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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一把扛起雲瑾之直接往衣櫃那邊走去,她本來要直接將男子藏在她的床底下,但她的床榻底部高度不夠,一個人是塞不進去去。又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她的衣櫃剛好夠大,藏一個人是完全可以的。
溫柔將雲瑾之裝進衣櫃中之後,鬆了一口氣,隨後對著“昏迷不醒”的人說道:“你先在這邊睡一下,我離開一下,待會就回來。”然後便直接將衣櫃的門關上,轉身離開。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被關在衣櫃中的雲瑾之睜開了眼睛。衣櫃的門雖然被關得嚴實,但縫隙之中多少透了一點光亮進來,也讓雲瑾之能好好查看一下如今的他到底身處何方……
眼前的衣裳並沒有太過華麗,但面料也是上等的面料,可以看出所著衣裳的人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家。雖然衣裳簡單,但也可以看出一個女子的衣裳,只是其中並沒有他所不喜的脂粉氣息,倒是稀奇……
京都女子大都自小學習琴棋書畫,知書達理。要說習武人家並不是沒有,但向剛才那個女子那樣內力算是高深的卻是很少。昨晚他一路奔跑,因為沒了武功內力,加上深受重傷,這樣的奔跑讓他體力更不上。再加上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兩次歷經生死,要想將身子養回來卻也沒有那麼容易,所以到後面實在是堅持不住,便直接就近翻了牆,卻也是直接昏了過去……
“進來吧。”外面再次傳來聲音,是剛才那女子的聲音。
女子話音剛落,便聽開門聲傳來,然後是另外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看樣子是方才那女子的侍女,“小姐做什麼呢?”
“蓮心,你這一大早的把我吵醒做什麼?”溫柔沒有看侍女,而是直接在床榻上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侍女。
“明明是小姐早前囑咐我要早點將您叫醒,奴婢擔心小姐醒得太早會犯困,這才直到天亮才來叫小姐起身,如今小姐倒反過頭來埋怨奴婢了?”蓮心正是方才敲門的侍女,只聽她苦笑不得說道。
“哦,我忘了……”溫柔再次翻身面向蓮心,理直氣壯說道,這不僅讓蓮心很是無奈,也讓衣櫃之中的雲瑾之忍不住眉頭一挑。
“小姐要是困了便再休息一會,奴婢晚點再來叫您。”蓮心又說道。
“不用了。”溫柔說著便從床上起身。
蓮心點頭,便往旁邊走去……
溫柔立馬瞪眼,因為此時蓮心所去的方向正是衣櫃的方向,“你做什麼?”溫柔驚呼出聲。
蓮心不解轉頭看向溫柔,“奴婢給去小姐拿今日要換的衣裳。”
“你,你去給我準備洗漱的東西就行,我自己來。”溫柔心虛不敢看蓮心,直接吩咐道。
“是。”蓮心看了衣櫃的方向一眼,又看了看溫柔一眼,點頭應聲,今天的小姐怎麼這般奇怪,往日裡她可從來不關注自己所著衣物,一般都是她準備什麼她便穿什麼。
看著蓮心推門走出去,而直到房門再次被關上之中,溫柔才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啐了一口,明明是救了一個人,怎麼搞得跟做賊一樣。
然而當溫柔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依舊是蓮心。
溫柔下意識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看向蓮心。
“小姐,忘了和您說,一早老爺和夫人那邊便派人傳話過來,讓您待會過去用早膳。”蓮心說道,心頭卻越發疑惑。
“我知道了。”溫柔應聲,依舊很是正經的模樣,“退下吧。”
“是。”蓮心應聲之後,再次退了出去,而這次溫柔沒有馬上有下一步動作,而是確定外面的蓮心已經走遠之後,這才起身再次走向衣櫃。
而此時衣櫃之中的雲瑾之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裝沒醒……
衣櫃的門被打開,衣櫃中的雲瑾之和衣櫃外的溫柔四目相對,從剛才的情況上還有自己肩膀上被人包紮過的樣子看,眼前這女子正是救她之人,只是在不知道眼前這女子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雲瑾之心中還是忍不住會提放著。
“你醒了啊?”溫柔看著醒過來的雲瑾之,直接咧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的眉眼之間皆是愉悅之色,一點都不讓人懷疑她正因為雲瑾之的醒來而開心不已。
雲瑾之看著眼前的燦爛的笑容,眸光微閃,嘴角也勾起笑容,“嗯。”雖然身處封閉的衣櫃之中,但此時的雲瑾之周身依舊是溫潤之色。
“你這人真是奇怪。”溫柔不禁這般說道,明明長得一般,卻又讓人覺得風華絕代。
“怎麼說?”雲瑾之不明白為何溫柔會口出此言。
溫柔急忙搖頭,“你既然醒來,可是要離開了?”
雲瑾之看著溫柔的神色,見她不是要趕人,只是有話直說得開口問話而已,“不知如今我是在哪裡?”雲瑾之沒有直接回答溫柔的話。
“你不知這裡是哪裡就這樣重傷跑進來,不怕我是壞人直接給你一個痛快?”溫柔說著神態之中帶著一點狠色,只是看在雲瑾之眼中卻也知道此時的她不過是裝模作樣,這個樣子的溫柔只讓雲瑾之覺得有點新奇,並不害怕。
“看著樣子是我運氣不錯。”雲瑾之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被人包紮過的痕跡,對溫柔道謝,“多謝姑娘。”
“你這人說話文縐縐的,什麼姑娘,叫我溫柔就行。”溫柔擺了擺手,不過說到自己姓名的時候眉頭似乎微有一蹙,不知道在不滿什麼。
爹娘給她取的名字一點氣勢都沒有……
正文 263.人模狗樣
溫柔?兵部尚書之女?他只在七年前見過她一面,當時她不過八歲,印象中是一個很是活潑的姑娘,只是因為年數太久,又只是匆匆一面,所以樣子也幾乎忘了。
只是之後京都之中似乎有所傳言,關於他們倆的……
“你叫什麼?”溫柔見雲瑾之沒開口,又問道。
雲瑾之眸光微閃,收回思緒,而溫柔見他似乎有所愣神,只以為他在猶豫,便直接開口說道:“你不願意說也沒什麼,只是如今你是要留下來養傷,還是直接離開?”
“不知可否讓我和令尊見上一面?”沉默片刻的雲瑾之開口問道。
“我爹?”溫柔驚呼出聲,連連搖頭,“那可不行,要是被我爹發現我藏了一個男子在自己房中,我還不得要皮開肉綻?”當然她沒說的是,她爹娘寶貝她,自然是不會揍她,但會不會揍眼前這人就不一定了。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可不能讓他再出問題了,雖然她就是給他止個血,包個扎。
雲瑾之也是一愣,而他本是想著既然眼前這人是兵部尚書之女,而早前仇心姑娘和他說過,兵部尚書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人。眼前這種情況,他是什麼都做不了,而暫且也聯繫不上仇心姑娘,只能通過兵部尚書了。
只是……
雲瑾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一向萬事波瀾不驚的她看著自己裸露的上半身,又抬頭看著正盯著他看的溫柔,耳根忍不住發紅。方才他只注意到自己被包紮過的地方,卻沒發現自己的上衣被人脫下,而方才她就這眼前這種情況和溫柔說了好一會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