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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現在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這個時辰了師傅怎麼還沒來?
“那兒子便出發了。”溫煬轉身看向溫勇等人。
“嗯。”溫勇對其點了點頭,又看向喬御史,“這一路還得麻煩喬御史多加照顧了。”
“一定。”喬御史仰著頭一笑。
一番告別後,少年跨腿騎上馬走在前頭,而喬御史等人則在後頭。
那喬御史上馬後便想和溫煬並駕齊驅,但溫煬一上馬便策馬奔騰而去,他的騎術也根本不是喬御史一個弱質書生能夠比擬的。
喬御史看著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溫煬,怒瞪著旁邊的幾位御林軍,“還不快跟上。”
這該死的溫煬,一定是故意的。
幾位御林軍看了喬御史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眼底分明是不屑的。
若不是聖上有命,他們何須受此等怒氣。一個連練武功二字都只是勉強夠得上的,而基本兵法又是一竅不通的,還來當監軍,怕是要貽笑大方。
“駕——”
遠遠走在前頭的溫煬也不回頭看身後的人,他心裡還在掛念他那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的師父。
與此同時,皇宮長樂宮中。
“溫煬離開了?”戴皇后問道。
“是,娘娘,”青玉回道。
“宣兒那邊如何?”
“回稟娘娘,五公主一聽溫小公子要前往邊關,前途不知,便連夜抄寫的祈福經書,想讓奴才送到嘉贊寺誦經祈福,保佑溫小公子能夠平安回來。”一旁的秦同安將一大卷抄寫好的經書呈了上來。
戴皇后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確實是萱兒親筆所寫的。”
“娘娘,想來是墨公子的離開讓五公主殿下徹底想明白了,只有溫小公子才是最好的歸宿。”青玉說道。
戴皇后聞言,沉思片刻,就聽她說道:“再看看吧。”
萱兒個性偏執,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想通才是。
“是,娘娘。”兩人退到一旁。
而此時的安慈宮中。
“公主,娘娘那邊怎麼還沒來消息?”麗香焦急說道。
“急什麼?”而此時的雲芷萱則端正地坐在書桌前繼續抄寫著經書,聽到麗香的話時也依舊氣定神閒。
“公主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自那日公主因賜婚的事情被關禁閉之後,公主也就剛開始幾天有所鬧騰,但之後整個人似乎都安靜下來。現在公主甚至還每日抄寫經書,而且大多似乎都是為了那准駙馬爺抄寫的。
至於墨公子,公主也已經好久沒有提及到了。
雲芷萱聞言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繼續一個字一個字地寫著。
一旁的麗香見此卻是十分疑惑,難道公主殿下真的轉性的,只是這樣的話她自己似乎也不是很相信。
而此時雲芷萱心裡也在暗暗焦急,不知道自己這招在母后那邊是不是行得通。
那溫煬去邊關,呵,直接死在外頭才最好。
她這祈求平安的經書可不是為了那個溫煬所抄寫的,而是為了君衍。
只是君衍離開時,她卻不能前去相送,每每這麼一想,她便越發地恨溫煬。若不是他,她哪裡會淪落在這種地步?
十七年來她都不曾被這般對待過,還不知道旁人是怎麼看待她呢,一切都是因為那該死的溫煬。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秦同安再次出現在安慈宮中,“公主殿下,娘娘說這段時間您一定憋壞了,讓您有空多出去走走。”
“嗯。”聽到秦同安的聲音,雲芷萱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卻是連抄寫經書的動作都不曾停下來。
秦同安見此暗自點了點頭,看來五公主似乎是真的想通了,他一定要將這件事好好向娘娘稟告才是。
“那奴才先回去復命。”
“麗香,替本宮好好送秦公公出去。”雲芷萱吩咐道。
“是,公主殿下。”麗香應道,“公公,奴婢送您出去。”
秦同安聞言,點了點頭,也不客氣。
而在兩人出去後,雲芷萱抄寫經書的動作才停了下來,只見她將毛筆放下,然後將抄寫好的經書拿起,仔細吹乾。
而此時麗香也回來了。
“麗香,將這經書也本宮收好了。”她總有預感她和君衍以後還有再見到的,那是她一定要將自己的心意和他好好說明。
而這祈求平安的經書便是代表著她的一份心意。
“是,公主。”對此,一旁的麗香也沒有多想。
而在麗香將經書收拾好的時候,雲芷萱已經站起身來,坐在貴妃椅上淡定地喝著茶水。
見麗香走過來,雲芷萱將茶杯放下,然後對其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跟前來。
麗香見此疑惑,卻不敢違背,便走了過去,在雲芷萱身邊彎下腰,附耳過去。
雲芷萱微微探過身子,在麗香耳邊說了好幾句話。
“公主!”麗香面色略白,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芷萱。
她就說公主不會這麼輕易妥協的,原來真的一切都是障眼法……
而雲芷萱話落,便冷著臉看著驚訝又驚懼的麗香,“這件事情若是膽敢透露半點風聲,你知道本宮對於背叛的人會怎麼所做的。”
麗香聞言,急忙跪下磕頭,“奴婢不敢。”
可是她嘴上雖然這麼說的,心裡卻一直心慌不已,這件知情到底要如何是好啊?
如果這件事情讓皇后娘娘發現,她也一定會性命不保的;可如果不按著公主的吩咐,她肯定也會不得好死的。
而在麗香糾結不已的時候,此時的溫煬早已出了京都,甚至還在驛站那邊換了一匹馬。
他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眉頭微皺,這喬御史果然還是會拖慢路程的。只是他現在似乎還是不能將他拋下,因為現在距離京還是很近的。
而此時,最讓他放心不下的依舊是,師傅他還沒有出現。
在溫煬等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喬御史等人才姍姍來遲。
御林軍等人倒是面色正常,而那喬御史則是臉色已經有幾分慘白,便是他那一身官服也已經沾滿塵土,凌亂不堪。
但是溫煬卻是不會給他休息的時間,“既然喬御史已經到了,那便換一匹馬,我們繼續趕路。”
喬御史聞言,怒道:“你這是要本官的命?”
“喬御史說的這是什麼話?”溫煬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更何況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官職來說,這喬御史比他還低,他有何必給這個心懷不軌之人好臉色呢?
“鄉陽道淪陷,整個邊關肯定人心惶惶,現在哪怕一息都不可浪費。昨天在我府之前,喬御史才說自己會拳腳功夫,皇上派您來肯定是有考量的,我想喬御史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說著,溫煬又看向旁邊的幾位御林軍,“想來幾位隨行的御林軍們肯定也知道現在究竟的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