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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麼?”
楚向天從後面輕輕環住他的腰, 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跟他一起看這株開的格外燦爛的牡丹。
傅湉被他抱住,下意識的收回了手, 魏紫不舍的“哎”了一聲, 原本就青翠的葉片更加如同沁了碧色一樣,光看著也能讓人覺得身心舒暢。
傅湉傻乎乎的將手指搭在楚向天手臂上。
楚向天:“???”
傅湉不抱期待的問, “有感覺嗎?”
楚向天滿臉莫名的搖頭, 眯起眼睛捏捏他臉頰上的軟肉, “在玩什么小遊戲嗎?”
傅湉其實自己也沒有感覺到剛才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他呼了一口氣,將方才跟魏紫的對話複述給他聽。
“魏紫說我摸摸它,就能將力量分給它,可是我哪裡來的力量呢?”他一臉疑惑。
楚向天也不解,他一向對這種未知的事情抱有極高的警惕性,於是將傅湉的手包裹在手心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下次不要傻乎乎的,見到朵花就傻乎乎的信了,人有好人壞人,花或許也有好花壞花,更何況還是棵快成精的老牡丹。”
傅湉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乖乖的點頭應下。
邊上的魏紫卻不高興了,“花可沒有人類這麼多心眼!老花雖然活得久,但也沒做過壞事。”
傅湉“噗嗤”一聲笑起來,楚向天不明所以,捏著他的臉上軟肉詢問的看著他。
傅湉只得道:“魏紫在反駁呢,說它不是壞花。”
楚向天“嘖”了一聲,看了眼紋絲不動的魏紫,想像不出它說話是什麼樣子,乾脆半攬著傅湉,將人哄進屋裡去了。
又過了兩日,就到了六月初十,太后誕辰。
皇帝重孝道,太后誕辰極為隆重。群臣休沐三日,還有宮人在慶陽城內廣施粥飯,為太后祈福積攢功德。各地亦有慶祝,可謂舉國歡慶。
天邊剛現出一絲魚肚白,傅湉就起了身,楚向天隨他一起起來,兩人換上代表各自爵位的官服,一同進宮賀壽。
那株長得極好的魏紫,則被下人放在馬車上,一起送進宮裡。
這一日進宮的人格外的多,皇親國戚們帶著各自的賀禮入宮賀壽,眾多的馬車差點將道路都堵住。
到了內宮大門前,才下了馬車轉而乘坐宮內備好的轎攆,交代抬花的兩個小太監小心別碰壞了,傅湉才跟楚向天各自上了轎攆,往太后的長壽宮去。
慶典在松鶴殿舉辦,太后一身棗紅灑金的華服坐在上首,太子跟長公主穿著一身大紅的團花襖,一左一右的抱著她的手臂。皇帝皇后則坐在太后左邊的位置上。
還有比傅湉他們先到的人,也在松鶴殿內坐下了,長輩們端肅坐在位置上喝茶聊天,小輩們則被太后挨個叫上去說話,太后高興了,還會賜下一兩件賞賜。
傅湉跟楚向天並肩進來,先規規矩矩的行禮賀壽,“祝太后母后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太后應了一聲,將人招到自己跟前,盯著傅湉看了看,笑道:“佑齡圓潤了一些。”
傅湉抿唇有點不好意思,這些日子終日無所事事,加上王府送過來的廚子手藝好,確實長胖了一點,“來了慶陽之後清閒許多,自然就胖了。”
太后連連點頭,“胖了好胖了好,我聽鳳璋說你在四方鎮時,要管著家裡的莊子鋪子,還得分心考科舉,這麼熬著可不好……”
太后年紀大了,難免有些絮叨,傅湉被她拉著說了好一會兒家常才被放回去。
“康樂侯果然能言善語,難怪太后如此喜歡。”
說話的人是楚逸,上次吃了個悶虧,他一直在府中養傷,心裡也憋著一股氣,見著傅湉後就陰陽怪氣的。
傅湉的位置跟楚向天挨著,再隔一個就是楚逸,沒想到又能見到這人,而且還不怕死的來招惹他們,他就笑了笑。一臉純良的問,“世子傷就好了?聽聞上次喝醉酒了摔得可不輕,傷筋動骨一百天,世子可要多休養,免得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楚逸一噎,臉憋得通紅的瞪著他。
良久後才調整過來表情,扭曲的笑道:“聽聞康樂侯前日裡為了一株牡丹一擲千金,得了太后寵愛果然底氣足。不似我們,還得靠領的那一點俸祿過活。”
這話就差說直說他靠楚向天養著了。
楚向天轉過頭目光不善的看著他,楚逸身上的舊傷被他看的都疼了起來,眼神瑟縮的看向別處。
傅湉靠近他,中間的位置空著,兩人幾乎是面對面,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區區兩萬兩而已,傅家可比世子想的有錢多了,世子要是手頭拮据,立個字據我可以接濟你一些。”
楚逸被他氣得頭都疼了起來,說又說不過,打又不敢打,他終於意識到上次的仇怕是討不回來了,冷著臉甩袖去了別處。
傅湉捂著嘴樂,怕笑的太大聲被別人發現。
楚向天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調皮。”
賓客到齊之後,王嬤嬤將禮單送過來給太后過目,一般太后也不會特意細看,畢竟什麼奇珍異寶她老人家沒有見過,不過目光掃到傅湉的名字上時,就見上頭寫著:康樂侯,二十年魏紫一株。
太后頓時來了興趣,對王嬤嬤道:“佑齡送來的那顆魏紫呢,抬上來哀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