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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多謝兄台,”清淺抱拳,“待日後我成為皇后,定當給你大將軍之位,將榮華富貴分你一杯羹。”
“那屬下便多謝皇后娘娘。”
“哈哈哈……”木一的稱呼似乎讓清淺很是開心。
然而兩人各自心懷鬼胎,而這最後的勝利的一方也只能是走到最後才知道。
只是如今木一說今日放清淺一馬,卻是忘了如今到底是誰放過誰?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離開了,”清淺開口,“如今在外面也耽擱太久,你還是要回去和娘娘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能夠迷暈我,卻不能殺我?”
聞言,木一握著劍柄的手一緊。
木一,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而清淺再次叫住了木一,“你可不能和娘娘說我會武功,聽聞會武功的女子都是不能入後宮為妃的。”
木一腳步一頓,看著清淺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直接離開,沒有再停留。
看著木一焦急離開的背影,清淺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人在戴皇后面前當真是沒有半點骨氣……
但是她不會可憐他,若不是此時事情緊急,戴皇后身邊確實缺人,而她又不想暴露自己會武功這件事情,此時她定不會留下木一這個威脅。
他對她有殺意,雖然隱藏著,但是這人不是這麼容易善罷甘休之人。
恐怕到時候等二皇子真的登基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了她的命。
如果木一為了殺了她而不折手段,未必沒有這個機會。可偏偏這人因為敗給她數次,他心裡頭有了執念,不僅僅是要殺了她的執念,他還要光明正大打敗她。
便是因為這樣,這人永遠都只會是她的手下敗將。
她曾經是中楚的將軍,領兵打仗十年,比誰都明白兵不厭詐的道理。
清淺收回眼神,也轉身離開。
……
在木一回到未央宮的時候,戴皇后所在的寢宮瓷器碎片掉落第一地,當真是滿屋子的狼藉。
“跪下,”看著回來的木一,戴皇后這樣喊道。
木一聞言,也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跪了下去。
而此時他的面前還有瓷器碎片,這麼重重一跪,碎片當即嵌入他的膝蓋中。
鮮血湧出,而木一就像一個沒有表情的木偶,便連個吃痛的表情都沒有。
“本宮早前讓你殺了她,你遲遲幾日都沒有消息。而如今本宮讓你將她迷暈帶過來,你不過一會便辦成?”戴皇后眸光狠厲,“為何你早前不能將其迷暈,一刀殺了豈不是痛快?”
“是屬下無能,”木一跪在重重磕頭,而此時瓷器的碎片不僅扎入他的膝蓋,還因為他伏首磕頭,扎入了他的掌心,手臂,還有額頭……
“抬起頭來,”戴皇后下令。
本來臉上就有紅色的巴掌印,如今再加上額頭淌出來的鮮血,一掌猙獰的臉更是不能看。
腥紅的鮮血順著額頭留下,流進木一的眼睛中,木一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而下一刻,戴皇后一巴掌直接扇在木易的臉上,那尖銳的護指套直接劃破木一的臉,勾著肉,勾著鮮血飛到一旁。
“鏗鏘”一聲落在地上。
木一依舊不為所動,而後聽他說道:“娘娘莫要傷了自己。”
聞言,戴皇后突然沉默,就見她伸手鉗住木一的下巴,“木一,還是你懂得心疼本宮,其他人一個個都想著背叛北宮。本宮的父親她居然要背叛本宮……”
話落,戴皇后哈哈大笑,一下子就好像瘋魔了一般。
木一眼中當真是帶著心疼。
第一次見娘娘,她便是光彩奪目,一路跟隨過來,便是當年賢妃得寵,娘娘就算再恨都不曾這般失態過。
娘娘從來高高在上,雍容華貴……
所有害娘娘的人都該死!
這時候戴皇后停住了笑聲,而後見她低頭看著木一。
戴皇后一隻手鉗住木一的下巴,一隻手輕輕撫摸木一臉上的傷痕。
這樣輕柔的力道,這樣溫柔的眼神,讓木一覺得自己是被心疼的那個人……
娘娘在心疼他。
只要這樣想著,他便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正文 203.血淋淋的事實
“木一,若不是因為你長得醜,本宮當真願意的,”戴皇后溫柔地笑著,“你看這後宮森冷,雖然我貴為皇后,但是皇上忌憚本宮的父親,一個月中來本宮這未央宮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的,若不是因為你容貌醜陋……”
這話就像過著一層糖霜的毒藥,即使外表再甜,其中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可偏偏木一心甘情願。
讓娘娘受苦都是因為他丑。
娘娘說若是不因為他容貌醜陋,娘娘是願意的。
都是他的錯……
在木一自哀自怨的時候,戴皇后收起了所有的失態,“此事我便暫且不計較了,你起來吧。”
“多謝娘娘,”木一再次磕頭,瓷器再次刺入皮膚,而原本還扎在額頭的瓷器扎得更加深入,但木一臉上的帶著笑容的。
磕頭後,他才慢慢起身。
“先下去好好養傷。”
“是,”便是戴皇后這不算關心的話語,都讓木一覺得感恩戴德。
這邊的情況暫且不說,另外一邊清淺已然回到了三皇子府。
而此時的雲瑾之還沒有睡,幾日好好將養,他的身子也好了許多,如今雖然夜深,精神也不算太差。
“姑娘,可是辦好了?”
“皇后知情了,”清淺點頭坐到一旁。
這本來就是她和雲瑾之一早便商量好的。
“那姑娘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靜觀其變,”清淺笑了一下,“如今你這婚事沒了,沉不住氣的不是我們,是右相還有戴皇后,只是如今恐怕右相也不知道他一直蒙在鼓裡的女兒如今已然知道了他的想法。”
“早前我聽聞右相身邊,或者說是戴將軍身邊有一個厲害的軍師,他未必不會知道,”雲瑾之有些擔心。
“你說的是古月?”
“姑娘知道他?”
清淺點了點頭,“對於他,你不必擔心。”
“姑娘認識?”
“早年受過家父的恩,若是我出面,他必然會收手,”清淺笑了一下,“那人不過喜歡尋求刺激,定然是察覺到右相一府有意謀反便跟在身邊。如今等我前去細說,將他拉到我們身邊也未嘗不可,讓他當奸細他或許還高興得緊,”清淺微微挑眉。
而雲瑾之卻有點發愣,從來他知道的只有清淺這一個人,她從來好像也都是來去一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從清淺的口中聽她提起其他人。
只是如今看清淺並沒有打算多說,雲瑾之便也沒有多問,“聽姑娘這般說,瑾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