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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只聽一聲巨響,御書房中不知什麼被摔落在地。
而此時,沒有敢再說話,連呼吸都是戰戰兢兢的。
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能去掉梗在心中多年的一根刺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就這樣沒了!
“砰。”又是一聲巨響。
溫勇,你兵部尚書之位可是坐膩了?
而此時的千竹宮。
“兵部尚書溫勇攜自己的小兒子進宮,為雲修然脫罪,兩人都無事。”墨君衍將一紙條遞到躺在床上的清淺手中,一邊說道。
清淺接過紙條,仔細看了兩遍,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今天說到底還是她衝動了,她大可等到冬狩結束,隨便找個時間便可取了洪亦一干人等的命。可是,只要一想到小然受那等折磨,她便是一刻都等不下去。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洪亦等人絕對不會死得那麼輕鬆。
前世那麼多年的出生入死,在小然被洪亦等人折磨的那一刻,她找不到了她如此付出的意義了。
萬幸的是小然因此能夠平安無事,否則她實在不敢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雲耀天、雲軒之、雲涵之……父子眾人果然還是蛇鼠一窩——想盡辦法想剷除瑞王府。
清淺掌心內力涌動,手中的紙條湮滅成灰。
只是兵部尚書府此番所為可謂是百害而無力,他們又是究竟為何?
清淺腦中思緒萬千,但也不過瞬息。
只見此時的她已經將所有情緒盡數收斂,然後便見她抬起頭看著墨君衍的雙眸,說道:“今日多謝你,他日若有需要,我應你一件事。”
“又是交易?”墨君衍卻是坐在清淺床榻不遠處的一張太師椅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撥溫熱的茶湯,抿了一口。
“不,只是還人情。”
“什麼事都行?”墨君衍放下茶杯,盯著清淺清澈的雪眸問道。
“不違背我的原則。”
“還帶條件?”墨君衍輕笑出聲,“也罷,看在你那麼‘誠懇’的面上,本公子便大發慈悲地應下了。”
那模樣分明見識得了便宜還賣乖。
清淺看著卻也沒有出生反駁,反而是笑了笑。
而此時出了皇宮的兵部尚書溫勇和刑部尚書洪又輝等人在宮門口停了下來。
只見溫尚書抱拳對洪尚書微微鞠躬,“還請節哀。”
洪尚書看了溫尚書身上的溫煬一眼,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便上了馬疾馳而去。
看著漸漸遠離的洪尚書,溫尚書拍了拍溫煬的肩膀說道,“既然選擇了,便沒有後悔的擼。未來怕是寸步難行了。”
“是兒子拖累您了。”溫煬愧疚地說道。
“一家人說什麼呢?回去吧,太晚了你娘親他們也會擔心的。”
“是。”溫煬應下也跟著上車了。
他知道他今日所作所為可能百害而無力,可是若是他不做,他以後的人生可能日日夜夜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日日夜夜寢食難安!
兩人上馬,策馬而歸。
夜深深幾許,吾念等歸人……
而另一邊京都西街第一府,右丞相府。
“他們都回去了?”只見說話之人身著一藏青色竹紋錦袍,雖年過半百,周身卻盡顯儒雅之氣,而他的雙眸卻沾染著世故沉著。
此人便是中楚權傾朝野的右丞相,戴秉均。
而他的面前正跪著一黑衣人。
只聽黑衣人開口說道:“回稟大人,是。”神情十分恭敬。
聞言,坐於上首的戴丞相卻沒有再說話,而他的神情也沒有半分波瀾,可偏偏那世故沉著的雙眸不知有什麼異光划過。
又過了好一會,只聽他開口說道,“讓水山去涵兒身邊。”
“是,大人。”
“傳消息到各個府里,明天推舉大皇子為儲君。”戴丞相繼續吩咐道。
“是,大人。”
“退下吧。”戴丞相掃了黑衣人一眼。
“是,大人。”黑衣人神情愈發恭敬。
這一夜似乎有什麼不斷在變化,一切都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整個京都此時就好像一直蟄伏的凶獸,不知何時會突然躍起,將誰吞沒……
是夜,愁雲籠罩著的刑部尚書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然而卻沒有人發現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這位不速之客似乎對刑部尚書府了如指掌,只見她身手敏捷地直奔某個地方。
而又過了不會,便見這人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然後閃身走了進去。
黑暗之中,沒人能看得清這位不速之客的面貌,卻在朦朧中,從那牧戶的輪廓中,看見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不知什麼的東西,然後將其放在她所在房間床榻的床頭上。
然後又是無聲無息的離開。
而第二天,也就是在刑部尚書府小兒子遇刺身亡消息傳出來的早晨,那藏在床頭的東西也被人發現。
刑部尚書洪又輝雙眼發紅地看著手上的東西,五指不斷握緊,似乎下一刻便能將手上的東西捏碎。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正文 039.立太子
而第二天,不知道從哪裡流傳出刑部尚書家的小公子,突然暴斃身亡的消息。
“那個洪亦真的死了?”說話之人身著竹青色布袍。
“不可能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洪亦在京都為非作歹那麼多年都沒有說誰敢上門找麻煩,如今怎會出事?這消息一定是假的。”另一身著鴉灰色長袍的男子顯然絕對這個消息太過荒謬。
“好像是昨天獵場出事了……”突然一藍衣男子神秘兮兮地說道。
“冬狩一年舉行一次,皇家獵苑更是守衛森嚴,這絕對不可能”
“我剛開始也是不信的,但……”藍衣男子突然降低說話聲,“京都不知道哪裡出現了絕世高手。”
“那、那皇室不就丟盡了……唔。”臉面。
身著竹青色布袍的男子話還沒說完,便被那身著鴉灰色長袍的男子捂住了嘴巴。
只見那鴉灰色長袍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才警告地看著被自己捂住嘴巴的男子,“這話你也敢亂說。”
被捂住嘴巴的男子才反應過來,慌亂地點了點頭。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對話在京都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
洪亦暴斃的消息剛出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只是個玩笑。
直到他們看到刑部尚書府府外蒼白的縞素,他們才開始相信了,那個在京都為非作歹多年的洪亦真的死了。
除此之外,很多人也發現了,似乎從昨天下午開始,整個京都的的氣氛都很緊張,甚至街道上還時不時地有御林軍巡邏經過。
原本對此很是不解的眾人,心中突然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