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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湉謝過,客客氣氣的將人送走。
等到只剩自家人了,傅湉才揉了揉笑僵的臉,“你進宮去告狀了?”不然這賞賜怎麼來的時機這麼巧?
楚向天捏捏他的臉頰,“沒有,我就是去張國公府上揍了張業庭一頓。”絲毫沒提自己將人腿打斷了的事情。
“那怎麼……?”傅湉撓撓臉,有些不解。
“可能是你招人喜歡,”楚向天笑道:“皇兄跟母后這是明擺著給你撐腰呢。”
皇帝太后接連封賞康樂侯的消息必定已經傳了出去,這下誰還能再說康樂侯不得太后喜愛?想必跟張業庭一樣的作死的人再不會有。
傅湉彎了彎眼睛,“那下次進宮,要好好謝謝皇上跟太后。”
楚向天也帶上了笑,“恩,不過不准在宮裡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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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春樂宴。
傅湉第一次參加如此正式的宴會,前一天晚上就睡的不太踏實,這天早上就早早醒了。
楚向天睡覺警醒,傅湉一動,他也跟著醒了。
“怎麼起這麼早?”楚向天打了個哈欠,將想要起身的傅湉攔腰抱住,在他頸邊蹭了蹭。
“別鬧。”傅湉用手肘捅捅他,“我要起來收拾一下。”
楚向天不滿的在他後頸捏了捏,緩緩眯起眼睛,“一個宴會罷了,你要收拾什麼?”
傅湉縮縮脖子躲開他的手,嘟嘟囔囔的,“我現在可是代表王府跟侯府的臉面,自然要穿的俊美一些,免得丟人。”
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來,從善如流的鬆開他,“不用刻意打扮就很俊美了。”
傅湉瞥他一眼,嘴裡說著瞎說,嘴角卻禁不住翹了起來。
說是要打扮,其實也沒有刻意做什麼,只是挑選禮服跟發冠時更注意了一些。傅湉挑了一套暗紅色的錦袍,深紅色的袍服滾著黑邊,外頭再罩上一件黑色紗制外袍,頭戴金冠,不會過於素淡也不會太扎眼,又能恰到好處體現出一絲貴氣。
楚向天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良久伸手碰了碰他,誇獎道:“真好看。”
現在穿個深紅色的禮服也這麼好看,日後大婚時一身正紅。必定能驚艷全場。
傅湉不知道他的心緒已經飄了那麼遠,推推他催著他趕緊換衣服。
楚向天不喜裝扮,時常一身黑色勁裝,不過今天為了跟俊美的小少爺相配,他也特意挑了件寬袍大袖,黑色鑲金邊的織金長袍,倒是跟傅湉的紅袍十分相配。
春樂宴的地點在慶陽城外的虎嘯山下,衛家在那裡有一處別院,據說別院裡正好有一處天然的溫泉眼,這個季節過去剛剛好。
兩人上了馬車,緩緩往慶陽城外行去。
出城時遇到了同樣赴宴的其他人,聶爾東也認出了煜王府的馬車,一夾馬腹追上來,打趣道:“煜王今日竟然如此斯文?”
周傳青的馬車隨後,用扇子撩開車簾探出頭,“康樂侯也在吧?”
傅湉探出臉,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倒是楚向天淡淡瞥了兩個好友一眼,哼了一聲,十分不屑與他們為伍。
聶爾東輕嘖一聲,騎著馬緊緊跟在周家馬車邊,對周傳青小聲道:“看見沒?楚鳳璋今日竟然還特意打扮過。”
周傳青微微一笑,沒說什麼,他等會還要托傅湉給自己帶東西,這時候自然不敢惹楚向天,不然等會又該從中作梗了。
兩輛馬車一匹駿馬並行在寬敞的大道上,這個位置其他人也不好越過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奔赴別院。
衛鞅是東道主,因此提前兩日到了別院安排,幾人到了之後,跟旁人粗略打了招呼,就直接去找衛鞅。
衛鞅正在同一人說話,說話那人著青色書生袍,頭上一根樸素木簪,神情冷肅,正側耳聽他說話。
衛鞅比他矮了小半個頭,此刻正神情激動的指著他,恨不得踮起腳尖來罵,“我昨日給你準備的衣服呢?怎麼又是這一身?到時候他們又該暗地裡笑話你!”
那人眉目微動,就回了他兩個字,“麻煩。”
衛鞅磨牙,罵道:“好心當做驢肝肺!”
四人遠遠站在一邊看熱鬧,秦吏也注意到他們了,卻沒有出聲,只有背對著的衛鞅一無所知,仍然情緒激動。
等他罵夠了,秦吏唇角動了動,指指不遠處的四人,“有人。”
衛鞅回頭,看見其他人,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聶爾東故意打趣他,“聽著聲音來的,還以為有什麼好戲看。”
結果又是刑部侍郎單當面辱罵刑部尚書的戲碼,他們都看膩了。
唯有楚向天跟周傳青回來慶陽不久,還不太明白他們倆的關係怎麼轉變的,紛紛好奇的看著他們。
衛鞅臉一僵,整了整衣服趕人,一張娃娃臉充滿不耐,“有什麼好看的,都去前面!”
秦吏應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神情倒也沒見惱怒。
傅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聲問楚向天,“那人是誰?”雖然穿的樸素,但是看氣度卻不是一般人。
“刑部尚書秦吏。”楚向天小聲道:“跟衛鞅同年的狀元,當時衛鞅還跟我們打賭,看誰能拿狀元,結果橫空殺出個秦吏,將他死死壓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