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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屬下便聽候喬大人的好消息。”蒙面大人聲音中似乎帶著笑意,但是仔細一聽便能停住其中的嘲諷之意,“現在屬下先行離開。”
若是其他人,“喬御史”肯定一早便發覺,甚至還有跳出來與其爭出個高下。但是眼前這人是右相大人的近衛,這讓“喬御史”對其有著下意識的敬畏,所以對著蒙面的眸中、話中的嘲諷之意竟是半點都沒有看出來、聽出來。
只是這蒙面人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喬御史”才抬起頭,看著那還微微浮動的帳篷帘子,眸光未明。
她不是真的喬御史,所以也並不知道這戴右相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要說這戴右相如今權傾朝野,便是雲耀天明面上也不會動他,所以他必定不會幹出叛國這樣自會長城的事情。
只是如今看來這戴右相似乎想讓這喬滔阻止溫煬收復鄉陽道。
而這已經等同於叛國了。
清淺一時間想不明白這戴右相究竟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慶祝的時間並沒有很長,在這黑衣人離開之後,外面的動靜也慢慢小了。
“將軍,我先帶他們下去。”關雎抱拳對溫煬說道。
溫煬點了點頭。
勝利之後,整個軍營中原本壓抑的氣氛也煙消雲散,像是迎來了一個全新的局面。
只是這些都不是現在的清淺關注的,因為接連兩天,清淺都在外面等著這江帆出動,但是也接連她並沒有等來江帆。
直到這天,也就在勝利的第三天,黑夜之中,那個讓她等候多時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正文 101.當年之事
今天的江帆和那天一樣,身後依舊背著一個很大的包袱。
看樣子也和那天一樣,是要出去送東西。
清淺一路跟著江帆到了距離軍營十里之外的軍營,只是今天恐怕不會像那天一樣——只是在一旁觀察而已。
便見在江帆將手中的包袱想以前一樣藏在那破敗的佛像之後,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清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站在他的身後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清淺,江帆也是十分壓抑,而緊隨其後的便是周身的戒備。
這女子很強!
這是江帆的第一直覺,而他的感覺也從未出錯過。
清淺似乎對江帆的戒備視而不見,今天必定要將縈繞在她心頭的謎題解開。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是讓守在瑞王府的那些爹爹的舊部一個不留。
“在軍中偷盜要判什麼罪名?”清淺單刀直入。
“這與姑娘何干?”江帆雙眸微冷,眼中帶著殺意。
清淺對此卻絲毫不在意,只聽她冷冷說道:“軍中有五十四斬,而五十四斬之十便是,‘竊人財物,以為己利,奪人首級,以為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而你偷盜的還是軍營的東西,你覺得你和那平涼村百姓又當如何?”
原本只是些許的殺意,聽到清淺踢到“平涼村”三個字,江帆眼中的殺意已經化為實際行動,只見他手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把軟劍,而這把軟劍鋒利十足,冷冽的刀鋒此時正衝著清淺而去,速度之快比清淺那日在皇宮獵苑殺掉洪亦所遇到的黑衣人更甚。
而這樣的身手……
清淺雙眸冷霜四溢!
江帆的身手她自是一清二楚,只是這樣熟悉的身手現在卻是要用在她身上,也不免讓她心中湧出一股悲涼之感。
然而就算如此,清淺並沒有對江帆客氣,不拿下他,今天就無法解開謎團。
只是此時的清淺手中並沒有拿出她最擅長的軟劍,而是從袖中拿出一把一首。
短兵器對上長兵器的缺點可想而知,但是這對於清淺來說不算什麼。
她在試探,試探這個人的身手還保留著多少?
對於清淺手中的那毫不起眼的匕首,江帆並沒有任何的不屑,因為輕敵覺得是雙方對戰之時會敗北的關鍵因素,更何況他並沒有忘記剛才這女子居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後。
這女子恐怕不只是身手不低,很可能比自己更強。
對上強敵,不可怕,竭盡一切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而這些道理……江帆突然想到了什麼,但也只是目光一閃,他手中的攻勢依舊凌厲。
長劍帶著內力與那短小的匕首碰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兩人眼神交織,誰也不讓著誰。
但是清淺心中的想法越發確定,而她眼中的冷芒也越發濃烈。
江帆則是心驚不已,這女子的身手絕對在他之上,甚至不知道為何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女子似乎對他的招式極其熟悉,就好像這些都是她身經百戰過的一樣。
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因為眼前這個女子雖然沒有見到真容,但是至少這雙眼睛他是不曾見過的。
兩人對招近百,江帆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就在這時便見清淺一個翻身,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突然出現在江帆的身後。
電光火石之間,江帆大驚,轉身便要再次迎擊。
而此時的清淺雙眸的冷芒已經完全遮掩不住,而她手中那毫不起眼的匕首此時已經擱在江帆的脖頸上,而圍在他臉上的黑布已經直接被清淺一把扯下。
此時的江帆只要稍微動一下,清淺便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但是清淺的目的不在此,只見清淺以而江帆……
他也不想死。
“姑娘的目的?”江帆單刀直入。
“只問你一句,這劍法是何人所教?”
聞言,江帆握著軟體的手微微顫動,他雙唇抿住,他雙眼中的眸光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江帆卻是閉口不言,愣是此時清淺擱在他勃頸處的匕首已經劃破他的脖頸處的皮膚,而鮮紅的血液也順著那傷口處溢出,然後劃落,染紅黑衣……
“只要你說出來,我便放了你,我所知道的關於你的一切,關於那平涼村的一切我也都會忘得一乾二淨。”清淺此時的聲音似乎放柔了一些。
此時的她像是一個舉著帶著魚餌的魚鉤,等待魚兒上鉤的漁夫。
聽到清淺的話,此時的江帆眼中的眸光閃爍得越發的厲害,而此時地他沒有了剛才的那般堅決,他有了掙扎還有猶豫。
而他身後的清淺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他,看到此時江帆眼中的猶豫,清淺雙眸中的冷芒更甚,同時她也將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
此時便是連周遭的氣氛都變得讓人幾乎窒息,而江帆也越來越掙扎,臉上已經有痛苦的神色慢慢顯現出來。
這時一陣冷風透過那破敗中已經破落的大門出吹了進來,而這冷風似乎讓江帆最終冷靜下來,而他也最終做出了決定。
就見他直接閉上雙眼,而他依舊閉口不言。
清淺看著眼前的一幕,在江帆看不到的地方,清澈若靜潭的雙眸中划過欣慰,可最終都變成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