的。
聞言,雲涵之眸光微寒,是動了殺意了。但殺意也不過一會,便被他盡數收斂在眼底,“先留著,以後怕是還有大用。”太醫院太醫出差錯不是一兩次了,這種情況下讓他不管如何都是放心不下,“每個休沐之日都讓他進宮,為朕請平安脈。”
“是。”許可為應下。若是平安脈,是太醫院太醫每天都要前來的,只是這陳大夫到底是民間太醫,讓他每日進宮,多少有些麻煩,便擇休沐之日進宮便可。
而此事算是塵埃落定,此時另一邊被請去坤寧宮的袁珂茗正和太后謝雨柔說著話呢。
“皇上進來身子如何?”謝雨柔問道。
“今日臣妾剛去看了皇上,發現皇上有點咳嗽,臣妾詢問一番,是風寒,但是沒有什麼大礙。”袁珂茗回道。
“皇上也不和哀家說一聲。”謝雨柔眉頭微皺。
“皇上是孝子,隱瞞母后也是不希望母后擔憂。”袁珂茗寬慰著。
“這孩子……”謝雨柔嘆了一口氣,“皇上國事繁重,身邊雖然有下人伺候著,但到底下人也是粗心,還是要皇后多多費心才是。”
“是。”袁珂茗點頭應下。
而後坤寧宮好似微有一瞬間的沉默下來,卻是只是一瞬間,好似根本不存在一番,這時候就停謝雨柔再次出口問道:“皇后進來身子如何?”
“太醫請了平安脈說都安好。”袁珂茗像是聽不出謝雨柔話語之中的深意,只是如常回復道:“勞煩母后關心了。”
“皇上登基也有一段時日了,皇宮之中嬪妃不少,但說到皇兒媳便也只有皇后一位。而皇上的子嗣如今也就咸福宮那一個。”說到這裡,就見謝雨柔眉頭輕蹙,“那個雖然是皇上的子嗣,太醫院又說是位皇子,但到底哀家一直以為不潔。所以皇后應當多多努力才是。”
“母后的意思臣妾明白。”袁珂茗應下,又補充說道:“只是咸福宮那位到底也是皇上的長子,皇上愛惜也是常理。”
“那是皇上太過心慈,皇上也是先皇的長子,但是那一位如何能和皇上相提並論?”謝雨柔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