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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為何這般行事?”
“若是必須娶一個女人,我才能坐穩這太子之位,以後才能坐穩皇位,那麼這皇位不要也罷,”墨君衍漫不經心說道。
而他這話可謂是大不敬。
“朕還沒死,你便覬覦皇位,”墨宏儒雙眸帶著厲色看著墨君衍。
就好像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墨君衍並不是他最愛的女人所生之子,也並非他的兒子,而只是一個敵人罷了。
“父皇讓兒臣有了野心,如今卻還反過來責怪兒臣覬覦皇位,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理?”墨君衍一點都不懼怕,反而冷笑。
墨宏儒一時間沒有說話,而只是看著墨君衍。
兩人對視,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藏在其中,而後才見墨宏儒輕笑了一聲,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只聽他說道:“你和靜秋一點都不像,”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你和朕也不像。”
“父皇是天子,兒臣不敢輕易相像,”墨君衍並非諷刺,就好像在說一個事實一般。
墨宏儒聞言沒有說話。一時間整個養心殿的氣息都凝固住了,一旁候著的福景善幾乎覺得自己的膝蓋要在這個時候直接跪在地上,然而此時的他卻是真箇人僵住了,完全動不了,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放輕自己的呼吸。
然而最後,墨宏儒卻說:“滾出去。”
墨君衍也沒停留,直接轉身離開。
這便是皇室的父與子。
而這暫且不說,天祁的眾位貴女從賞春宴回去之後,便將今日的事情都告知了自己府上的人。
她們雖是貴女,見識比常人還多一些,然而畢竟前朝和後宮是牽扯在一起了,很多事情還要家中的人參詳。
左相府,姜芸蘊和姜芸芊兩人一回來,便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左相姜羽。
“父親,您說太子說這樣的話是有什麼目的嗎?”
此時的姜羽坐在太師椅上眉頭微蹙,若是今日芸蘊和芸芊兩人其中有一人被選為太子妃,他或許就會放下成見,投誠也未不可,可偏偏兩人都沒選上。
而若墨君衍選的不是芸蘊和芸芊兩人之一,他也不覺得奇怪,畢竟當日他確確實實在城門口為難過墨君衍,若是墨君衍並非大度之人,必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
可偏偏不禁是芸蘊和芸芊,今日出席賞春宴之人,不要說是太子妃,就連側妃,貴妾等一個都沒有選。
“你們說他最後只是拉著那個清淺離開?”姜羽問道。
姜芸蘊和姜芸芊兩人齊齊點頭。
而後又聽姜芸蘊說道:“太子殿下還說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如那婢女一人來得重要。”
對,就是婢女。
一個山野之人能成為婢女陪伴在太子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看來這名叫清淺的女子要好好查一查了。
姜羽這樣想著,便聽他說道:“今日你們也累了一天,便好好休息,其他事情為父會為你們操持的。”
“是,”姜芸蘊和姜芸芊應聲,而後見兩人手牽手走出書房。
書房的們再次北關上,而此時的姜羽依舊坐著沒有動彈。
今日賞春宴,墨君衍究竟是為了一個婢女昏聵至此,還是另有深意?
他一時間還真的拿捏不准。
只是若是這太子妃之位沒有確定,那麼便還是有希望的。
從前有二皇子在,看親疏遠近,他必然是會扶持二皇子的,可如今二皇子沒了,他就必須給自己重新找一條後路。
這時候的姜羽有些後悔當日在城門口,為何自己要想不開去為難墨君衍。
然而這個癥結沒有解開,此時在吏部尚書府的顧紫靈,整個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旁邊是吏部尚書顧睿禾與其夫人簡氏。
“靈兒?”簡氏叫了好幾聲,顧紫靈這才呆呆地抬頭。
“娘親?”
“今日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來是這樣?”一旁的吏部尚書顧睿禾問道。
“父親?”顧紫靈又呆呆地喚了一聲。
“你這孩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話啊,”顧紫靈一想開朗活潑,今日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哪能不著急?
正文 142.賞春宴後續
“爹爹,娘親……”顧紫靈又看了看眼前的兩人,竟是直接哭了出來。
顧紫靈是個要強的,自小又過得順遂,已經許久不曾哭過了。
而她一哭便是讓簡氏更加著急了,而一旁的顧睿禾看著卻是忍不住蹙眉。
“發生了什麼,你和為父好好說說,哭成這樣成何體統?”
顧睿禾的呵斥聲沒有止住顧紫靈的哭泣聲,反而讓她哭得比剛才還悽慘。
“她要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怎麼能哭成這樣?”簡氏看了顧睿禾一眼,而後又急忙將顧紫靈摟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靈兒自從自懂事之後,何曾見過她這般哭過?”
“左右不過是落選,可落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前面不也還有右相的孫女還有左相家的兩位小姐嗎?”顧睿禾依舊蹙眉。
“靈兒自小要強你又不是不知道,”簡氏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顧紫靈的背安慰著,“好了,別哭了。”
然而此時的顧紫靈卻是一味地搖頭,這就讓顧睿禾和簡氏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而後才聽顧睿禾問道:“太子妃人選定了嗎?”
顧紫靈依舊搖頭。
那便是沒定,然而看著此時哭成這樣的顧紫靈,顧睿禾的眉頭依舊緊蹙著。
顧睿禾沉默了一會,想著等顧紫靈哭完,好好問一下今日賞春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顧紫靈這一哭好像就沒個盡頭了,讓一旁的顧睿禾也慢慢沒了耐心,起身便要直接走人。
然而等到他才走到門口的時候,顧紫靈從簡氏的懷中起來,然後抽噎著說道:“父親,女兒要學武功,要學醫術、要學毒術、還要學……”
顧紫靈停頓了一下,眉頭皺得高高的,“要學做叫花雞。”
她不想被人壓一頭。
“這是為何?”顧睿禾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顧紫靈。
此時的顧紫靈已經在拭淚,但是一雙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一樣。
“太子說要成為太子妃必然要學會這些,否則無法與之並肩,”顧紫靈抽噎著說道。
“簡直胡鬧!”顧睿禾訓斥,“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皇后自當要母儀天下,這些又是什麼?”
“武功?入宮為妃的女子本就不該會武功,否則哪天對太子、對皇上不利,導致江山不穩那可是千古罪人,醫術?毒術?這些都有太醫在,要你們學這些有何用?還有那個什麼叫花雞?那是什麼東西?”
被顧睿禾這麼一說,顧紫靈原本堪堪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女兒當時便是和太子這般說的,可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