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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丑!
不,就你好看!
不過也確實好看,上天恩賜一般的容貌便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墨君衍不知道清淺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見到她能對自己翻白眼,便也放心了,而後聽他說道:“聖旨已下,我不日便會回天祁。”
“祝你一路順風。”清淺脫口而出。
墨君衍臉色就會黑了,這相處快三個月的時間,他離開,便是只有這句話對他說嗎?
“千竹宮我的房間給你備好了未來三個月的藥,吃完你的鎖心毒便可痊癒。”清淺繼而說道。
而墨君衍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而深沉入夜的雙眸依舊盯著清淺不放。
清淺疑惑,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聽她說道:“待我做完手頭的事情,便去天祁走一遭。”
“嗯。”墨君衍點了點頭,此時的他臉色便沒有那般難看。
算這女人還有點良心,不會翻臉不認人。
不過這似乎還不夠。
墨君衍深深看著清淺,隨即一笑。
算了,日後再討回來……
在墨君衍被封為太子的聖旨頒布的第三天,天祁國一行的隊伍便收拾行裝,準備回天祁了。
若是以往,怕是他們還會再逗留遊玩幾日,但是如今墨君嘯身死,屍身雖然有極寒之玉保存,但也是需要早日運回天祁安葬。
只是此行回去還不知道會多出多少事端呢。
而神煌國的隊伍也不打算多做逗留,便也在今日一道回去。
街道兩旁都是圍觀的百姓,若是以往怕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駐足圍觀的,只是今日和天祁國一同回去的可不止是十一皇子一人,而還有二皇子的屍身,這二皇子好好的一個人來到中楚,如今竟是躺著回去的,也算是不幸了。
聽說是得了重病暴斃而亡的,真是可惜了。
而除此之外,吸引他們前來的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被送到中楚為質將近十年的天祁大皇子此次也會跟著回去,而這傳聞是天祁皇帝棄子的大皇子如今竟是以太子之位被迎回去的。
這樣傳奇的事情,怎能不讓百姓對他心生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無,才能從一個棄子一朝成為炙手可熱的太子呢?
只是任是百姓伸長了脖子,他們也無法看到他們想看的人,因為此時不說兩旁守著的士兵,便是這墨君衍那圍得嚴嚴實實的車簾也讓他們無法窺見一眼。
要說這墨君衍和墨君齡兩人都有單獨的馬車的,但是墨君齡還沒上馬車便吵鬧著要和墨君衍一輛馬車,任誰說都沒用,就是墨君衍涼涼的眼神也沒讓他退步。
墨君衍對此倒是不在意,所以最後由小胖子墨君齡取得了勝利。
此時馬車內墨君齡坐在墨君衍的對面,“哥哥此次回去可是有何打算?”
墨君衍聞言看向他,而這一眼便是讓墨君齡直接閉嘴了。
好吧,不問!
問了也不會說!
可是他就是好奇,之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以後會是太子,而他母妃便也是這麼告訴他的。可是此次出來,見了他好奇多年的哥哥,他便覺得這樣的人不是太子,他又有何資格成為太子呢?
只是哥哥一向對他少言寡語的,話多的時候也都是在壞女人在的時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回天祁,哥哥並沒有將壞女人帶在身邊。
也不知道壞女人究竟去哪了?
可是這個問題他是不敢問的,總覺得問了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而此時被墨君齡在心裡念叨的清淺則是在宣德樓,她定定看著墨君齡他們坐的馬車漸漸遠行,看著走出城門,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離開。
而馬車內,原本一直沉默著且面無表情的墨君衍,卻不知為何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是一旁沉思人生的墨君齡並沒有發覺就是。
……
清淺目送墨君衍離開後便回到瑞王府,她再次換上“巧蘭”的人皮面具,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雲修然正在書桌前看書,看見清淺走了進來,開口笑道:“蒼姐姐回來了。”
清淺見此也是一笑,向雲修然走過去,摸了摸他頭頂的髮絲,什麼都沒說。
另一邊,其實那日她所謂的“離開”也是一直守在小然附近,在神煌國離開後她也不會真的離開的。
她心知小然已經冷靜下來了,知道自己那天為何這麼說,這個跟過程雖然痛苦,但是他走出來了。
而雲修然則是一笑,他心知蒼姐姐所說的那些說是為了他好,他自是不會與蒼姐姐有隔閡的。
蒼姐姐此時撫摸他的頭頂,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直到她是在告訴自己,她會一直在的,如果她可以的話。
時光悄然而逝,而就在兩國使者離開的這天夜裡,瑞王府“巧蘭”的房間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
那人一出現在房間,便直接跪在地上,直接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主子。”
原本躲在暗處的清淺聞聲皺眉,從暗處走出,她走上前,看著來人,只見黑衣人面上並沒有帶著面巾,他露在外面的面容白皙清秀,一眼看去便知他的年齡也不過十六七歲。
他面無表情,神情木訥,便是連眼睫毛都不怎麼眨動,若不是還站著喘著氣,怕是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你是誰?”清淺冷著聲音問道。
“屬下閻雲,奉公子命令前來。”閻雲的聲音很是沙啞,不是那種能撩撥人心的沙啞,而是那種受過極大損傷的沙啞,此時的他說話時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毫無波瀾。
“回去。”清淺皺眉。
而閻雲聞言卻是將腰間的長劍取下,拔下劍鞘,而後雙手捧著劍身遞上前,“請主子賜死。”
“說明白。”
“公子已將屬下送給主子,主子沒有收下便是屬下無能,無能之人不配活在世上。”閻雲依舊面無表情,一句很長的話他一口說出似乎廢了很大的勁,但他依舊毫無波瀾地說完了,且無法讓人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若是清淺沒有收下他,便是清淺不會對他動手,他也會直接自盡的。
清淺伸手捏了捏眉心,“起來。”
“謝過主子。”閻雲面無表情收好劍,然後起身。
他也沒有卑微地低著頭,而是身子挺直目視前方,只是他那雙黑黝黝的雙眸似乎沒有什麼焦距,當然他並非是看不見的,只是似乎什麼都無法入眼,或者他似乎沒有自己的情緒一般。
只是就算這樣的閻雲,也沒有讓人覺得他有任何不敬之意,他只是習慣如此。
“你會什麼?”清淺看著木頭人閻雲問道。
“殺人!”毫不猶豫的話。
“……”清淺氣息一滯,“怎麼殺?”
“打死、刺死、藥死……”閻雲還想細數,便被清淺打斷。
“蠱術會嗎?”
閻雲聞言木訥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