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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愛重,還討了太后的歡心,不論這喜愛能維持多久,但至少目前,沒人會傻的主動跟康樂侯結怨。
也就是這張國公世子,小門小戶沒點眼力見,非要衝在前頭找死。
“看來張世子還不知道。”衛鞅從人群中擠進去,站在傅湉身邊,笑的格外可親,“前兩天侯爺才被太后召進宮裡。”
“衛大人?”傅湉驚訝的看著明顯是來幫他的衛鞅。
衛鞅沖他拱拱手,似笑非笑的看向心虛的張業庭,“世子的話我也聽見了,屆時必定讓煜王還有太后知曉世子的關懷。”
從衛鞅站出來開始,張業庭就知道自己惹了大禍了。
他聽信了那些謠言,都說煜王是因為功高震主,為了不惹猜忌才找了個男人成婚,實際上並不多喜愛,宮裡的太后也同樣不喜歡這個“男王妃”。再加上張國公府之前往煜王府送了人卻被趕了回去,新仇舊恨,今天才找上了傅湉,想要藉機出口惡氣。
可沒想到他剛來慶陽幾天,就能被太后召見,甚至連衛鞅都出來護著。
衛鞅是誰?
衛國公小公子,刑部侍郎,不同於空殼子的張國公府,衛國公府可是代代都手掌實權的,而且衛鞅還與煜王是至交,他肯站出來幫傅湉,至少說明煜王對人是在意的。如果只是個拎出來當擋箭牌的小情兒,這些自持矜貴的世家少爺,根本連正眼都不會瞧。
張業庭慌了,若衛鞅說的是真的,他這些話傳到太后跟煜王耳朵里去,絕對不能善了。
他想道歉卻又當著這麼多人拉不下臉,只能虛張聲勢道:“衛鞅,你竟然要幫著個外人麼?他到慶陽城才幾天?”
衛鞅跟聶爾東都被他這番言論驚呆了,衛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半晌走近用扇子拍拍他的臉頰,輕蔑道:“你要搞清楚,你才是外人,或者說,這慶陽城的世家,哪個將張國公府的人當過“內人”?”
張業庭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當然知道,慶陽城的世家都看不上他們,即使他爹擔著國公爵位,他們依舊看不起,所以他才一有機會,就要在那些不如他的人面前張揚顯擺,看著那些人在他腳下求饒,才能讓他找回一絲世子的尊嚴。
看著他瞬間灰白的臉色,衛鞅嗤笑一聲,轉頭對傅湉道:“侯爺借一步說話?”
傅湉還記著他在四方鎮的幫助,點點頭就跟他一起離開。
只留下神情頹喪的張業庭呆呆站在朱雀大街的正當中。
“張國公曾經將家裡的小姐扮做侍女送進煜王府,想來個母憑子貴,”衛鞅是個善談的人,看到張業庭就想起來當初的鬧劇,主動給他說解釋張業庭敵意的由來,“結果正好趕上鳳璋心情不好,全給轟了回去,張家小姐也在其中,張家自此成了個整個慶陽城的笑柄。”
傅湉恍然,難怪張業庭對他這麼大的敵意。
“今天還要多謝衛大人跟這位公子解圍,”傅湉拱手向兩人致謝。
衛鞅搖搖頭,給他介紹身邊的好友,“這是聶爾東,鎮南侯府世子,也是鳳璋好友。”
聶爾東朝他笑了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幸會。”
傅湉回了個笑,道:“既然如此,二位不如隨我一同回王府,正好鳳璋也該回來了,可以一道用晚膳。”
他邀請兩人去煜王府上做客時的態度十分從容,沒有半分的拘謹跟見外,就仿佛王府都是他說算了一樣,而事實證明……也確實都是他說了算。
原本楚向天回慶陽,傅湉不說他們也會把人喊出來聚一聚,現在傅湉主動邀請,他們也不推拒,三人一同回了王府。
從進王府開始,他們就發現王府下人對於傅湉異常的恭敬,衛鞅早前在四方鎮就知道楚向天對於傅湉的愛護,因此現在也不怎麼驚奇,倒是頭一回見的聶爾東有些稀奇,“……真的?”
衛鞅點點頭,斜他一眼,“你不會也信了外頭的傳言吧?”
聶爾東收起扇子,訕訕道:“信倒不至於,就是沒想到他們竟然……”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但是衛鞅猜也猜的道,大家都以為楚向天只是一時新鮮玩玩,都不會想到,他是動了真心。
衛鞅拍拍他的肩膀,下巴揚了揚指向前頭的傅湉,低聲道:“這可是楚鳳璋送到手裡的軟肋。”
從前他們總被楚向天坑,現在楚向天終於有了軟肋,他們可不得找著機會一一奉還。
去正堂的路上遇見了李德順,李德順一看見傅湉就眉開眼笑的,“老奴正要出去找您呢,王爺回來了。”說完才看見後面的衛鞅跟聶爾東,詫異道:“衛大人跟世子怎麼有空過來?”
“路上正巧遇見康樂侯,就順道來府上做客。”衛鞅道。
李德順歡喜的哎了一聲,從傅湉來了以後,王府越來越熱鬧,他整天都喜氣洋洋的,笑容滿面將他們迎到了正堂去。
楚向天剛從城外大營回來,練了半天兵,一身甲冑還沒換下來就先回了王府,聽說人在正堂後就自己尋了過來,“佑齡,李德順說你出去了……”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看見了客座上的兩人,眉頭頓時一皺,“你們倆怎麼也在?”