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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衍伸手便直接拉住清淺,與此同時他直視墨宏儒。
明知是在試探,可是一想到她若成為別人的,他就想殺人。
不管眼前這人是誰。
墨宏儒與墨君衍對視,“太子以為這個封號如何?”
清淺卻先墨君衍一步開口,“皇上真龍天子,民女高攀不上。”
“朕倒覺得你氣度不凡,才德兼備,很合適,”墨宏儒捻著一杯棋子輕輕敲擊著百年沉香木製成的棋盤。
“叩、叩、叩……”一聲又一聲直擊人心。
此時沒有人懷疑,下一刻墨宏儒會直接下令斬了清淺。
就連一旁的皇貴妃都覺得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然後就是這樣懸之又懸、險之又險的時候,清淺面色依舊淡然,並沒有因為墨宏儒的審視的眼神而有一點點變化。
“哈哈哈……”墨宏儒收回眼神,再次看向墨君衍,“她不錯。”
墨君衍沒有應聲,卻是將清淺重新拉到自己身邊。
“回去吧,”墨宏儒對兩人說道。
“是,”墨君衍才帶著清淺離開。
待兩人離開之後,福景善見此也退了出去,此時整個養心殿只剩下墨宏儒和皇貴妃兩人。
“愛妃,後宮事務繁重,辛苦你了。”
“為皇上分憂是臣妾應當做的。”
“東宮便讓他自己去處理,”墨宏儒將手中那枚剛才敲擊棋盤的白子放回棋盅中。
若是細心看,可以發現這枚白子正是清淺下的第一枚棋子。
聞言皇貴妃雙眸一閃,“臣妾明白。”
他是在告訴她,東宮之事不是她可以管的。
“退下吧,”墨宏儒沒有再看皇貴妃一眼。
“臣妾告退,”皇貴妃行了禮之後,才起身離開。
所有人都說她榮寵不衰,卻沒有人知道她在步步為營。
皇貴妃剛走出養心殿的時候,迎面走來一人。
只見來人長相極其溫婉,一身水綠色蘭花刺繡交領宮裝,步態輕盈,宛若玉蘭。
“原來是皇貴妃娘娘,”淑妃停步。
“真是許久未見到姐姐了,”皇貴妃位分雖然比淑妃高,但淑妃比皇貴妃更早入宮,“姐姐也別老是將自己關在玉漱宮,該多出來走走。”
聞言,淑妃面色一僵。
“皇貴妃說得是。”
“皇上估計還等著姐姐,妹妹便不打擾了。”
“恭送皇貴妃娘娘,”眾人行禮道。
就連淑妃旁邊的紅葉也沒有例外。
終究就是位分沒有她高,永遠低他一頭。
曾經她還有嘯兒在,如今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淑妃扭頭不再看,喚了向皇貴妃行禮後才剛剛起身的近身侍女一聲,“紅葉,扶本宮進去。”
“是,娘娘,”紅葉聞言急忙起身扶住淑妃。
“臣妾參見皇上,”淑妃最後是一個人進去的,紅葉走到門口便停了下來。
皇上沒有傳召,其他人是不得進入養心殿的。
“起來吧,”墨宏儒伸手將淑妃扶了起來。
“謝皇上。”
被扶起來的淑妃直接坐在了墨宏儒的旁邊。
“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墨宏儒的話讓淑妃更是心涼,但是卻見她笑著點頭,“是,皇上,”而後見淑妃靠在墨宏儒懷中。
她如何還年輕,這麼多年,也就只有嘯兒一子。
此時另一邊的墨君衍和清淺依舊在回宮的路上,只是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氣氛似乎有些沉悶。
不知在養心殿中,皇上究竟說了什麼讓太子和姑娘兩人臉色都這麼差。
“墨君衍,你看這只是開始,若我再牽扯其中,你能護住我多少?”
先是後殿中的三位美人,然後是未央宮的皇貴妃,現在又直接是這天祁的皇上。
一個個都對她這麼好奇。
或許不只是他們,是所有知道她的人都在好奇她。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墨君衍的女人,她一切都攀附著墨君衍,可明明就算那次她那中了媚藥,他們之間也並未進行那那一步。
不管她願不願意,從她被帶到這皇宮,這太子東宮之後,她就和墨君衍就牽扯不清。
如今天祁皇帝居然還試探她願不願意入宮為妃。
當真是可笑至極!
“所以,我問你若我為帝,你可願當我的皇后?”
清淺停下腳步,轉身與墨君衍面對面,兩人眼睛直視對方。
“我不願!”
“為何?”墨君衍拉住清淺的手。
“我憎恨皇室。”
榮華富貴,權勢滔天?
不,是冷血無情,殘酷不仁。
而最重要的是,她不確定,也不能……
清淺移開目光,沒有再看墨君衍。
“我若說我不恨那便是假的,”墨君衍沒有放開清淺的手,而是握著繼續往前走,“我生而喪母,並非我所願,可他卻怪我、恨我、棄我如敝履。”
如今他還想搶奪你!
墨君衍握得很緊,力道幾乎要將清淺的手捏碎。
正文 133.所謂百毒不侵
手上的力道讓清淺皺眉,她第一次看到墨君衍情緒如此外露。
墨君衍走在前面,清淺看不見他的神情,然而此時墨君衍的背影是那麼孤絕。
一路沉默。
墨君衍將清淺帶回東宮小書房後,鬆開了她的手。
而此時他才注意到清淺手腕上的青紫,墨君衍伸手想要去觸碰,卻最終收回手,轉身直接離開。
這時候若是仔細看,便能發覺墨君衍修長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清淺看著那轉身離開的人影,揉了揉眉心,又坐回那擺放著各種藥草的桌子前面。
只見她將一株天竺草放到藥杵中,看樣子是要將其磨成粉,卻見她只是磨了兩下,將藥杵又放到了一旁。
清淺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
而就在她要出去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閆冰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阻攔不及時的倪月。
“姑娘……”倪月無奈叫了一聲。
閆冰這時才注意到清淺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她該不會又來得不是時候吧?
可是現在主子不是不在嗎?正是她和主母探討人生大意,啊呸,探討醫學藥理的好時候啊!
“沒事,”清淺對倪月說了一聲,才看向閆冰,“可是研究出什麼了嗎?”
見倪月出去,清淺也面色正常了,閆冰一想到自己這幾日的研究成果,便又將剛才的小糾結拋在腦後。
“姑娘,你老實和我說,你體內那麼多毒素究竟是哪個混蛋下的,老娘一定扒了她的……”皮。
“我。”
“啊?”閆冰沒反應過來。
“我就是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